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骨子裏透着的病弱嬌氣,生生讓安巖庭心頭一顫,任由季子淵那般繾綣的蹭着他的手心。
小少爺的身子,有些涼,卻又讓人覺得炙熱滾燙。
安巖庭剋制着那生理的異動,耳廓都染了幾分緋色。
“少爺,你身上都是傷,先上藥。”
安巖庭的語氣裏,都透着幾分心疼他的顫音。
季子淵這才反應過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坐了起來,扯着胸口腥甜氣,疼的很,卻又再次嚥了回去,但這怎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心疼。
“等……等一下……”
“你背上的傷……”
安巖庭輕輕理過季子淵耳邊的亂了髮絲,“無事,不用擔心。”
季子淵很認真的盯着他,“除非……你先給我看……”
“你不想讓我一直疼下去的話,就脫掉喜服,給我……看看你背上的傷……”
安巖庭無法拒絕季子淵,只好脫下了身上的喜服,但每脫下一件,季子淵就能看到上面浸出的血漬越多。
就連紅色的裏衣都和纏在身上的止血帶貼在了一起。
季子淵沒忍住,眼淚一顆一顆的止不住的往下掉,喉嚨好不容易嚥下去的血,因爲情緒突然的波動,生生從嘴角溢了出來。
安巖庭驚的心跳都好似在一瞬間停止了。
“深深!”
季子淵平靜的擦掉嘴角的血漬,臉色蒼白而無力的貼着安巖庭的手心,看着他苦笑了一聲。
“對……對不起……還是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了……”
季子淵的氣息太弱了,連眼皮都是沉的,嘴角的些許血漬,偏偏又讓他透着幾分極致的死亡美感來。
安巖庭皺着眉,“我……我去找藥!”
季子淵拽住了安巖庭的手,“別走……今晚一直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安巖庭忍住想要哭出來的痛苦,“好……先……先上藥……”
季子淵便乖乖的躺下來,任由安巖庭給他身上,手上的傷上藥。
“對不起……”
安巖庭不敢和季子淵對視,他怕他會忍不住,上藥的手都是顫抖的。
“阿母……不應該用家法……打你的……她不能……這麼做……”
安巖庭勉強讓自己平靜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少爺也說了是家法……說不定少爺的阿母已經認同了我的身份呢?她很愛少爺,她只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在保護少爺。是我先勾引的少爺,所以我心甘情願承受這一頓打……”
季子淵虛弱的眸光裏都是心疼,“一輩子……都會留下傷疤的……”
安巖庭已經給季子淵上完藥了,便俯下身溫柔的吻了一下季子淵的額頭。
“可是這是我愛少爺的證明,一輩子都不要消散纔好。”
季子淵眸光淚意涌動,這個男人總是這麼溫柔,總是對他……很好。
季子淵的氣息恢復了一些,便慢慢坐了起來,“你趴下……我給你上藥……”
一個新婚之夜,兩個傷號,大概也稱得上難得一遇了。
安巖庭看得出來季子淵很心疼他,甚至很愧疚。
安巖庭便沒有拒絕,趴在季子淵的身邊,讓他上藥。
他的少爺不看到繃帶之下的傷,是不會安心的。
——
看!都沒有誤會!還都是雙向奔赴!所以都是糖!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