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需要壓力的。”
這是王宇給林瑤的答案。
不過還得展開來講一講。
其實也就是幾個重要的點而已。
“如果全款買了房,白薇這個沒什麼距離感的憨批在潛意識裏沒了壓力。”
“精神上的懈怠,會讓她失去努力的方向。”
生活和工作當中需要一點壓力,會讓人的幹勁足一些。
沒有壓力的話,很難進步。
像白薇的那種成長環境,一看就是被壓出來的性格。
王宇已經多次給所有人證明過,把白薇放在那種堅苦的地方,她反而能做出些成績來。
太寬鬆的環境不適合的她的發展。
當然,不是鼓勵她喫苦或者怎麼樣。
而是原生家庭養成了她這樣的性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王宇看了看林瑤,她今天努力地把睛睜得大大的。
生怕像昨天晚上那樣昏睡了過去。
王宇這才接着說,“還有一個原因,她媽如果來搶錢。”
“最多也就是損失十萬。”
“如果你借十七萬給她,被全部搶了過去,那不是虧得更多?”
“十萬這筆數目,能讓白薇不顧一切跟她媽拼命的。”
林瑤有點害怕,“親媽真的會這樣的對兒女嗎?”
王宇撇了撇嘴,“不多,但是白薇她媽一定是朵奇葩。”
王定有預感,白薇買房子這件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就成了的。
林瑤小聲問,“那如果小薇的媽媽真的來搶錢,不讓白薇買房子怎麼辦?”
王宇心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基本可以當成老子在江原的收官之戰了!
只要她狠得下心,王宇幫她一把,反正是她媽,王宇又沒包袱,呵呵。
等到王宇扭過頭來時候,林瑤的眼皮又打架了。
“困了?”
林瑤聽到王宇的聲音,強撐着睜開眼皮。
不過在跟眼皮較量幾秒鐘過後,昏昏沉沉地說,“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總是想睡覺,就像睡不夠一樣!”
王宇也沒有強制她開機,更沒有捏她的肉肉來刺激她。
而是在她的臉上輕輕刮蹭了幾下,沒想到這麼一刮蹭,反倒像是加速了這個憨師父入眠一樣。
王宇好像是第一次盯着師父睡覺,可以盯這麼長的時間。
……
段海波晚上值夜班。
主要是大老闆交待了任務。
晚上容易出事,所以晚上他一般都盯着。
不過小老弟們都很懂事,一般不會讓他個這個保安隊長值通宵。
都是讓他先回去休息,晚上有嚴重的事情叫他起來就是。
不過今天來了一個新同事。
這位小老弟過來的時候,是段海波親自接手的。
所以晚上主動申請跟老大一起值個夜班。
段海波把夜班的幾個兄弟都帶上,出了電子廠,帶他們去工地外臨時搭起來的夜市喫個宵夜,接個風。
說是夜市,也就是六七家小喫攤位。
這時也是有些熱鬧的。
工地有工頭看到段海波,立馬就招手,然後跑過來給段海波散煙。
拉着段海波他們一行人就要去他們那一桌。
段海波擺擺手拒絕,“你們那邊都坐滿了。”
“我們這邊新來了一個兄弟。”
“我順便給他接個風。”
工頭一看這情況,也就不再跟段海波客氣。
只不過回頭馬上就去燒烤老闆那邊給每種串先烤二十串,喫完再說。
小老弟覺得段海波特別有面子。
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其實很容易去崇拜一個人。
覺得他們在社會上喫得開。
覺得他們說話有人聽。
總把自己代入,想象着有一天也能像他們一樣。
年輕人容易上頭,總是被人三言兩語給搞得熱血沸騰。
如果再喝一點酒,哥們意氣一上來了,真的很容易把自己當戰神。
小老弟崇拜段海波。
他也崇拜王宇。
但是這種崇拜不太一樣,王宇是他只能看看,只能畏畏縮縮地離得遠遠的,連跟他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而且那種高度,想都不敢想。
像段海波這樣的大哥,是實打實的真人,小老弟跟段海波喝了好多杯酒。
前面不遠處的圍牆倒了一大段,有一個保安在說,“這附近的農民又回去種地了。”
段海波也是一臉苦澀的笑容。
去年地方把地徵收了。
那草都長了一米多高。
春節剛過,附近拿了徵地拆遷款的農民又把人家圈的地裏的雜草給剷平。
趁着開春,估計想種點蔥蔥、蒜苗兒什麼的。
新來的小保安聽段海波介紹着這邊的情況。
他有點不能理解地問,“我爹媽在地裏刨了一輩子的食,那糧食的價賤得都沒眼看。”
“農村要是能掙得到錢,能修得起二層洋房。”
“我來這大城市受這罪幹啥?”
“這附近的農民不會享福!”
“我們那邊的人,想方設法地農轉非。”
“這邊的農民都是城鎮戶口了,一天天的還想着種地。”
段海波給新來的小老弟散了支菸。
“我轉了志願兵,轉了業,回來好長時間都適應不了地方上的生活。”
“他們笑我走路跟特麼個火柴棍子一樣。”
身旁跟的這些個小老弟都在笑。
段海波覺得沒啥好笑的,他問新來的小老弟,“你掙了錢,準備幹啥?”
小老弟說,“回老家,修小洋樓。”
“我要把樓修了田壩裏去!”
“我們家的老房子,前面被人擋,後面被人佔,房前房後都是茅斯,想打口抽水井都沒球得辦法。”
“我要在新房子面前打口壓水井,用手猛地來這麼幾下,那水嘩嘩地往外流!”
幾個同事表情複雜地看着小老弟,“你這一手本事有點東西哦!”
馬上就有年長的保安說,“我一個同鄉,去城裏的歌廳找小姐。”
“給了小姐一百塊。”
“小姐晚上跟他嘿嘿了一次。”
“他又給了一百塊。”
“小姐又跟她嘿嘿了一次。”
“最後我那個同鄉跟她嘿了五次。”
“兩人躺牀上聊老家,一聊才發現是同鄉。”
“小姐驚訝壞了。”
“可是我那個同鄉一點都不驚訝,跟她說,嫩爹嫩媽讓俺給你帶的五百塊,我給嫩帶到了!”
鵝鵝鵝……
一羣人大笑的時候,段海波踹了他一腳,罵道:“人家才二十出頭,剛結婚,啥都不求懂。”
“你們一天不要亂教。”
“我要是知道你們帶他去老橋找那些靠電杆的小姐,腿給你們打斷!”
幾個保安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這邊還在喝酒,那邊就有人朝工地裏扔石頭,砸板房。
有人從工地上衝出來吼了一句,“尼瑪賣……”
後面一個字還沒喊出來的時候,就被外面那幾個染了頭髮手裏拿着一米多長的大關刀的混混給嚇得扭頭倒回頭躲進了被窩。
工頭朝段海波這邊看過來。
段海波也知道工頭在看他。
哎,有的人情當時欠了,當時就得還的……
(新書那邊卡簽約審了,可能是超速了,等我改完簽了約,再更新,大家相互轉告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