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不知,自己也有這般愁苦的一天。
幾不可查的嘆息,剛要抽回手,下一秒就被熟睡的人抱住了。
嘴裏還呢喃着:“先生……”
微微抿着脣,加上透紅的臉色。
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隱瞧着季司深這副模樣,但也不忍心將手抽出來,捏了捏眉心。
忽然覺得自己大概是想的太多了。
就這麼傻里傻氣,嬌裏嬌氣的小藥罐兒,又有什麼樣的壞心思呢。
索性隱便不再去管季司深的身份。
反正他什麼都知道,那就讓他一輩子不知道好了。
他依舊是葉承安的兒子。
與其他任何人無關。
季司深一連燒了好幾天。
但已經不老實。
熟睡的時候,氣息微弱的很,臉色也燙的嚇人。
醒了就又開始鬧騰。
仗着自己生病,每晚都偷偷跑到隱的房間去,直接鑽進被窩睡覺。
理由都是他生病了,是病人。
他一個睡覺害怕。
圓圓的眼眸,都是無辜。
竟是沒有半點兒說謊的跡象。
“先……先生是不是覺得我不乖,不要我了?”
“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對深深負責?”
眼淚在眼眶打轉,透着月色晶瑩剔透的如同珍珠,瞧得人生疼。
小藥罐兒,又開始鬧騰了。
“你還知道什麼叫做負責?”
季司深哼了一聲,“我……我不管,先生不準不要我!”
“我現在是病人!”
隱被吵的頭疼,直接按住懷裏生着病,還變着花樣鬧騰的人。
“再吵,我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懷裏的人,立馬乖軟了下來。
聲音放柔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不吵,你不準扔我!”
隱只是默默的掃了季司深一眼,季司深立馬捂着嘴巴,圓圓的眼睛,將主人的心思完全透露了出來。
果然是捂住嘴巴,眼睛也能讓人覺得吵。
隱將人的頭按進懷裏,“不扔,所以乖乖睡覺。”
再這麼鬧騰,這副身子真不知道能虛弱成什麼樣子。
偏偏又讓人一點兒瞧不出來,他身子不好。
着實讓隱無可奈何。
得到滿意的回答,季司深高興的抱着隱,沉沉的睡了過去。
雖氣息微弱,但熟睡的眉眼都是笑意。
隱竟也被影響了情緒,跟着眉眼都柔了下來。
“睡吧。”
就這樣,季司深成功佔據了隱的一半牀。
“名正言順”的成了南山寨的壓寨夫人。
還是山寨上下,捧在手心寵的那種。
不過好在,幾天過去,季司深的體熱之症退了下來,瞧着生氣了一些。
就是隱端來的藥,讓季司深皺眉。
“苦……”
見人皺眉,隱也一點兒不順着他。
“良藥苦口。”
季司深又立馬換借口狡辯,“可是我已經好了!”
“你看!我還能跳……咳咳……”
剛跳了兩下,就開始咳嗽起來,臉色也紅了起來。
隱皺眉,將人按在牀上坐下。
“知道自己有心悸之症,還亂來。”
“喝藥。”
季司深見這個不行,就又開始賣委屈。
小嘴一撇,眼淚花花就開始往外涌。
“先生,你又欺負我!”
隱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對。”
“所以,乖乖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