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神來,而後便有些疑心地看了一眼了朱波道:“不是吧,朱兄,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在和我打馬虎眼兒?”
“絕無這種可能!”
朱波馬上否認道。
“還真是忽悠我……”
李善長此時看向朱波那副堅定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抽搐,自己再怎麼說也大明朝裏聰明人中的大聰明,如何會讓這樣的話忽悠過去呢?
起初稍微詫異之後,他立即便明白了。
朱波撒的謊未免太緊跟時事了。
皇帝要你上朝,你就突生怪病?
“你究竟如何纔可以上朝?”
李善長相當頭痛的問。
朱波決定和李善長打太極:“那不如這樣,要是朝會可以改到晚飯後的話那我肯定就可以常去了,那時就是我一天中最精神的時候!”
“你真是……”
李善長完全沒辦法了。
等到喫過晚飯後再開朝會?
虧你真的敢想!
這是正常人該想出來的主意嗎?
從古至今,誰家的朝會是如此開的?爲了你的怪病,早朝直接改爲晚朝了唄,如果真如此做了,大明日後恐怕會變成後世笑料啊!
“不可以啊?那我實在是沒轍了……”
朱波見狀,順理成章地一攤手,無賴的道。
“你怎麼就……”
李善長差點沒吐血,朱波此人簡直就是軟硬不喫!
實在是朵奇葩。
李善長感覺自己馬上會愁死,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狀況。
別的人全是巴不得自己可以上朝,然後在朝上一頓操作得到賞識,之後封官展宏圖,但是這個朱波他就恰恰相反,竟在那兒想盡辦法地退卻。
就差將‘拒絕上朝’這幾個字給畫在自己的臉上了。
最後他只好咬着牙:“朱兄,其實陛下今日早朝時已然交代了,今後每日讓犬子專門負責叫你起來,否則就要廢了犬子的腿。”
“什麼?”
朱波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了。
並非吧?
居然做到這個份上?
只見李善長連聲嘆氣道:“朱兄,我的確是沒有辦法了,也請你爲犬子以後考慮考慮吧,是否可以去上幾天,之後再另想辦法啊?”
“幾天以後陛下有可能便忘記這事了,屆時我再給你幫幫忙,理當就可以把這事翻篇了。”
“否則陛下絕對會常常記着此事,即使你今日推脫了我,陛下絕對也會有新的招數,屆時你豈不是煩不勝煩,你覺得呢?”一口氣把話說完,他才擡手看了一眼朱波。
“呃……”
朱波坐在原地思索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最後很鄭重地說:“你說的,就幾天,日後你要給我應付。”
“當然!”
李善長立馬鬆了口氣。
勸服就可以了!
儘管朱波並未真的同意,但是他只要先保全兒子就可以了。
隨後,他馬上叫人把李祺叫來,表情非常嚴苛的道:
“你仔細聽着,關於叫你世叔上朝的事情,事關大明社稷,絕對不能馬虎大意,否則陛下所說的責罰可並非說笑!”
“我知道了,爹!”
李祺馬上答應,滿臉叫朱波上朝爲自己的使命的樣子。
朱波本人的腦袋卻開始隱隱作痛。
什麼情況啊!……你們至於如此嚴肅嗎,我就是起牀的事情怎麼就事關大明社稷了呢。
而且那也能人了,什麼叫做世叔?
他無奈地說:“不必如此客套,叫我名字就行了。”.biqugé
“那如何可以,輩分之間是不可以亂的!”李善長馬上非常認真地說道。
隨後他似乎生怕朱波後悔,馬上站起來說:“朱兄,那我們明日就在朝上見了,用不着送了。”
話畢,沒等到朱波回話,他轉身就往外趕緊走了。
翌日。
窗外天都沒有亮,朱波便哈欠連天的爬了起來。
“世叔,外頭馬車已然爲你備好了,車裏有爲您裝好的早飯,待會兒您喫完還可在馬車裏小睡片刻。”李祺極爲嚴肅地說。
“嗯,瞭解了。”朱波頷首,隨後就上了馬車。
只能說李祺此人做事非常細緻,內部安排得非常舒適,餐點什麼的都擺着呢,即使是水果也有。
這個點兒,各家馬車全部在往皇宮趕。
實則也才寅時罷了。
也就才凌晨三點啊。
居然這個點就得在宮外等候,待到皇宮裏頭敲鼓纔到卯時,換成現代時間就等於凌晨五點。
此時纔是早朝的時間。
實在是麻了,在古代上班竟然如此沒有人性。
朱波這些住得近都算了。
不怎麼有錢的京官有的宅子離皇宮特別遠,從凌晨一點就開始準備上朝了。
實在是慘啊。
李善長這回卻一早到了宮外等候。
他人站到了馬車外,守着清早寒露,伸着頸部極力尋找朱波府上的馬車。
他也是慘。
此時朱元璋已經將此使命交由他來辦,如果無法完成,朱元璋絕對不會指責朱波,最終倒毒的就是自己。
幸好此時……
他遠遠的就看見朱波府上的馬車慢悠悠地來了。
“總算到了!”
看見朱波出現,李善長這才終於放心了,隨後馬上上前叫道:“朱兄,在這!”
朱波從裏頭探出一顆腦袋,睡眼惺忪道:“是老李啊,你也來如此早,我還得再睡會兒,帶會讓到點了勞煩叫我一下啊。”
“哈哈,我早已替你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