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荊然這次是真的學乖了,季司深給他包紮腿上的傷口時,他自己搶過東西很熟練的給自己包紮好,抿着嘴脣皺着眉頭,一言不發,又哀怨又委屈,還又自責。
生怕自己弄慢了一點兒,季司深腿上的血就會多流一分。
給自己弄好了,又委屈的看着季司深,要給他包紮。
季司深只是坐在牀邊,手抵着身邊的桌子撐着頭,顯得慵懶自在,示意傅荊然給他包紮。
傅荊然立馬乖乖的季司深包紮,方纔那麼快的動作,現在又溫柔的不行。
季司深暗自好笑。
“宿主,你還真是完全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身體,上個世界割肉還母,這個世界你又扎自己,狠還是你狠。”
竟然還能這麼面不改色,就跟沒有一點兒痛覺似的,就算是到了現在,小統子依舊覺得很震驚。
這要是換一個人,捅自己一刀,還能這麼雲淡風輕的?
就跟他扎的不是自己似的。
季司深笑,“狠不狠無所謂,用來懲戒不聽話的小孩兒,有用就行。”
對現在這個樣子的傅荊然來說,他是他心裏唯一的光,唯一的信念,別的法子都不好使,只有這個辦法,他纔會在下次發作的時候,努力不傷害自己。
因爲他知道,傅荊然一定捨不得看到他受傷。
“宿主,其實說白了,你就是仗着喜歡你吧。”
季司深勾脣深笑,“是啊,所以被喜歡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有很多特權。”
“只要在他喜歡的範圍內,自然可以爲所欲爲。”
“除非哪天他拋棄我了,那不用我這個威脅了,一切特權自然就都失效了。”
小統子覺得,這個可能性太低了。
隱攻大人,做了那麼多事情,不惜分裂自己也要和宿主在一起,讓隱攻拋棄季司深,那絕對比太陽從西邊出來,公雞下蛋還要困難。
隱攻大人對宿主的愛,至死不渝。
“好……好了……”
季司深起身揉了揉傅荊然的頭髮,“嗯,乖。”
傅荊然看着季司深,想說什麼卻又猶豫着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然然寶貝兒,想說什麼?”
傅荊然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委屈可憐的望着季司深,“你……你以後能不能別傷害自己了……”
季司深伸手習慣性的捏着傅荊然的耳垂,“那就看然然寶貝兒的表現了。”
傅荊然很認真的貼着臉在季司深的手上蹭了蹭,“我會很乖的!”
季司深嗯了一聲,“嗯,我信然然一定可以的。”
或許是這次傅荊然受了刺激,等他的傷好了之後,再努力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竟然開始有些效果了。
雖然還是無法站起來,但他能努力撐着手,讓自己離開輪椅的坐墊那麼一兩秒鐘了。
“然然寶貝兒今天真棒,獎勵一下。”
季司深親了親傅荊然的眉眼,傅荊然也跟着很開心。
好像努力站起來,也沒有那麼難的……
他喜歡看季司深因爲他而饜足欣喜的樣子。
雖然只是一丁點進步,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對傅荊然來說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