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識檐明明聽上去格外威脅的話,卻實則透着濃濃的寵溺。
這讓季鴛覺得,她之前可能真的對沈識檐太兇了,心裏瞬間有種深深地罪惡感。
對她哥這麼好的男人,她怎麼就捨得兇的呢?
但是如果再來一次,季鴛大概還是會對沈識檐這麼兇就是了。
畢竟,對她哥不好,哪怕一點兒不好,那也是不好的。
在這一件事上,絕對不能妥協,絕對不能功過相抵。
畢竟在季鴛看來,有了第一次不好,你如果容忍了,那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連心愛的女子嫁給喜歡的男人,都不一定是幸福的,更何況她哥還是男人,兩個男人就更不能容忍了。
季司深就這麼被威脅住,只能乖乖的坐着。
然後沈識檐轉過身去,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當真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季司深:“……”
這男人真的是……
季父甚至都來不及阻止沈識檐。
對此,季父也是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氣。
“既然如此,丞相是否要聽真話?”
沈識檐很虔誠認真的聽着,“您說。”
季父這會兒倒是也挺直了腰背,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識檐很是語重心長。
的確是個父親很凝重的囑託着。
“丞相,真話就是的確沒有一個父親,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另外一個男人有超過朋友之外的關係。”
“但是,既然我是深兒的父親,自然也要替他的幸福考慮。”
季父很是憂愁的深深嘆氣,“深兒自小身體不好,一出生便被他的親生母親所不容,是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活下來的。”
“對此,做爲一個父親也有深深的自責,所以做爲深兒的父親,我如今只希望他能幸福,希望他餘生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共處一生。”
“所以,既然是兩情相悅之事,我自然不會是阻攔你們二人的那個惡人。”
“丞相也可以放心,整個季府上下,我與鴛兒的母親,都不是那種迂腐古板之人。”
季父說這些,都是帶着由衷的祝福的。
甚至爲之欣慰,但是那些該囑咐的話,季父也帶着一個父親的威嚴提前告誡着沈識檐。
“雖然我們不會反對,但是沈識檐你記住,季司深是我的兒子,是我和他小娘一點兒一點兒捧在手心長大的兒子。”
“你既然喜歡了,既然決定要負責,甚至要娶他回丞相府了,那你日後便不能因爲任何事,尤其是他的性別這件事上,對他有一點兒苛待。”
“你若是,當真厭棄了深兒,麻煩丞相怎麼將他娶回去的,就怎麼將他送回來。”
“你要記住,他現在是你身爲一國丞相,跪在我面前,求娶回家的。”
沈識檐將季父的每個字每句話都認真的刻進了骨子裏,這世界上一定找不到比他更愛季司深,對待季司深更認真的人了。
沈識檐擡起頭來,那目光裏是做爲一個男人最由衷的決絕和堅定了。
“這些,我定當謹記在心。”
“從今往後,我若是對深深有任何的苛待變心,我沈識檐自當以死謝罪在季府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