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來好像猜到了的信裏的內容。
他想把這張用餐巾紙寫的東西給揉了扔進旁邊的垃圾筒。
猶豫片刻後。
他還是打開了。
餐廳紙上總共沒有幾個字。
但是居然還有擡頭。
項董：
王宇不光和你女兒許佩在談戀愛，還同時和林瑤在談戀愛，就是江原三司以前的調度。
還有一個叫白文婧的民營老闆。
還有江原思政科文宣辦的高月。
他喫軟飯，生活不檢點，不要臉……
項天來的手垂了下來，慣性的原因讓他的手無力地前後擺了一下子。
他有點痛苦地低下了頭。
高月，他不認識。
林瑤他是知道的。
白文婧，就更不用多說了。
項天來和白譽是舊識啊。
能把白文婧拿出來說的人，說明對王宇的情況已經掌握得十分清楚。
甚至都不用調查的。
如果只有林瑤，項天來忍一忍這件事還能過去。
現在呢？
腳踩四條船……
好一個王宇，你是欺負許佩沒人心疼嗎？
項天來拿着餐巾紙的手還在顫抖。
他快步地走到安檢處的時候，看到的是王宇和許佩手牽手的不捨。
看到的是許昭華替王宇整理衣服。
看到的是許昭華看向王宇和許佩的目光當中帶着強烈的祝福與期許。
許昭華看到項天來的時候，就朝他招手，還大聲地呼喚……
項天來的步子從急促到平穩，再到放緩。
這彷彿就是一個心理過程的演變。
從憤怒到生氣再到猶豫……
趁着在洗手間那個複雜地方把餐巾紙遞給項天來的何斌本來都已經快速地離開航站樓。
出了航站樓，他走了幾十米後。
爲什麼要走？
爲什麼不回去喫個瓜？
王宇要挨捶，特麼現在走了不可惜？
這麼大的瓜要是錯過，這輩子應該找不到比這更精彩的事情了。
他就想看到王宇從洋洋得意變得失魂落魄。
就像現在，他目睹項天來急匆匆的朝王宇衝過去。
他期望看到的畫面是：項天來當着許佩和她媽的面，一個大嘴巴子抽在王宇的臉上。
唯一可惜的就是今天的航站樓當中的客流量並不大，也許是因爲年初三的緣故，要是人再多一點就好了。
有了這些觀衆，有他們的奚落，嘲笑，指指點點，再加上項天來瘋狂的發泄，有許昭華拉扯謾罵，還有許佩哭訴……
臥草，這纔是一個完美的畫面啊……
何斌狠狠地吞嚥，太緊張也太激動，都要快胃了。
就像梅西打大賽一樣，反胃乾嘔。
何斌也一樣，要上大分了，也反胃乾嘔……
越來越近了，何斌覺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
打他！
打他！大嘴巴抽他！
鼻血給他狗日抽出來……
何斌已經激動得不受控制，瘋狂的啃着甲溝旁的角質。
也許是太用力，撕掉一塊皮的時候，還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王宇還沒被抽的流鼻血，他的，指甲旁邊開始冒血了。
可是，爲什麼項天來的腳步變慢了？
而且越走越慢，這是爲什麼？
項天來在離許昭華還有十幾米的地方，深吸一口氣。
想刀人的目光也沒了。
成年人處理問題，更多的會權衡利弊。
他要考慮的是，把紙上的內容告訴許昭華。
許昭華能不能在這裏控制住情緒。
如果沒有控制住情緒的後果是什麼？
拉扯，叫罵！讓人圍觀。
置許佩於何地？
這是許昭華能承受的後果嗎？
項天來的第一反應是：我能承受。
是的，只是項天來自己能承受，但並不表示許昭華和許佩能夠承受這樣的後果。
項天來之所以覺得她能承受這樣的後果，是沒有辦法完全代入老婆和老婆女兒的情緒當中。
不知道他們的情感傾向。
如果僅僅是因爲一時衝動，而釀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項天來，有可能是罪人。
那麼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項天來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先和當事人許佩聊一聊。
再決定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許昭華。
那麼王宇這邊如何處置呢？
項天來實在沒有辦法允許一個犯了錯的男人還在這裏嬉皮笑臉。
但是項天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處理王宇。
最後十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項天來，嘆了一口氣，對他們說，“走吧，我們進去吧！“
王宇在項天來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好形容。
跟之前的笑而不語，和偶爾不待見相比，現在在項天來的身上，已經能明顯感受到敵意。
王宇爲了證明這是自己的錯覺，還特地跟項天來喊，“項叔，一路平安。“
項天來也知道王宇打的是投石問路的主意。
但是，他就是不想搭理王宇。
就是想讓她感受到一點恐懼。
可是許昭華拿手肘撞了撞項天來，“你怎麼了？王宇叫你呢！“
項天來這才裝出一副回過神來的樣子，轉身看着王宇。
然後跟王宇握手。
王宇有點難受，心說你一把年紀的人，上個廁所擦手的紙能不能扔掉呀，握手的時候手裏還捏着，噁心誰呢？
項天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王宇一眼，眼神當中包含警告的味道。
許佩說，“我要走了！“
“拜拜！“
許佩，冷着臉再次強調，“我要走了！“
王宇這才笑呵呵的伸手從他腰上攬過，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在她的臉頰嘴脣上各親了一下。
目送她們一家三口過安檢。
臥草尼瑪的，我眼瞎了吧，媽的，老子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都捨不得給王宇一巴掌？
何斌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被顛覆的時候，看到王宇的手中多了一張紙巾，就在這時何斌的心中突然一跳。
完了……
王宇看着手裏的紙，扭頭再朝項天來他們遠去的地方看了一眼。
發現許佩也正扭頭朝他看來。
王宇再朝她揮揮手。
她一步三回頭地過了安檢，直至消失不見。
KFC？老項不是去廁所了嗎？
廁所裏能喫KFC？
王宇將紙巾展開，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醜陋，且又愚蠢。
爆雷啦！王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猜中了故事的開始、經過……卻沒猜中這結局。
（感謝漢哥V5送的角色召喚，感謝愛喫核桃酪的震飛送的秀兒，謝謝大家送的禮物。不出意外的話，元旦假期結束就發新書，本來是這個月中旬發的，但是因爲修改，再加上生病，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