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說話的季司遠。
季司遠愣了一下,但是他已經叫出口了,現在收回去,好像已經晚了。
只能硬着頭皮軟糯糯的開口,“哥……你要和我們斷絕關係嗎?爲……爲什麼要遷出去?”
季司遠的聲音也不算是質問,很明顯的軟膩。
季司深抿着脣,“我……我不可以遷出去嗎?”
季司深的委屈跟乖軟,明顯更讓人心疼,更讓人喜歡。
沒有半點兒讓人覺得矯揉做作的姿態,是那種讓人看着都覺得舒服的樣子。
季司深轉過頭,眼淚在眼眶打轉,有些委屈無措的看着宮澤。
“澤叔叔……我不可以嗎?”
宮澤揉了揉季司深的頭髮,“乖,沒什麼不可以。”
“現在我們是合法的夫夫關係,你也完全有理由遷出季家,沒人能說你的不是。”
“我說了,只要深深想的,就只會是一定。”
季司遠咬着牙,很不甘心。
季父也不想季司深就這麼跟着宮澤離開,跟季家完全沒了聯繫,那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深深,你真的要這麼做?這裏可是你的家!”
季司深縮在宮澤的懷裏,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角,“可是你們沒有把我當成家人!”
“從小到大,你的眼裏只有一個季司遠!我也是你的親生兒子!”
“明明我和季司遠是雙胞胎,長得一樣,身體裏都流着你的血,爲什麼你要區別對待我和季司遠?”
季司深帶着哭腔的控訴,微微顫抖的身體,都足夠讓人動容,宮澤的眉心都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從小到大,你都在說,我是哥哥,我要保護弟弟,好喫的要讓給弟弟,好玩兒的要讓給弟弟。”
“就因爲我比他早出來幾分鐘,我就一定要承受這些嗎?你只知道他是弟弟,可是我那時候也只是幾歲的孩子!”
季司深的眼淚掛在眼眶上,欲落未落的,那股子委屈根深蒂固,讓人心疼的無以復加。
宮澤也不說話,任由他發泄出來,只輕輕地順着季司深的背,給他足夠的支撐和依靠。
“當年明明是弟弟犯了錯,害鄰居家的小朋友從滑梯上摔下來,就因爲他會撒嬌,會哭,害怕被你罵,被別的小朋友欺負,就說是我乾的!逼着我要我給人家道歉認錯,你根本從來不問一下,就認定了是我!就因爲我是哥哥,就因爲我和他長得一樣,別人分不出來,所以我就要承擔他犯的錯嗎?”
“我不能撒嬌,不能害怕,不能哭,因爲我是哥哥!”
“你只知道嬌縱季司遠,我從樓梯上摔下來,破了口子,流了很多血,我不敢哭,因爲你不喜歡,因爲你說我沒出息。”
“你甚至都不會抽空帶我去看醫生,我只能自己包紮。”
“季司遠自己爬樹摔下來,你就一定認爲是我帶壞了季司遠,你責怪我做哥哥的不負責任,立馬帶他進醫院,爲了懲罰我,不讓我喫飯,我都無所謂。”
“可是爲什麼?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