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煦第三次再見裴牧珩,又是三個月後的事情了。
顧煦被人捅了刀子,一個認識多年的朋友,他交心的朋友。
就在腰窩上,一道極深的口子,血流不止,染紅了身上的白衣。
“顧……顧煦,對不起……”
顧煦嘖了一聲,長髮披散在夜空中被微風吹起,肆意飛揚,那雙狐狸眼盡顯陰鷙。
“對不起?夏青陽,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嗎?”
顧煦踩着人的手,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我顧煦向來有仇必報!但我竟然沒想到,背叛我的人會是你!”
顧煦很平靜的反手將刀抽了出來,鮮血便止不住的往下淌,而野狐狸竟是眉頭都沒皺一下,從死人堆裏爬起來的人,早就沒了生死。
“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夏青陽只覺得背脊發涼,完全不敢看他。
“之前有人想從我手裏要你,因爲是朋友,那人又兇殘成性,所以我拒絕了。”
顧煦俯下身,湊近夏青陽的耳邊,“但是現在,我後悔了。等你明天醒過來,就會出現在那個人的牀上,你捅我一刀,便是將友誼的情分斷了,那我用你做交易,讓他弄死你,應該理所當然,你說對嗎?”
說顧煦是野狐狸可也不只是片面之詞,他是真的狠。
顧煦懶得聽這個渣滓的廢話,直接一個手刀弄暈了他,就給人發了地址,讓人將他送過去了。
不過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次是他栽了。
回去的路上,顧煦撕掉自己的衣服系在身上止血,但剛走出去,就碰見了裴牧珩。
嘖。
這狼崽子,還真沒人性,三個月都不來見他。
裴牧珩是因爲辦事回來,偶然遇上顧煦的,這附近算是荒郊野地,連只鬼都不可能出現,他着實有一些意外。
這會兒見野狐狸一身的傷,腳底下都拖出了血路來,不免眉心皺的厲害,直接讓身邊的人離開,自己則是掐了手上的煙,徑直走向顧煦。
顧煦見人過來,便直接虛弱的靠在牆上,偏頭看着他的狼崽子走過來。
“受傷了?”
顧煦直接用食指勾着裴牧珩的領帶,將人帶過來,忘情地吻上去。
“止疼。”
這會兒裴牧珩才瞧見顧煦背上的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眉心皺的更厲害,當即將受了傷還不安分的野狐狸抱起來,一點兒沒有憐香惜玉的扔進車裏疾駛而去。
野狐狸不想去醫院,便直接叫來了裴牧珩的私人醫生。
但這人很平靜的處理傷口的樣子,顯然是習以爲常。
“裴牧珩,老子這輩子是欠你的!”
裴牧珩擰着眉,雖然沒有表情但也能看得出來,這眉眼之間的凌厲不開心,“少廢話,獎金是別人的三倍。”
“……”
要不是這個,他能隨叫隨到?
這裴牧珩玩兒命就算了,這又來一個玩兒命的,八條命都經不住這兩人這麼造作。
果然是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
到最後這醫生也懶得叮囑了,看這新人的樣子,也跟裴牧珩是一個主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