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櫚幾乎要把對方揍死,朱波平靜的說道:“差不多行了,三哥。”
繼續打的話,對方真會死掉的。
讓他這麼死了嗎?
那可不行。
沒多久,朱亮祖就會倒黴,被行刑,他也會被連累的。
此時死了的話,還算是優待他了。
關於是否會由於殺了人而被處罰的問題,朱波完全沒想過,難道侯爵是個擺設嗎?
正是爲了今日這樣的情況準備的!
把土豆敬獻出去的侯爵,將胡作非爲的小地主給打死了,能算多大個事啊!
而身爲他倚仗的永嘉侯,此時也差不多要死了,根本用不着在意。
並且還沒有拿到對方的田契。
如果對方死了,他如何合法的佔有對方的田地?
“堂弟,但是……”
朱櫚的心中還不痛快,但朱波都這樣說,他只能停下。
這時朱文總算可以緩一下了,完全都認不出是誰,話也說不清的繼續罵道,“都給我等着,等我們侯爺來了,絕對會收拾你們的!”
“你是說永嘉侯嗎?老子可把他給記下了!”
朱櫚這時獰笑了一下。
只是個降臣永嘉侯,朝堂里根本沒有什麼底蘊。
只是個家奴罷了。
竟然膽敢恐嚇大明的頭號藩王?
難道他想造反嗎?
侯爺而已……他難道沒有殺死過嗎?
儘管,此事與永嘉侯並無關係,但是現在,朱櫚心中把他也記上了。
朱櫚看了一下朱波,“不殺嗎?”
殺死個胡作非爲的地主罷了。
捎帶手的事而已。
而永嘉侯嗎?
哼!
自己不去收拾他就非常不錯了,莫非他還敢由於此事對自己心懷不滿?
他若是敢有多話,也算有些膽識!
“你……你在說些什麼啊?”
當聽見這些話後,朱文立馬震驚極了。
他們難道有病嗎?
我只是苛待了自家佃戶的一點工錢罷了,這就要殺死自己?
他們莫非不害怕永嘉侯嗎?
他無比驚恐的說道,“我……我乃是侯爺家的遠房親戚,你若是膽敢向我下手,侯爺絕對饒不了你們!”
但是現在,他見對方根本就沒感到害怕。
只是相當鄙視的樣子。
真是瘋了,他們都瘋了嗎?
朱文完全是看清楚了,他們完全是些腦子有病的人。
自己絕對不可以跟這些人硬碰硬!
如果真的由於這樣一件小事自己被人給殺死,未免太冤了。
這時,他趕緊討饒,“我……我確實做錯了,他們的工錢就跟徒弟平整的銀兩互相抵消好了,今後用不着給錢,我絕對會把工錢全發給大家,我擔保準時平整好土地。”
朱波冷冷的看了看朱文,“你真的知道錯了?”
“確實知道了知道了,求二位少爺放過我吧!”
朱文立馬不停的磕頭。
朱波只是告訴劉大海,“今後到我家去做佃戶好了,你肯不肯?”
“我肯,必須肯!”
劉大海一開始聽到後呆住了,之後感到十分欣喜,不停的磕頭。
此時,朱文見他家的佃戶,居然如此容易就跟隨其他人離開,可是什麼話也沒敢說……
因爲他知道如果他繼續再說,朱波立馬會把自己的頭給砍下的。
總之時間長着呢!
自己有很多時間可以回擊對方的!
“記着,好好幹活,要不然……”
此時,朱波只是瞥了眼他,平靜說道。
“知道,我都清楚,十分清楚,擔保做好!”
朱文馬上縮起頭,趕緊回道。
“嗯。”
朱波現在才稍稍頷首,扭頭去看了一下劉大海,“你趕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我一起離開吧。”
“我沒啥可以收拾的,原本也是因爲饑荒纔出來,我沒有啥東西了,只有我們倆父子……”劉大海一臉哀愁的說道。
說完,他生怕朱波會掀起自己,又趕緊說道,“但是,少爺您儘管安心,我力量很大,不過種子之類的,請少爺幫我借一點,就以九出十三歸來算利息吧!”
“九出十三歸……”
朱波嘴邊一陣抽抽……這樣的利息已經是極高了,平凡的佃戶一旦揹負此債一生都無法還上的。
這樣的話,他也說出來,想必這是朱文對他的教導,完全與奴隸沒什麼不同。
因爲想逃脫此牢籠,不管是怎麼都可以。
“用不着,會有人幫你準備這些,你前往以後,儘管好好種地。”
朱波擺擺頭說道。
說罷,看了看朱文,私有深意的說道,“那些錢賺了絕對會斷子絕孫,我可沒有興趣。”
朱文的表情非常不好看,但是立馬賠笑道,“對對對,我活該斷子絕孫,小兄弟沒說錯。”
“你以爲是誰都可以叫他小兄弟嗎?”朱櫚聽到一臉冰冷的看了看他。
朱波是皇帝最器重的一位義子,幾乎與皇帝的親兒子待遇一樣,錯了,是與馬皇后親身的皇子無差!
與他們全是以平輩相交的,他的地位可是非常高貴的。
一個小小的侯爺遠房親戚,都膽敢喊他小兄弟?
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哎呀少爺說得對,你瞧我這話說得,這麼大把年紀了竟然還說錯話,少爺您慢走。”
朱文讓他如此一瞪,立馬全身顫抖,隨後便毫不遲疑地往自己臉上扇了一下,趕緊道。
“哼。”
朱櫚頓時冷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