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時的腦子裏,都是方纔季司深睡着前,“威脅”他的話。
周硯時的眸光裏,也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因爲是懲罰,所以,季司深當然不會那麼快讓周硯時得逞。
既然他那麼恪守那點兒禮儀,季司深也是非常體貼人的,光折磨人去了,讓他只能“望梅止渴”。
周硯時確認,這的確是懲罰,很厲害的懲罰。
周硯時腦子裏都是季司深在他面前……
周硯時越想腦子越亂,身體也越發熱的厲害。
看了一眼牀上此刻睡得香甜,嘴角還帶着笑意的人,周硯時的哀怨到了極致。
偏偏,他喜歡的人,從一開始就是這副樣子。
總之折磨着他的理智,讓他對他欲罷不能。
看着便想着,念着,喜歡着,深愛着。
周硯時默默嘆了一口氣。
洞房花燭夜嗎?
周硯時竟格外期待了一些。
——
很快,皇帝賜婚靜安王與逍遙坊坊主的事情,便傳的人盡皆知。
有說是靜安王被逍遙坊坊主蠱惑,去跪求逼迫皇帝下旨賜婚。
有說那逍遙坊坊主是狐狸精化世,魅惑了靜安王答應這樣的事情。
當然,也有人說,是靜安王對逍遙坊坊主見色起意。
還有說,是逍遙坊坊主要靠男人練功諸如此類的。
總之,這麼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裏,坊間已經傳的是五花八門了。
傳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季司深好像是什麼禍世妖精,專靠男子吸取功力,來統治這個世界似的。
甚至都將這些,寫進了話本子裏了。
還繪聲繪色的,帶着圖。
周硯時本就是心裏不滿這些人,這樣亂傳,所以才讓人買斷了那些畫本子。
哪知,周硯時因此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以至於,葉今晏上門的時候,周硯時都沒察覺。
“哥,你在看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入神?”
葉今晏剛要湊上去看,下一秒周硯時就下意識的將畫本子合上,藏在了背後。
周硯時&葉今晏:“……”
周硯時輕咳了兩聲,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一本正經的收好手裏的畫本子。
“咳咳……你怎麼來了?”
葉今晏:“……”
“哥,你真的被妖精蠱惑了?”
周硯時:“……”
“你要是閒着沒事幹,自己找事情做,我還很忙。”
他還要準備和深深成親的事。
採買,喜服……
一大堆事呢。
葉今晏嘖了一聲,“哥,我來的路上聽他們說,你是爲了反抗陛下,才和男人成親,甚至親自跑到陛下面前求賜婚的。”
周硯時捏了捏眉心,“葉今晏,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在我這裏,沒有男人女人之分。”
“深深,僅僅只是我一生所求之人。”
“從前,我只希望盛世太平。”
“現在,我希望有他所在的盛世,他和盛世皆太平。”
他不在了,世界皆與他無關。
他也會隨他而去。
周硯時看向葉今晏,像是從未有過的凝重與認真。
“我想好了,若是這一方之地,終究容不下我。”
“我會離開皇宮。”
做那個人,一房之地的帳下臣。
季司深守着他的逍遙坊,而他守着他的坊主。
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