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之前對劉伯溫有很多不滿,但是朝堂之上終究要讓他做事的,對於這個老臣,朱元璋還是很倚重的。
只不過,這樣朱波就爲難了:“但是您總得給我安排個賬房吧。”
朱波是擔心,畢竟自己父親投了不少錢,賬還是算明白的好,畢竟和兩個堂哥也不是很熟悉,更何況以後很可能會有個弟弟妹妹,若是現在賬目不清,以後可能會鬧出矛盾。
很多時候,分得清反而是爲了情分。
倒是有一些爲了情分而模糊金錢關係的人,最後卻會因爲這些隱患和別人發生矛盾。
先小人後君子,從來都是一種生活智慧。
“爹,你還是安排一個賬房過來比較好,若是畢竟一大家子呢,不能不注意一點。”朱波勸說道。
馬皇后笑着摸了摸朱波的腦袋:“你這孩子,怎麼跟我還要分的這麼清楚?上次你治好我病痛,我總得知恩圖報,我先說好了,這工廠建好了,我一分也不要,就留給你攢錢當聘禮,將來娶人家姑娘也能拿得出手。”
“但是……”朱波又要說話。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馬伕人說了給你,那你就收着,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這般小家子氣。”
“咱們老朱家,不必講究那麼清楚,若是哪個不孝的敢因爲錢翻臉,爲了利益翻臉,那就不算咱的家人,必須趕出朱家!咱是家主,咱說了算。”
聽了朱元璋的話,朱標和朱棣的反應最大,兩人下意識就要跪下應答,好在旁邊的李善長反應快,一把將兩人拉住:“兩位少爺也都要記住家主的訓示纔是。”
兩人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善長,對朱元璋拱手:“是,侄子明白了。”
朱元璋和朱標看着朱棣,眼神裏帶着一絲其他意味。
老四啊,其實你不明白啊。
我(父皇)說這話,主要是在針對你啊!
兩人都在朱波那裏聽說了朱棣以後會造反的事,雖說明白這事在朱波的影響下不會發生,也都放在心底不說出來,但有的時候難免會想起。
因此,朱元璋才這麼堅定的讓朱棣去從商,希望他能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天下的事這麼多,何必非要盯着皇帝這個差事呢?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朱波也明白這是父親和馬伕人的一點心意
雖說其實他也不怎麼看重這些錢,但是能被人這麼對待,心裏也是很暖和的。
又聊了一會兒,幾個人便回屋睡覺去了。
“少爺,睡了嗎?”
朱波剛回房間不久,思考着建造廠房招聘工人的事,結果發現柳凝嫣來找自己了。
“沒睡呢,進來吧。”朱波打開門,把柳凝嫣放了進來:“這段日子在外面辛苦了,怎麼不在房間好好休息。”
“倒是也不辛苦,還平白得了個郡主的位子,直到現在凝嫣都覺得在做夢。”柳凝嫣笑着說道:“只是在外面總會覺得有些寂寞,不如在家裏自在。”
“嘖,還是你這丫頭嘴甜,說的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更何況就咱家這院子的配置,給個皇宮也不換啊。”朱波有些自滿。
柳凝嫣點了點頭,可不就是給個皇宮也不換嗎,自己在皇宮裏,每天做夢都想回來朱家宅子。
“對了,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朱波問道。
“柳凝嫣就是聽說了你和陳立家的事,有些擔心,少爺,我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也懂得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以後你可千萬不能隨便和別人動手了。”
“柳凝嫣現在是郡主,老爺夫人也頗有一些背景,若是有人敢招惹少爺,您就只管讓我們出頭便是。”
柳凝嫣的話裏滿是關心,朱波聽了心頭一暖。
雖然被封了郡主,但是柳凝嫣還是那個柳凝嫣,跟着自己走南闖北,這麼久了,還是沒變。
“放心吧,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什麼時候喫過虧?就算是那個陳立,只要他敢有報復的心思,我也能讓他死全家。”朱波摸了摸柳凝嫣的頭,安慰道:“本少爺可是要當紈絝的,惜命着呢。”
“但是少爺……”
“怎麼了?”
“陳立已經死全家了。”
“什麼?”朱波吃了一驚。
“什麼?”朱波眼睛一瞪:“他們怎麼死的,遇到災禍了?現世報這麼快的嗎?”
“倒不是現世報!”柳凝嫣說道:“是他們父子三人行刺來着。”
朱波人傻了,他還真沒想到,就憑那個能被自己嚇壞膽子的陳立,也敢行刺?
這件事聽起來,怎麼這麼蹊蹺呢?
不對。
朱波猛的一搖頭。
這是事情有問題。
哪有人會在行刺當天還跑出去大搖大擺地看地,準備蓋別院?
“這件事,是不是跟我父親有關係?”朱波問道。
柳凝嫣嚇了一跳,少爺是怎麼猜到的?
不過好在回來的路上,朱元璋已經教給她幾種說法,應對不同的情況。
“老爺他們說不清楚這件事,不是他們做的。”
這是朱元璋教的,如果朱波猜測陳家三人的死和他有關,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