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和宋濂一拜:“感謝方纔先生的迴護,不過那是我們作爲臣子應當本分,學生此刻要去集結同僚見見陛下所說的人了。”
而此時。
方孝孺只看那向來對自己非常看重的宋濂,現在卻用一種駁雜非常的眼神看向他。
那眼神中帶有遺憾,又有懊悔。
“先生,您爲何這般神情?
方孝孺還有點疑惑的問。
“哎……”
宋濂只是長嘆氣後,有點疲憊的擺頭。
用不着猜都可以瞭解。
朱元璋叫去找的人理應是朱波。
朱波此人的才華他是瞭解的,即使是他都難以相比,尤其是這些日子他去編纂典籍,便儼然能夠感到到了朱波的價值之大。
那可是可以完全改變天下的。
朱波還可以提出像是內閣制這樣的國策來,實在稱得上是天縱奇才,或者說這都誇得少了。
而此時自己這愛徒居然打算對抗朱波。
結果已然是能預想了的。
這弟子已經是他本人最看重的,他本來還指着能夠讓方孝孺來承襲他的衣鉢。
但是此時想來,是無法做到了……
“先生?您在害怕我輸麼?”
方孝孺見到宋濂那幅害怕的臉色以後卻失笑了。
他自小就是神童,這可並非白來的。
這麼些年他不清楚經過多少辯經,雖然有些是辯的國策,有些辯的是儒學,偶爾也和佛道之人辯過。
幾乎都是勝多。
成年以後儼然沒有敗績。
他想來所謂的治國之道早已是蘊含於儒家經典裏,而他對這方面的涉獵已經聞名於天下。
若無這樣他也不可能會成爲宋濂的徒弟,更本事他更是壓全翰林院一頭,讓衆人都必須心服口服。
他偏偏不信會有誰在能贏了自己!
不過此時見到宋濂表情沉重,他不過有點驚奇的說:“先生,難道對方是什麼老牌大儒,又或者是怎樣的隱世高手?”
“那人並非老者,只是個小夥子罷了,而且年紀尚且比你很小些……”
“那人比我小?”
方孝孺立馬一愣:“他是哪個大家族的弟子?”
如今年青俊才他差不多都聽過,甚至也和大部分論過。
究竟是哪家的人竟然這樣得朱元璋的器重?
“等你前往就瞭解了……”
宋濂感嘆,此時朱波的地位尚且不可以公開。
朱元璋不同意,他儼然不敢說。
現在只好是輕易糊弄了。
“這……也好。”ъ
方孝孺說起來頷首。
管他是什麼公子。
遇上自己,只有必敗。
屆時把他辯得五體投地再說!
“你,哎……”
宋濂有點可惜看着方孝孺,最終是感嘆,遺憾的擺頭。
此時看方孝孺那副模樣就瞭解他現在年青氣盛,依然無法聽進他的教誨。
這樣的他竟然還來勸朱元璋。
實則自己也不許人勸。
不過這回辯論以後他便會就瞭解這個道理了吧。
可是那代價是否太慘重了呢?
宋濂暗自嘆氣。
自己此弟子的確極其的聰明,然而往往也敗與聰明。這回以後他的名望要落地咯。
並且從此以後他不再能獲得朱元璋用了。
關於以後……也不必多說。
朱波以後必是重臣。
此時年青一代,以後估計都得跟着朱波下屬辦事。
但是此時方孝孺便和朱波對上,今後的朝堂更加沒了他的位置。
“算了,廟堂之地終歸不宜你,今後你便自己做些學問也不錯。”宋濂擺頭。
“多謝先生教誨。”
方孝孺現在臉上仍然掛着自信。
他家先生,可能年歲已大了吧,總是這般畏首畏尾的。
莫非皇帝點名的人就讓他這麼怕?
等到他贏了以後便可以名望大震。
此時喫點擠兌也不算什麼。
對他們而言,名望纔是關鍵。
總之他也不會輸。
“好吧,你先去見你同僚爲要。”宋濂惋惜的擺手道。
“是,先生。”
翌日,大早上。
翰林院一羣人,全獲得皇帝旨意,離開翰林院,打算動身。
不過令他們感到疑惑的是,他們全要換成一般百姓的衣衫,並且不可以說出他們的身份,令衆人有點不明白。
“希直兄,你懼怕陛下在做什麼啊,想辯就直說,做這些要幹什麼?”
方孝孺,字希直。
這時,一位翰林學士看了看身穿的衣衫,充滿了不悅,同時帶着疑惑地說道。
他們最驕傲的一點正是身爲翰林學士。
儘管不是很厲害,但是非常高貴。
在平凡的百姓眼裏,全是些文曲星一樣的人。
此時竟然裝成平凡的百姓,這使得他們根本想不通。
“沒人明白。”
方孝孺同樣有點疑惑。
“這都不過是件小事罷了,我覺得,我們先想一下稍後到哪裏去慶祝好了。”一位翰林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道。
“我覺得陛下真是固執,希直兄所言全是孔孟真理,可是陛下完全沒搭理他,真是……唉……”
有人此時憤憤不平地感嘆道。
“希直兄確實在我輩中當屬典範,作爲陛下的臣子,要這樣直諫纔對!即使陛下會罷黜我們,士林都會永世不忘希直兄的好。”
“說得對,希直兄的行爲纔是孔孟真理,即使朱子重生,也要讚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