本以爲趙吾光會糾結一陣子,誰料人家吏部尚書家的公子,那就是瀟灑。
一拍胸脯:“這叫個事兒?錢和人,全都好說。”
“簫兄,你這會兒有空沒,要是不嫌棄,跟我走唄?”
“去,去哪兒?”
“當然是好去處,兄弟我還能坑你不成?”
“你可拉倒吧。”簫秦撇嘴:“先別一口一個兄弟,我跟你又不熟。”
“這還不熟啊?”趙吾光伸手搭肩:“咱倆一起進過青樓,又一起幹過仗,妥妥好兄弟啊,你不信我?不行咱倆就地結拜?”
趙吾光的奔放讓簫秦很難理解。
雖說誤會解釋清楚了,但頂多是一起合作過。
稱兄道弟客套話說說也就罷了,以後也不一定還能打交道。
趙吾光卻表現的極爲熱情,也極爲認真,就讓簫秦不禁心生疑惑。
“姓趙的,你不會喜歡男人吧?”簫秦拉開距離:“我跟你說啊,咱倆不熟,真不熟。”
趙吾光哈哈大笑,隨即擺了擺手,讓手下幾人放哨去了。
轉過身表情很認真:“實不相瞞,我爹不止一次的提過,讓我找機會和你聯絡聯絡感情。”
“本來我對你沒啥印象,也就是近日聽說你大鬧費解府,差點睡了人家夫人。”
“我趙吾光服了!皇城四大公子之首,跟簫兄比起來算個屁了,蕭兄威武,蕭兄霸氣!”
簫秦聽的一愣一愣的,敢情進費解府一事,傳的這麼開了?
可是,差點睡了韓嬌兒又是怎麼一說呢?
不會是韓嬌兒以爲自己灌她酒,是爲了睡她吧。
不會吧,不會是她自以爲是,到處傳的吧。
臥了個大槽!
“等等,你說你爹……吏部尚書趙康來,趙老爺子?”簫秦遲疑。
“嗯哼。”
“他讓你主動和我聯絡感情……什麼意思?”
“說明我爹覺得你不錯,可造之才唄,簫兄我跟你說啊,我爹的眼光那是沒得說,看人賊準。”
“就兵部侍郎王權治你知道吧,他出事前我爹就說過,王家這回要完了,瞧瞧,可不就完蛋了。”
“哦對了,說起來王權治是被你給整下去的吧?”
趙吾光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也是個話語極多的人。
簫秦卻越聽越上心頭。
這小子爲了證明自己誠心誠意,什麼都敢和他說。
話裏話外信息量實在巨大。
堂堂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爲何會看重自己。
難道就因爲自己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不至於,官拜吏部尚書後,根本不在乎這一套。
另外,既然要結交,又爲何自己不出面,讓他的兒子出面?
是拉不下面子麼?
應該也不是,要是拉不下面子,壓根就不會讓他兒子提到這些,分明是借趙吾光之口,在傳達着善意。
“咱們現在是去哪兒,你不說清楚,我肯定不走。”簫秦站住了。
趙吾光轉身皺眉:“你咋還信不過我呢,我帶你自然是去我家了。”
“雲良閣的姑娘雖然多,但我府上也有幾個很不錯的,你去了隨便招呼,就當自己家。”
“還愣着做什麼,走呀。”
簫秦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藉口想起重要的事,要先回公主府一趟。
之後也不管趙吾光勸說,轉身就走。
他相信趙吾光所說,大戶管家裏豢養着大量家奴,婢女。
費府裏的鶯鶯燕燕就是最好的證明。
趙吾光這麼愛玩,肯定寰養了不少極品女子。
要是簫秦沒心思那肯定是假的,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去。
只因朝堂派系錯綜複雜,新入朝堂的官員爲了能迅速站穩腳跟,最好的方式,就是找棵大樹好乘涼。
剛纔趙吾光隨口一句,可造之才,讓簫秦倍感警覺。
趙康來釋放的善意很明顯,自己這時候冒然登府,說不定就會被有心人之利用。
也許很快朝堂上就會散播出,簫秦拜在了吏部尚書門下。
如今朝堂局勢風雲變幻,誰也看不透它究竟會變成怎樣。
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給自己平添把柄。
何況簫秦根本不瞭解趙康來。
不明白他和旂親帝的君臣關係如何。
和宰輔張得玉關係如何。
以及他在朝堂中,究竟扮演者怎樣的角色。
這些都是必須要掌握的信息,只有瞭解了這些,簫秦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他當然不介意藉着某棵大樹乘涼。
不管是張得玉也好,趙康來也罷,甚至費解。
簫秦很清醒,別看他現在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可紅花終會凋落。
能紅的了一時,如何能紅一輩子。
如果將來有一天,旂秦帝轉頭對付自己的時候。
自己又有什麼底牌可以制衡呢?
人越在高位時,越應該居安思危,給自己提前想好退路。
因此,簫秦不會冒然登府拜訪。
更不會藉着玩女人的名義去到趙府,所以纔會果斷藉口推辭。
但同時心裏記了下來。
看來以後得格外關注吏部尚書趙康來此人。
但也並不着急,畢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被流放充軍一事。
被流放後必然要遠離朝堂一段時間。
也趁這段時間,好好的去搜集蒐集旂秦朝的官員檔案。
今日還是半下午,簫秦便早早的回到了公主府。
雲良閣這事給鬧的,真是極度掃興。
該死的皇帝老兒,你當我簫秦傻,看不懂你的意圖?
嘛的,你想整治雲良閣,能不能挑個時候。
前腳奉旨泡妞,後腳就跟哥們兒玩這手,賊不地道!
簫秦本來轉身就想去找旂秦帝說理去,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簫秦回到府上後發現,依雲居然不在。
從下人處打聽得知,錢公公來過一趟,把依雲呼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