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緘默好一陣以後,展示出一個讓人感到有些很奇怪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我就是很愛去造反。”
“什麼?”
失烈門驚呆了。
很愛去造反,究竟是什麼情況?
誰會有這樣的愛好?
真是太變態了!
姚廣孝不過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知道,有愛花鳥的,有愛美人的,有愛財富的,可我,只愛去造反。”
“不行嗎?”
“這……”
失烈門非常的鬱悶,他注視着姚廣孝許久,突然間感到未來的自己,從繁花似錦瞬間變爲無底深淵。
自己究竟是認下個什麼玩意做乾爹?他如此悲憫的外表,卻有如此變態的心態。
主要是,你愛造反就算了。
老子可是真的可憐,你如果造反受挫,是否會連累死我?
在這樣的人身邊做事,以後是怎樣,真是不清楚啊!
壞了壞了。
自己竟然上了一艘賊船。
失烈門感到很悲觀。
可此時完全沒法子了,自己都與姚廣孝完全綁在了一塊。
如果姚廣孝捨棄自己,自己在大明,就將無法立足,莫非最後要做別人的奴隸嗎?乾脆死了算了!
因此,他立馬強顏歡笑道,“能是能,總之兒子的性命,屬於乾爹,只要是乾爹打算去做的,兒子絕對會陪您。”
“好。”
姚廣孝笑着頷首。
“我們此時要如何是好?”
失烈門很躊躇,發覺,此時才平靜下來,馬上要因爲姚廣孝引發暴風雨了。
他感到前程非常的迷茫,可是,姚廣孝不過是很平靜的對他說:“朱棣儘管看起來很勇義仁順,同樣也很有野心。”
“什麼?”
“得到朱棣的擁護很容易,實現他的心中的企圖就行。”
姚廣孝此時眼神如同鬼火一樣的閃爍,“朱棣心中的野心無比的巨大,足以把天都給撐破,不過,他掩蓋的非常不錯,可能誰也沒能看出,可能他也沒發現這份野心。”
“只須讓他徹底釋放自己的野心,即使是他都無法操控住。”
“他此時內心一直在陛下與公爺兩人間擺動,可是,這都無礙,我們藉助他的野心,把他緊緊的與公爺綁在一起。”
“屆時,是否要擁護公爺……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您想說,朱棣也覬覦皇位?”
失烈門非常詫異的喊了起來。
“我頭回看見他時,便看到了這點……”姚廣孝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本事越大的人,野心理所當然就越大。”
“說到英勇方面,他比太子可強太多了,說道治國方面,他的能力也不差,朱棣在心裏絕對是思考過的,要是他身爲嫡子,要是他可以早生幾年,這個皇位完全是屬於他的。”
“他肯定是覬覦皇位的,非常的期待。”
“不過此時形勢安穩,他只能把自己的這個野心,剋制在心裏。”
“我們要如何做,纔可以與他結盟?”
失烈門此時感到自己只是一知半解。
“讓他徹底釋放出自己的野心,讓他有空間和地方,可以實現他內心的野心,加速他的野心膨脹速度。”
姚廣孝微微眯起雙眼說道。
“就像是安南,或者是東瀛,用戰爭的方式,會使得朱棣心裏的那份野心,更加變大。”
“原來如此。”
失烈門頓開茅塞。
的確是這樣的。
從古到今,但凡可以有能力開拓疆土的這些將領,誰不是野心勃勃?
無論是韓信還是趙匡胤。
都是這樣。
實則許多名將,同樣是如此。
不過他們無法在很適宜的時機,發揮罷了。
此時,姚廣孝將爲朱棣打造出一個這樣的時機。
等到朱棣內心的這份野心逐漸的膨脹起來,他會更加想擺脫掉皇庭的壓抑,屆時他會去擁護,更值得他信賴與安心的朱波……
“安南,扶桑……”
念及於此,失烈門立馬對大明周圍的小國,感到有點同情。
小國果然很難生存。
居然會被侵吞了,並且連自己也不清楚此事。
不過是做了朱波登上頂端的墊腳石罷了。
這完全是屬於小國的一種無奈。
實則他們並沒有做錯……
僅有的一條罪過是,他們生活在大明這個如此強大國家的身旁。
並且被姚廣孝如此變態的人安排進自己的棋局中。
“此事不能着急。”
姚廣孝稍稍沉吟之後,立馬站起來,吐出口氣,隨即說道,“無論如何,首先要見公爺一面,我也有很久沒與公爺相見了,還真有些想喫公爺親手做的美味火鍋……”
“什麼?公爺竟然會爲乾爹親手製做火鍋嗎?”
失烈門感到很詫異。
朱波是多麼高貴的大人物。
他竟然爲自己的手下做飯嗎?
“沒錯。”
姚廣孝一說到此處,不由得滿臉微笑的說道。
“公爺懂的太多,不只是火鍋,還有燒烤等等,確實是讓人垂涎三尺,我身爲和尚也守不住戒律。”
此時期的和尚,說起來是喫素,其實,什麼都會喫的,畢竟真的得到高僧少之又少。
因爲才經歷過饑荒年代,能喫飽就很好了,怎麼能做到絲毫不沾葷腥呢?
佛門戒律,只有達到要求時纔可以遵守的。
按照姚廣孝的脾氣,更加不可能介意的。
朱波做的東西讓他無比着迷,此時,失烈門一臉唏噓道,“公爺的確是擁有帝王之術的人物,拉攏人心的能耐真是太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