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畢竟只是燕王,不是朱元璋,他可不能隨意的封官許願,說三品官已經算是超出自己權限,還要請旨的。
不過,聽完他的話之後,朱波卻是連連擺手,很是無奈的說。
“四堂哥,你別再提這事兒了,我只想做一個喫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不想做官,公爵我都不想要,何況什麼三品官呢?”
朱棣想想也是,不過紡織機這麼好的東西,他也不想就這麼放棄,於是向朱波提出了採購之意。
畢竟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有了紡織機,那麼國商司就可以自己組織工人,大範圍的紡織棉布了。
不過對於他這個建議,朱波還是很快的就拒絕了,理由也很簡單。
“堂哥,你要是要棉布棉衣,我多少都有,但是這紡織機我還是不能賣給你。”
就在朱棣嘆了口氣準備放棄的時候,朱波又補了一句說。
“這個東西,我準備等到朱棣造反的時候再獻上去的,估計到時候能保小弟一條命。”
扯來扯去,又扯到了這個話題上,朱棣直接就無奈了,難道自己要造反這個事實錘了嗎。
尷尬之餘,朱棣只能轉移話題了,便說:“堂弟,如今已經入冬了,你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棉花的?”
朱波又是一笑,便說:“四堂哥,你真是忘性有點大,我這裏有大棚啊,在大棚裏面種植的作物,可以說是四季如春的,而且我這棉花也是自己研究的高產品種。”
本來朱棣也只是爲了轉移一下話題,緩解一點尷尬的局面,對於朱波的話,他也並沒有太注意聽。
既然朱波不願意把紡織機賣給國商司,那麼自己就來他這裏採辦棉衣棉布也好,反正是父皇的義子,肉爛在鍋裏,也是雙贏的事情。
“好吧,堂弟,這是三千兩的銀票,我今天出來的匆忙,只帶了這麼多,你先收下,就當是個定金,回頭我再給你補齊,我先預定十萬套棉衣棉被。”
等到朱棣走了以後,朱波叫來了老胡,吩咐說。
“老胡,你去告訴大家,儘快的趕工棉被和棉衣十萬套,爭取在十天之內完成,另外,紡織這事要形成規模,大家如果還有願意幹的,我免費贈送織機。”
對於這些莊民來說,免費送織機,基本上就和免費送了他們一個聚寶盆差不多,大家自然是踊躍報名的。
等到朱棣再來的時候,發現這裏的紡織已經形成了規模,不僅足以供應他要的十萬套棉衣棉被,還有大量的盈餘。
朱棣見狀十分欣喜,忙對朱波說。
“堂弟果然大才,這裏的紡織已經形成了規模,完全是能夠供應足量的棉被和棉衣了,就算是漠北增兵十萬,恐怕也沒有問題。”
不過,朱波卻沒有順着他的話說,反而笑着說道。
“四堂哥,我剩下的棉衣和棉被就不能賣給你們國商司了,我還另有他用。”
朱棣雖然不明白朱波剩下的那些棉衣棉被有什麼用,可是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真有大用,也便沒有追問。
他痛痛快快的把剩下的錢給付了,然後讓人把十萬套棉衣棉被裝車運走。
三天之後,朱元璋也正在考慮入冬以來大範圍的災民如何過冬禦寒的問題。
他召集了內閣首輔以及六顧九卿商議這件事情。
“各位愛卿,咱把你們叫來,就是想讓你們仔細說說,災民過冬的事情應該如何處理,你們有啥就說啥吧!”
話音剛落,這些朝廷的大佬們則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李善長作爲內閣首輔,首先發言說。
“災民過冬之事,首先要考慮其保暖的問題,臣建議戶部趕緊調派一些儲備物資和棉被,以備不時之需。”
這話說的倒是非常的中肯,可是也沒什麼具體作用。
災民一股腦的涌向京城,到底誰去發?到底怎麼發?這可是一筆糊塗賬,李善長此語,其實說了等於沒說。
吏部尚書汪海洋忽然又出班跪奏說:“臣的職責是吏部,臣覺得賑災一事首在用人,臣推薦吏部考功司郎中劉建主管此事。”
沒想到他的話剛說完,卻忽然被戶部尚書給打斷了。
“陛下,臣剛剛得到報告,說是外地來京郊的那些災民們已經得到了很好的安置,此時大家都山呼萬歲,共頌皇恩呢。”
朱元璋昨天剛剛接到錦衣衛的密奏,說是外地災民聚集京郊,有凍餓之危,怎麼今天就事情解決了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戶部尚書,問道。
“愛卿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戶部尚書沈梅莊面帶喜色,難掩高興的說道:“臣剛剛接到的消息,京郊開設了一百多個粥棚,不僅免費給粥喝,還給肉包子喫,同時,還建起來好多的臨時帳篷給人居住,另外,還免費給每個人都發了嶄新的棉被和棉衣呢!”
朱元璋越聽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一直爲這事犯愁,還沒有來得及去安排,到底是誰有這樣的替君買善之心呢?
一百多個粥棚,還給包子還發棉被,這一套下來可是花銷不少,幾千兩銀子一天都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