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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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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波手下的兩位弟子已然培養許久,現在出世,也不知道是否可以一鳴非凡?

    此時,解縉緩緩回答:

    “目前你需要先找人到京城去送信,信裏要舉報趙瑁,內容是貪污大明大批地稅銀。”

    “這樣栽贓他?”

    陳天平聞言稍稍呆住了,接着就回過味來。

    他想以栽贓的伎倆收拾這種程度的高官?不過是否也太簡答了些?

    栽贓嫁禍罷了,這絕對是官場中的常規操作,饒是他也會玩啊。

    那功效也是較爲平常的,想要把掌握真實權利的高官拉下馬,儼然是很難的。

    而且只栽贓的話,肯定會出現紕漏的。

    原本他還認爲解縉信誓旦旦地想扳倒趙瑁,會用出何種巧妙伎倆……

    最後,竟然就這?

    他心裏有點沮喪,即使是朱棣同樣有點疑惑,趙瑁可以爬到如今的位子,也不是沒面臨過誣陷,他不可能沒有準備。

    他爲何就偏偏要上你解縉的當?

    “要是普通的栽贓自然功效一般,但要是他的貪污是真的又該如何?”

    “哦?”

    聽見這話,朱棣與陳天平他們全呆住了,是真的?

    那自然要另說。

    朱元璋此生尤其痛恨朝廷內部貪腐,而且對貪腐懲戒的伎倆也極其殘忍。

    這些衙門外讓他做了稻草人的傢伙,不就是實證麼。

    即使是趙瑁這樣的人,同樣無法逃脫處罰。

    不過,解縉爲什麼會有證據?

    現在陳天平詫異地看了一眼解縉,問:“此話當真?”

    解縉淡然笑道,掏出紙,隨後略微思考,擡手在上頭開始書寫。

    “禮部尚書,趙瑁。”

    “洪武八年時,截扣浙西上繳賦稅整整五萬石。”

    “到洪武九年,再次侵吞了鎮江府上繳賦稅。”

    ……

    朱棣和陳天平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解縉,他這些不疾不徐寫的字,更加難以理解了。

    這些信息,委實過於細節了。

    而且竟然全部都是地方上繳朝廷的賦稅。

    居然如此讓趙瑁這個截扣到他的口袋裏了?

    等解縉全部寫完,他們都在心裏算出了上頭的數目,大多都有點不信。要是真如解縉所書,這個趙瑁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竟敢在天下腳下對稅銀動手?

    解縉並不在意他們的表情,他寫完以後將之上的墨水吹乾,而後便裝入信封,拿給了陳天平,對他說:“這個罪過夠殺了趙瑁嗎?”

    “你……你肯定沒騙人?”

    陳天平只覺手裏幾張薄紙卻重如千鈞,心中仍然有點難以置信。

    “那是自然,”解縉淡然道,“這樁樁件件全都有據可查,如果到民間去檢查他們歷年上交的稅銀亮,地方真切上繳之賦稅必然可以明白。”

    陳天平此時聽見這話,常常地舒出口氣。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信,然後就把信收入袖中。

    這信足以掌握一位尚書郎的命!

    此時,這信給了他。

    陳天平忍不住摸了摸袖中的信封,心裏感覺到了雀躍的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趙瑁好歹是個明高官!

    要是真可以殺了他,他自己的身份必然迅速拔高。

    微小的胡理元又算啥?

    即使他真的殺死了占城國王,同樣也無法比過自己,殺死了明朝尚書郎這樣的大功!

    念及於此,他擡頭看了一眼解縉,問:“你們如此幫我,想要的是什麼?”

    解縉可以協助他獲取這樣的軍功,理應不可能是乾白活。

    這二人絕對也有求於他。

    交易嘛,都是有來有往的。

    解縉此時看向他:“你覺得是什麼?”

    隨後,陳天平徹底呆住了,蹙眉道,“望公子指教。”

    解縉又笑了:“你想要一個戰功,莫非我們就不想要嗎?咱們燕王殿下帶着軍隊走到這裏來,你覺得我們想要的是什麼啊?”

    “公子所言極是。”

    陳天平一愣,隨後也笑了,“那就是送上胡理元的命怎樣?”

    解縉頷首:“還要你國土三百。”

    陳天平蹙眉想了許久。

    解縉隨後說,“要是你並無戰功,安南的國土即便再寬廣,與你又有何關係?而假設你可以取代胡理元,這微小的三百里,於你而言又有何虧損?安南國土本就不屬於你。”

    想了想,陳天平心中覺得是有道理,於是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既然如此,那鄙人這就回去早做打算!”

    陳天平對他們二人微微行禮,然後就準備走。

    解縉並未阻攔,只是看了看旁邊的東西說:“還有這些財寶……”

    陳天平瞥了一眼,笑了笑揮手說:“這些東西不算什麼,只當這回與小公子和燕王殿下二人的會面禮了!”

    “感謝。”

    解縉笑着說,陳天平再次戴上他的黑兜帽,回身走了出去,不見在那濃濃地夜色中。

    軍帳裏,只留下解縉和朱棣二人。

    朱棣此時微微舒氣,而後看了一眼解縉,幾番想說話,可最後都沒開口。

    解縉依然臉上那淡笑一直沒有消減,“我猜殿下大概想問,趙瑁這些犯罪之據,我從何處得知是麼?”

    “哈哈,你要是不方便的話不說也可以,我倒也沒那麼在意。”朱棣呵呵一笑道。

    犯罪的證據他已經信了,多半不是虛的,因此他才非常不解。

    趙瑁可以如此多年穩坐尚書之位,他的那些事絕對是做的相當隱蔽的。

    解縉這麼個小傢伙,是如何得知?

    只是正是因爲離譜,所以才更加不利說話,他其實也沒想着湊合。

    但是解縉微微一笑說:“殿下與家師乃是至交,所以並無不能說的,其實那些情況是我在師父那聽來的。”

    “是麼?”朱棣有點詫異。

    解縉點頭,慢慢說:“先前,我曾經在家師書房之內無意翻到了一本書。”

    “此書名叫《明史筆記》。”

    “明……明史筆記?”

    朱棣心中不解,這個明史難道記載的是他們現在的明史不成。

    平常情況下,各朝滅亡以後都有後方的朝代前來補充歷史,也是爲了證明本朝承襲的正統之說明,像是之前的元史,便是由宋濂編寫。

    但是《明史筆記》算什麼?此時明朝建朝纔多久,哪需要明史?

    這也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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