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土司可以說是把陽奉陰違做到了極點,如果上面派人來查的話,沒有從民衆中得到這些信息,那豈不是就這麼放縱他了?
想到這裏,朱波知道現在表面上看着的是土司陽奉陰違,其根本的根源是在於民族割據的問題。
如果這個問題沒有得到解決的話,這樣的事情任然還會存在,而且矛盾和衝突還是會出現。
朱波想起辮子王朝的改土歸流來,這件事很顯然後世已經給出了答案。
朱元璋叫朱波來這裏巡查其實也是因爲不放心,畢竟播州這種地方地緣偏僻,朝廷也是鞭長莫及,而且還是土司制度。
地方的權力過大會影響到中央對地方的統治,原本朱元璋就不是特別放心這些偏遠地區,何況這邊還是自治,那肯定就更加不放心了。
於是朱波的這趟出行即偶然,也是是必然的,往年播州這邊都表現的很是聽從上面的安排,可是聽從是一回事,好好的做又是另一回事。
看來要解決這個問題,是刻不容緩的。
只見外面已經日上三竿,朱波卻還在客棧的牀上睡覺。
等朱波睡醒後,便叫人將午飯送到房間裏來,這時姚廣孝手裏拿了一封信來找朱波。
朱波見狀,接過信封,拆開看了一眼。
大致內容就是安南的度假村已經接近完工了,錦衣衛已經趕到城外等候朱波前往安南了。
朱波知道來播州這裏已經停留太久了,是時候出發安南了,而且經過朱波這幾天的觀察,這邊沒什麼不妥的,也確實該離開了。
想到這裏,便對姚廣孝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打點一下,不日便出發吧。”
姚廣孝一聽,朱波要動身了,便開心的說道:“好的,那我現在就去打點。”
這幾天朱波在這裏喫喝玩樂,他們這些人則是整日出去打探這邊的民情。
想起臨行前楊廷和的話,姚廣孝還是有些擔心,不敢怠慢一點。
現在也沒查到什麼,那就去下一個地方看看。
等到姚廣孝走了後,朱波這才用起午飯,還是一如既往的鮮。
朱波喫完飯後,便叫來嚮導。
嚮導知道朱波找他,便急忙趕了過來,朱波見狀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不日便要離開播州了,想着你能給家裏的三位女子一人買一套苗族服飾。”
嚮導笑着說:“好的咧,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朱波又想了想問道:“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麼飾品用做紀念的?”
朱波這麼一說,嚮導倒是來了熱情,爲朱波一一舉例:“我們這裏用做紀念的可就多了,你看姑娘家從頭飾開始,到項圈,再到耳環,戒指,應有盡有看老爺是要什麼了。”
朱波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便拿出一袋銀子對嚮導說道:“那就都來一套吧,你看着來,要一些有意義的。”
嚮導見朱波拿出這麼多的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躊躇這對朱波說道:“這,也不用這麼多錢吧。”
朱波笑着解釋道:“你儘管買就是了,挑好的買,剩下的就是你的小費,這幾天跟着我們也是辛苦了。”
朱波通過這幾天和嚮導的交流,發現這個嚮導爲人很老實,而且也肯喫苦,他們每次買的東西多了,他都主動幫忙。
雖然朱波知道姚廣孝還會給他一筆錢,但是現在的這一筆就當是他這麼多天陪他們的小費好了。
想起這個朱波接着又說道:“我看着這裏的銀飾很不錯,你給她們一人多帶一份吧。”
現在苗疆的銀飾都不是那麼純,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提煉技術的問題,所以價錢也不會太高,而且朱波給的這些錢足足可以買十幾幅一般的銀飾了。
嚮導聽完朱波的話後,一臉感激的看着朱波,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纔好,只能盡心盡力的爲朱波做好這件事,纔是對朱波最好的報答了。
嚮導直到晚間纔回來,氣喘吁吁的對朱波說道:“老爺,我將那些首飾都放在下面,看您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便不拿上來了,還有一些喫食,都是本地的特產,還有一些就是我家人做的,您別嫌棄。”
嚮導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朱波給了他銀子,那他就要儘自己的能力去回報朱波。
朱波沒想到嚮導居然會幫他們買了特產,想到吩咐下人去買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是一樣的。
朱波看着嚮導說道:“我已經吩咐下人去買了,你這是何必呢。”
其實朱波是想說這些錢他自己留着養家多好呀,但是看着嚮導那真摯的眼神,朱波一時間說吧出話來。
這或許就是苗疆人的性情吧,內斂,但是又將一切都付諸行動。
朱波知道自己從來不會看錯人,也很慶幸自己能遇到一個這麼好的嚮導,陪自己度過這麼些天。
第二天,幾人一番收拾,便準備上車了。
柳凝煙與廖冷柔坐在車上等着朱波上來。突然,遠處傳來吵鬧是聲音,朱波感到好奇,便對二人說道:“前面不知道發生什麼,我去看看,你們在車上別亂走。”
柳凝煙聽見前面的聲音囑咐道:“你自己也要小心,有什麼不對勁就馬上回來啊。”
朱波答應,便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一抹熟悉的身影飄到朱波的眼前,是阿蘭。
阿蘭看見朱波,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想起後面追着自己的人,便一溜煙的躲進馬車裏。
朱波這才晃過神來,心想這怎麼每次遇到阿蘭她都是在躲人啊。
還沒等朱波反應過來,追她的人便上前詢問朱波:“喂,你有沒有看一個穿着藍色裙子的女子從這裏經過?”
朱波看着還是上次追阿蘭的這羣人,到那時這些人彷彿不認識朱波一樣,也可能是忘記朱波了。
朱波表現的有些無語,說道:“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