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目虎走了,季司深立馬悄悄跟了進去。
小龍團子的身體,被一座透明的冰棺冰封着。
九玄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着冰棺,彷彿觸碰着的是冰棺之中的人一樣。
被冰封在冰棺之中的小龍團子,並不是小兒模樣。
而是他長大的樣子。
這一千年多年,他的身體裏雖然沒有三魂七魄,雖然被冰封了,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身體卻在如常的生長。
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一樣,只是他不能睜眼不能說話,沒有三魂七魄,沒有心跳,沒有呼吸而已。
九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裏,用自己的神力養着小龍團子這具身體。
而且,他的頭頂是完整的龍角,身上的魔氣極其濃郁。
那蠢蠢欲動的天雷,不一定是因爲九玄動情,更大的可能是被他冰封的深深。
鷺衡說,這具身體用不上了,可以用火焚燒了或者任何方式處理了。
但是,九玄並沒有這麼做。
他如何能忍心親手毀掉這具身體呢。
這不是別人,是深深。
即便這只是一具軀殼。
可他,也是深深。
他在如常的長大,就像是有生命一樣。
九玄不捨得。
毀掉這具身體,和讓他殺了深深有什麼區別呢。
九玄無可奈何的嘆氣,用自己的神力再一次包裹住冰棺之後,才離開。
而九玄離開之後,季司深便竄了出來。
而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冰棺之前,瞧着冰棺裏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稍微愣了愣。
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怎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季司深內心有些無法平復,只覺得心臟有點兒疼。
然後,呆呆的瞧着冰棺裏的身體,將下巴抵在冰棺上。
“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樣?”
季司深雖然心裏有點兒難過,但是又覺得這個身體好像在和自己的產生一種無法說出來的共鳴。
季司深想起方纔九玄看着冰棺裏這具身體的樣子,是喜歡吧。
他們都說師父喜歡他,可是現在他怎麼覺得,師父的眼神好像更喜歡冰棺裏的這個人呢?
季司深心裏堵的慌,他……總不能是這個人的替身吧。
可是師父又不像是這種人。
季司深一時間腦子亂的很,怕被發現,就蔫蔫兒的回去了。
一回到房間季司深就沒什麼精神的趴在牀上,四目虎去蹭他,他都沒反應了。
“別鬧了……”
“四目虎,我問你,師父除了我,還喜歡過別人嗎?”
四目虎:“……”
這個小祖宗,又在鬧什麼?
四目虎搖了搖頭,它一個畜生,連個母老虎都沒見過,它怎麼知道。
季司深將頭趴在四目虎的頭上,“每個人都說,師父喜歡我,我是師父的童養‘媳’,我那麼小就被師父養在自己的宮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爲我和哪個人長得很像?”
“所以,師父纔對我特別喜歡?”
四目虎:“……”
他怎麼不去問九玄,要在這裏問它一頭畜生。
四目虎舔了舔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反正它是畜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