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鷗也沒有跟林秋生開玩笑。
她考試基本都要掛科。
有的老師脾氣好。
王鷗只要去上了課，又經常去老師的辦公室當中走動走動，打掃個衛生什麼的，都能給個及格。
可是有的老師就像瘋了一樣。
一節課玩花式點名七八次。
王鷗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她厚着臉皮找老爸老媽。
王建明當時說，“你考個期末考試，還值得我去打人託關係？”
今天眼看着有了走捷徑的機會，王鷗這種蹬鼻上臉的厚臉皮纔不會在長輩的面前裝乖乖女呢。
王建耀這個當長輩的在旁邊看着都臉紅。
林秋生面對王鷗虔誠且天真的眼神，他趕緊跟王宇說，“王宇，我們不吵你，你快睡一會吧！”
王宇白了王鷗一眼，這個臭妹妹，把林教授這種老實人都快給逼瘋了。
“閉上你的臭嘴，我要睡覺了。”王宇黑臉罵了一句。
王鷗翻翻嘴皮，不就是給老師打個招呼保及格嗎？
保研都可以，保及格就不行？你們這些大人物非得做點大事來彰顯自己的能力。
一點都不懂，關懷要從點滴做起……
像我王鷗這樣的好姑娘，受人點滴之恩就夠了，涌泉之恩會把我淹死的……王鷗覺得這些大佬都沒有心，沒有情感，一點都不休諒她這樣的廢材。
王宇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秒睡，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分鐘不到就開始打呼了。
王建耀和林秋生坐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
他們時不時地會林瑤看過去。
因爲林瑤就守在王宇的身邊，時不時地會去摸摸他的手，看看他的手會不會涼。
林瑤雖然也會注意周圍的情況，但是絕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王宇的身上。
那溫柔和細心的樣子，被這個屋子裏的所有人看在眼裏，都不會禁不住地會心笑笑。
會羨慕他們的感情。
會羨慕他們的青春。
會期待未來更加美好。
……
項天來是許佩後爹的這個消息並沒有用多長的時間來進行發酵。
也就是這個下午。
整個江原差不多都知道了。
當然也有傳得離譜的，說是項天來和許佩是一對，老夫少妻。
結果這條消息一出來，立馬有人調侃，“這話是你一個人說的，我們都沒說，大家做個證。”
有人這麼一說，這條消息就不敢再有人發揮想象力。
於是就只有一條主流消息。
算是把項天來和許佩的父女關係坐實了。
於是各種馬後炮也開始發揮特長。
常掛在嘴邊的話就變成了句式：我就說嘛……
你看你看，我說得有沒有錯……
如果沒有項天來，她許佩……
所以說幹得好不如……
哎，早就知道了……
他們一邊用調侃、半死不活、陰陽怪氣的語氣痛斥着老天爺不給他們投個好胎的機會……
一邊痛斥着社會對他們的不公……
一邊又在反省着自已在平日的工作當中有沒有和許佩發生過什麼不愉快……
唯獨一個人的狀態特別穩定。
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只是煙抽得比較多。
情緒也比較低落一點。
他腦子裏反覆都在想一個問題。
如果那天晚上在酒吧，對她示好的是自己，而不是王宇的話。
會不會就是一出……就是一出……就是一出……
何斌詞窮，總結能力有限。
他大概是想知道，如果他比王宇先舔許佩的話，他和許佩之間會不會上演一出《諾丁山》的劇情？
這很正常。
現實生活當中經常有新聞會報道：某某某因爲照顧孤寡老人，最終獲贈百萬遺產。
把百萬遺產換成千萬，換成房產的新聞也是很多的。
這時許多人的心態和何斌大致一樣。
甚至會覺得，我去照顧，一定比他照顧得更好，云云……
但實際上呢？
自己照顧好了嗎？
何斌當下就被這種早知道的遺憾給搞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家都沉浸在快過年的喜悅當中。
都沉浸在八卦的快樂當中。
何斌呢……知道表哥和集團一把手的女兒成了兩口子，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何師，晚上打牌？”
噗哧……
何斌從表哥起飛的痛苦當中還沒有抽身而出。
又有人補了他一刀。
年終獎發了一萬多，他輸得身上還有不到兩千塊。
更痛了……瑪賣批……
不過這個時候小車隊調度給何斌打電話，“何師，送一送黎總。”
“我？黎總不是有司機？”
何斌的腦子就像被驢踢了一樣沒轉過彎，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我去，我去……”
他急忙把帕沙特開到行政樓下，看到黎元秋正好從電梯出來。
黎元秋還朝何斌笑了笑，“小何，穿那麼點，冷不冷。”
輕輕的一聲問候，就讓何斌的心暖洋洋的。
他媽讓他穿秋褲，他說，“你煩不煩。”
黎元秋問他一句“冷不冷”，他說，“我愛你，黎總。”
何斌就如果同沐浴在四月的陽光裏，溫暖又喜人。
帕沙特在路上開得不急不緩，何斌就像在等待着什麼驚喜。
黎元秋突然想起，“黎敏都放假了，你沒找她？”
驚喜這不就來了嗎？
何斌說，“黎總，我跟黎敏不熟。”
黎元秋打了個哈哈，“年輕人，就是要多交朋友，黎敏性格多開朗的，我覺得你和她應該挺耍得來的。”
“你沒事給她打電話約出來耍嘛。”
何斌說，“我……我沒得她的電話。”
黎元秋說，“下車的時候，我給你。”
哦耶是！何斌精神上已經握拳像個活塞一樣地反覆衝拳慶祝，不對，應該是雙手衝拳……
黎元秋笑着說，“年輕人，就要多在一起交流，把你表哥王宇也叫上……”
“不過，王宇現在應該沒啥時間。”
“他和許副總的關係，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要結婚。”
“到時候，他應該會調到京城去。”
“搞不好，他爸媽應該都要跟着一起過去。”
黎元秋讓何斌消化消化，何斌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黎元秋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說，“對了，怎麼從來沒聽王宇提過你呢？”
“按說，他和許總的關係，早就該把你朝辦公室裏調纔對。”
黎元秋馬上說，“這樣，私下我跟許總商量一下，在辦公室裏看能不能給你安排個崗位。”
何斌的臉色很難看，還是堅難地說，“謝謝黎總關心，不用商量了，他們要調，早就調了，不會等現在。”
黎元秋沒做多餘表情，但心情是不錯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廢物的，只要用對了地方，都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