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經常會陷入一些奇怪的邏輯當中。
比如說,“如果你敢告訴爸媽(老師),我見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比如說,“如果你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小孩子就會被這樣的話給嚇得繞不出來。
他們死活都不願意去想,“如果他看不見我,是不是就收拾不到我了?”
“如果我的腿夠硬,他是不是就打不斷了?”
皮一下,這樣的邏輯當然也是有問題的。
在這一點上,王建業就做得很好。
王明洋很相信他老爸。
老師問,“王明洋,你偶像是誰?”
王明洋說,“王建業!”
老師還好奇,“王建業是個明星嗎?”
王明洋說,“他是我爸!”
惹得全班一陣大笑。
老師覺得王明洋故意譁衆取寵,讓他罰站。
王明洋一點都不覺得丟人,晚上回家就把這件事跟他老爸說了。
他老爸第二天直接去泡小找老師溝通。
從那天起,老師好像知道王明洋的偶像爲什麼是他爸爸了。
父愛如山,有時候不是一句空話。
從這一點上再倒推網吧小孩爲什麼會在廁所門口站一排被一個頭發焦黃的社會混混敲詐。
這說明他們跟父母,長輩之間沒有建立良好的信任關係。
他們所擔心的是,如果在網吧被人敲詐的事情被父母知道。
先追究爲什麼去網吧。
也就是委屈還沒過,說不定先挨一頓揍。
接着便是對這種黑惡的天生畏懼。
總覺得這些不法分子總有一些可以戰勝正義的能力。
他們甚至無所不能。
如果有人回憶一下,就會發現以前上學時,同學被校內校外惡霸欺負的時候,好像真的沒有幾個旁觀者會站出來制止。
大家也不團結。
這就讓校外的惡霸面對學校的學生時,像是幾隻狼面對一羣羊。
可是王宇當初碰到這種事的時候是怎以做的呢?
他把校籃球隊和校足球隊的都召集到一起,讓校外有一夥流氓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門口過。
當然,現在也不指望這幾個小孩子能團結在一起,對抗這個頭髮焦黃的混混。
他們身上的壓歲錢被搜刮一空,網吧裏的快樂再也不屬於他們。
他們垂頭走出了網吧,蹲在門口,哇哇的哭。
黃頭髮男子把幾張五十的,還有幾張十塊的揉成一團塞進褲兜裏。
拿着十塊錢拍在收銀臺,“49號機加十塊!”
一副三分鐘前“你對我愛搭不理”,三分鐘後“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可以稱爲史上最快打臉,讓這位社會人士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剛纔他搶的錢,可以讓他在網吧裏上一個通宵。
還可以泡一桶方面便。
對了,要加個蛋。
對了,還要加根火腿腸。
總之,心情就很好。
回到四十九號機的時候,旁邊的人已經下機,換了一個歪扎馬尾的姑娘。
畫着桃色的腮紅,有一點翻紫的眼影。
頭髮焦黃的男子,坐下先點菸。
進遊戲房間的時候,嘴裏會時不時地發出切切切的嘲諷和冷笑。
然後把手指關節捏得卡卡作響。
這一套操作完成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旁邊姑娘的電腦屏幕。
發現她也進了進舞的遊戲界面。
還有潘多拉的彈窗廣告。
頭髮焦發的混混是時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先打字,噼裏啪啦打字的速度可以證明他是個經常在網上衝浪的帥小夥。
打字快=經常上網=網友多=時間多=有錢。
一邊打字一邊帶着輕蔑的笑,表示,他對房間裏進來跳舞的網友表示着獨有的不屑。
還自言自語地說,“我還以爲你多了不起呢,才跳140?”
“先來一首160的熱熱身。”
說完後,還瞥了一眼身邊的姑娘,發現她才跳80多的速度。
這讓頭髮焦黃的混混更有自信。
他的指頭在方向鍵上如同跳舞,輕盈流暢。
敲打空格鍵的時候,節奏感強,高起高落!
當perfect的尊貴紫色出現在屏幕正中的時候,頭髮焦黃的男子,會搖頭表示不屑。
大概是在表達:拿下一個perfect就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不值一提。
但是我不值得一提,旁邊的妹子不能不值一提,要誇我……頭髮焦黃的男了開始在琢磨,旁邊的MM有沒有看到他的騷操作呢?
當他打完這一局拿下最高分時,他搖頭嘆氣。
既然如此的不值一提,爲何又要浮誇地展示着自己的態度呢?
他偷偷瞅了一眼MM。
發現MM又開了一局,而且玩得很投入,對他這個大帥哥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於是他決定主動出擊。
在這個MM每一次miss和good出現的時候,都用鼻孔發出輕蔑的冷笑,來對這位MM表示不屑。
這位MM也不理她,只玩自己的。
頭髮焦黃的男子眼看着自己吸引MM注意的方法好像沒起到太大的作用時。
他決定更加主動。
先是自言自語,“這都能掉?”
“還沒上一百,以漏這麼多?”
“切……好笑人哦!”
MM還是沒吭聲。
頭髮焦黃的男子的上半身已經靠過去了。
接下來,他伸手去拿鍵盤。
“嘖……”MM嘴裏發出這種聲音的時候是明確表示不喜的。
可是頭髮焦黃的男子還是搶鍵盤。
如果這個時候讓他掌控鍵盤,迅速後退,去吧檯下機,都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操作。
可是MM有點氣,和頭髮焦發的男子發生了身體上的推搡。
頭髮焦黃的男子剛纔可能只是想用舞技征服這個“時鋿寵兒”的MM。
在出現推搡之後,就改變了主意,他拿肩膀去撞人家的胸口。
MM火了站起來就罵,“我曰尼瑪,你是不是腦殼有問題。”
對面一個男子站了起來,“咋了?”
MM指着頭髮焦黃的男子大叫,“老公他摸我!”
MM的老公從對面是蹦過來的。
只不過,頭髮焦黃的男子從電腦桌下邊抽出一把布包着的東西。
拆開一看,就是那把他基本不離身的關刀。
刀架在MM老公的脖子上上,MM老公就懵了。
頭髮焦黃的男子拿刀片子抽了MM老公的頭,當場就腫了。
他又順勢給了MM一腳踢她肚子上。
扯着MM的頭髮往桌子上撞。
然後跳起來踩MM的肚子。
MM老公想上前,頭髮焦黃的男子舉起刀就給了他一刀。
MM老公嚇懵了,以爲要死了。
才發現除了痛,沒有流血。
頭髮焦黃的男子用的是刀背。
這個時候,有人在大叫,“警察來了!”
頭髮焦發的男子提着刀就朝外跑。
從昏暗的樓道下樓,門口有人在吼他,“你幹啥!”
這一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
旁邊雞雜火鍋店裏,王宇擡頭朝外看去,“一般惹了我的人,下場可能都不怎麼好。”
王宇拿着劣質的紙巾擦了擦下巴下的油湯湯。
聽到王宇話的白文宿和白文婧擡頭朝嘈雜的方向看去。
頭髮焦黃的男子端着關刀指着想上前的人大叫,“尼瑪賣批哪個敢來,老子砍死他……”
砰!
一輛車以緩慢的速度撞了過去,把黃毛撞飛出去的同時,沒有鬆油門,追着黃毛碾軋過去,讓他的一雙小腿可以完全感受到骨頭粉碎時的快樂。
白文宿一看車牌,心頭猛地一顫。
那特麼……不是王宇的路虎嗎?
王宇端着杯子,第三次跟白文宿碰杯,“就算是工地上的小工,那也是在給星宇的員工建房子。”
“就算是廠子裏的小保安,保護的也是星宇的身家性命和財產。”
“哪個敢讓他們流血!”
“我就讓他們下半輩子在地上爬。”
王宇一口吞下一杯,白文宿這個大舅哥愣了一下,雙手捧杯,頭轉到一邊,一口把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白文婧兩眼癡迷,爸爸真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