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同小貓兒似的又軟又輕的嚶嚀了一聲。
這一聲,軟軟的,像是什麼東西輕飄飄的,劃過他的夙鬱的心頭。
夙鬱幾不可查的耳廓紅了一瞬,在季司深徹底清醒過來便悄悄收回了手。
這樣撐着季司深的頭,維持一個動作太久了,有點兒……僵硬,還有點兒……麻了。
夙鬱將手背到了身後,有些像是小孩子偷偷揹着家長幹壞事的錯覺。
“醒了?想喝水嗎?”
季司深偏過頭來,那雙烏黑的眼睛裏透着幾分初醒的朦朧,再加之他那精緻的五官,便顯得十足的可愛。
“唔……想~”
夙鬱:“……”
有點兒撒嬌的成分?
從他們一開始眼神接觸,他便緊張害怕的縮緊身體,到現在的幾個小時裏,他已經有些信任和依賴他了。
“好。”
夙鬱轉身將背在身後的手又收了回來,恢復了一些知覺,便又表現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去給季司深倒水去了。
“宿主,你家男人真貼心,這樣託着你的臉,生生撐了好幾個小時。”
“不僵硬纔怪了。”
季司深聞言輕輕挑了挑眉,說的好像他哪個世界不體貼一樣。
是因爲他看出來他喜歡陽光吧。
夙鬱接了水回來,恰好季教授開門回家。
夙鬱禮貌性的叫了一聲,便將有些溫熱的水遞給季司深。
季司深乖乖接到手裏,喝了好幾口。
季教授走過來,直接拿了一把鑰匙遞給夙鬱。
“我忘記把鑰匙給你了。”
夙鬱沒有遲疑的接過鑰匙,收了起來。
然後季教授才蹲下來看着季司深開口,“深深,這段時間讓你小鬱哥哥陪你一陣子好不好?”
季司深望着季教授乖乖的嗯了一聲,“好。”
季教授揉了揉季司深的頭,極度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我會經常回來的。”
季司深嗯了一聲,“你……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會聽小鬱哥哥的話的。”
季司深一句話,就表露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出事了,他什麼都知道的事情。
這讓季教授更加心疼眼前的少年,有些老淚縱橫的紅了眼眶,“好,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出去喫大餐。”
季司深嗯了一聲。
然後夙鬱也在季教授進臥室之後,揉了揉季司深的軟發,跟着去臥室了。
夙鬱剛進臥室,季教授就遞給了夙鬱一張卡,倒是出乎夙鬱的意料之外。
“教授,您這是……”
季教授將放進了夙鬱的手裏纔開口,“還不知道要麻煩你照顧深深多久,這裏面的錢,你拿着,除了這陣子日常開銷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
“雖然可能剩下的不多。”
季教授知道,不能給人平添麻煩,尤其是深深的狀況還是這樣麻煩的病症。
夙鬱將卡還給了季教授,“教授,阿姨那邊肯定需要錢,只是深深的日常開銷而已,並不會花我多少錢。”
“而且,這幾年跟着教授,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就當我報答教授的。”
“正好這陣子放假,閒下來了,我自己回家也是一個人,並不會麻煩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