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嚴肅的說道,“之前都說過了,由於巴雅爾他們部落私下與外敵勾結,必須要擊殺,你想問些什麼?”
“屬下了解!”護衛趕緊說道,“並非是因爲我顧念舊情,不過我很清楚巴雅爾向來是忠於察合臺的,但是最近這幾年,由於拜答兒壓榨的太過分,導致部落中的人根本沒法活了。”
“這些年,部落裏面有許多小孩夭折,完全是由於上繳了很多的貢品,導致小孩們根本不能喫飽飯。”
“屬下不是想幫他們開罪,不過是想到,巴雅爾爲何會出賣察合臺,全是由於無法身活下去,因此跟也速迭兒勾結起來。”
“我們因爲想興盛察合臺,才把他們收拾了,同樣是無奈之舉,屬下確信,當大人在下達命令時,絕對是十分的痛心。”
聽到後,納哈出緘默不語,過了一會,他突然間說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護衛感嘆道,“巴雅爾如此背棄察合臺,把他們收拾了並無不妥之處,不過屬下懇求大人,是否可以看在巴雅爾曾經做出的功績,幫他設衣冠冢?”
納哈出此時緘默不語。
他想了一下後,微微頷首道,“我瞭解了。”
“這……”
護衛並沒有說下去。
納哈出頷首道,“將拜答兒剷除了,你負責處理此事。”
“感謝大人!”
護衛立馬露出喜色,趕緊說道。
納哈出微微頷首,轉過身,朝他的帳篷走去。
不過,納哈出離開之後,目光有點迷茫的看了一下上空,此時他的心裏感到很憋悶。
因爲他們要上位,將如此忠誠的巴雅爾給犧牲了。
此事讓他無法安心。
雖然他向來出手狠辣,但這隻有在對大明時,他纔會這樣。
可巴雅爾對於他而言,絕對是部落裏面最忠誠的勇士……
雖然此事他是親自去執行的,但是此時他也感到有點迷茫,完全不清楚究竟有沒有做錯。
他無奈的嘆氣,接着走去自己的帳篷。
在納哈出自己的帳篷中。
哈剌章位於主位上,手拿火鉗,將火盆裏面的火歸攏起來,姚廣孝此時在一旁閉着眼睛誦經……
帳篷內,大家都緘默不語。
此時,納哈出打開很厚實的簾布,走進去,一陣朔風立馬吹進帳篷內。
把火苗吹得搖擺起來。
納哈出此時臉色很冷,身上散滿了風霜,看上去似乎是一晚就變老了很多。
“情況如何?”哈剌章此時看了一下納哈出,很慎重的問道。
姚廣孝也立馬擡眼,注視着納哈出。
納哈出表情十分認真的微微頷首道,“全都安排妥當了,我會藉着調動護衛的名義,把拜答兒最信賴的人全安排去邊疆。”
“此時,護衛在汗帳周圍的人,全是我們的親信。”
“不錯!”
聽見後,哈刺章立馬眼裏閃現一道精光,臉上立馬變得漲紅,兩眼放光。
他相當的興奮,拍了一下納哈出,“當起義成功後,這首功絕對非你莫屬。”
可納哈出不過是緘默着擺擺頭,感到有點傷感的回道,“不是我的功勞,全是由於族人做出巨大的犧牲才……因此,真的能讓我們察合臺興盛起來的人是他們。”
“你說的很對,太對了!”
哈刺章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全是興奮之情,完全聽不出一點傷感。
此時,哈剌章看了一下了看起來很累的納哈出,認真的對他說:“安達,此時我們根本不存在任何退路,是否能成功,全看今日。”
“我明白。”
納哈出俯首迴應了一下,“你無需顧慮,我都會安排妥當的。”
“好的。”
哈剌章笑着說道,“等到我稱帝以後,就讓你來做徐國公。”
納哈出稍一遲疑,“巴雅爾那邊……”
“設麼?巴雅爾那邊有問題嗎?莫非他的部落中有人被遺漏了嗎?”哈剌章立馬錶情一變,馬上問道。
納哈出無奈的笑着擺擺頭道,“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他了解哈剌章害怕些什麼,如果滅了同族換取汗位的事被傳開,肯定會失去民心。
屆時即使可以稱帝,都可能是功敗垂成。
不過,此時哈剌章本能的反應,令他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如果是之前,哈剌章絕對不可能如此問自己,只會立馬錶示對同族的關切。
可是現在,哈刺章卻蹙着眉說道,“不是的話,你爲何要提起巴雅爾?”
“完全是因爲……”篳趣閣
納哈出稍一遲疑以後,說道,“有下屬請求我,當我們成事以後,幫巴雅爾的部落所有人立下衣冠冢,讓我念在曾經做出的功績,可以享受到被人祭拜的權利,不要成爲遊魂,我同意了。”
“此事……”
哈刺章立馬呆住了,彷彿從未思考過。
他立馬思考了一陣,蹙着眉說道。
“但是,如此做的話,豈非是幫助巴雅爾他們部落洗刷罪名嗎?也會讓我毫無威信力可言。”
“這……”
納哈出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達,我覺得你就是太仁慈了。”哈刺章淡然一笑道。
“巴雅爾他們部落此時都徹底被滅了,此時即使做出任何的補償,都沒用了。”
“並且大師會幫助他們誦經,絕對能讓他們儘快超生,如何會成爲遊魂?”
納哈出並沒有說話,不過是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