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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7章 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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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周漁到她小區外。

    王宇說,“小漁姐,你今天穿得好端正。”

    周漁側臉,拿眼角瞪王宇。

    上班的時候,王宇是老闆。

    下班的時候,周漁是姐姐。

    公私分清的時候,她有着上班時的一本正經和下班時的風情萬種。

    “你這都不是夸人!”周漁提了提褲腰,側着身子墊腳尖,屁股頂了起來,給王宇看她完美的弧度,“這樣呢?”

    王宇叼着煙,笑眯眯地品味着,“小漁姐是搞行政的嘛,行政就要行得端,坐得正。”

    鵝鵝鵝……

    周漁笑了一陣,“等你哪天有時間了,我再選幾件不那麼正經的衣裳給你看。”

    王宇舉手道:“我要看後媽裙!”

    周漁問,“什麼是後媽裙?”

    王宇從小腿一路劃到腰下一點,“就是開叉開到這個地方的裙子,還要有彈性的那種。”

    於是周漁就笑得更開心了,因爲周漁知道,她肯定能把這種裙子穿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白瘦幼是不會有效果的,就得像周漁這種丰韻纔有內個味兒!

    王宇也用實際行動證明,情緒價值並不是一定要去逛逛漁人谷才能提供的。

    周漁呢,也是一個知進退的女人。

    白文宿一個勁地點王宇的水,還以爲王宇要氣死。

    說起來,王宇還要感謝白文宿那個逼。

    謝謝他提醒周漁,王宇身邊光是想跟他結婚的女人,就好幾個。

    所以,周漁應該更好地給自己一個定位。

    不然,今晚那個叫李麗莎的不就是榜樣?

    但如果周漁只是這樣以爲的話,那她還是小看了李麗莎。

    白文宿借題發揮,李麗莎戲癮大發,成年男女的路子就是這麼野。

    瑪的,還是科技不夠發達,要不然讓李麗莎今晚在她家開個直播,一定很精彩……

    等李麗莎直播完了,搞不好還會大喊,“謝謝王老闆送的一發火箭,謝謝王老闆送的一千個666。”

    ……

    此時,李麗莎還沒打雞血,她很平靜地抽着煙。

    還是那種故作深沉式的包口煙,就是爲了把自己包裝得很鬱悶的樣子。

    地上有很多啤酒,都是她喝過的。

    白文宿過來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鋪墊到位。

    白文宿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也沒有急着說話。

    好像兩個人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白文宿拿起一瓶啤酒慢慢地喝。

    李麗莎點了支菸,白文宿也不問,就從她手裏拿過去,抽了起來。

    白文宿說,“我被第一次婚姻傷着了。”

    “對婚姻沒太大的信心。”

    李麗莎說,“那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

    白文宿說,“這個怪我。”

    “哼哼……”李麗莎這個哼哼就包含了很多層情緒。

    心酸?心死?嘲笑?憤怒?

    可能多少都有一點。

    白文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是長長的沉默。

    李麗莎站了起來,沒哭沒鬧,從房間裏推出行李箱。

    把房子的鑰匙放在了茶几上。

    白文宿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才明白,李麗莎這幾天應該是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她只是在等待一個結果罷了。

    男女感情到結束的時候,往往都是爆發一波,然後迅速降溫到結束。

    這是冷處理的結果,也是許多人最想看到的結果。

    白文宿居然有了一點心酸。

    不過馬上有個聲音告訴他:你心酸個錘子,你不就是在等這一天,千萬不要心軟,你一心軟,下次又鋪墊多久?

    白文宿當既就做了決定,“你不用走!”

    白文宿起身,把自己的鑰匙掏了出來,放桌上,“這套房子買的時候就是你的名字。”

    “我沒辦法給你名份,但是一個遮風蔽雨的地方還是應該給你。”

    “不管你是自己住,還是賣了,都是你的自由。”

    李麗莎看着白文宿問,“我不收的話,你會不會心裏很不安?”

    白文宿不知道怎麼回答。

    李麗莎笑了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你就知道了!白文宿心說,老子腦子裏一片空白。

    李麗莎收下鑰匙,流着淚坐回沙發。

    白文宿拿起茶几上的啤酒,一副悲壯的模樣,開始噸噸噸地旋兒起來。

    李麗莎說,“我是個陪酒小妹,只會喝啤酒,我想醉,又怕舌頭打結,怕想對你說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後來想了想,我跟你兩個說錘子。”

    “滾嘛,我放你自由!”

    閉眼,眼淚被眼皮擠出眼眶,兩行清淚劃過臉龐。

    白文宿放下酒瓶……我日,好脹,早知道不裝逼了。

    他走到門口,最後再看一眼李麗莎,“對不起,我走了!”

    語氣要是那種不捨的,在轉過臉的時候一定是要帶着痛苦的。

    還要表現出一種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感覺。

    要讓彼此都相信,他們是愛過的,但是現在卻有着必須分手的原因。

    白文宿進電梯的時候還是一張司馬臉。

    可是等他坐上車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喂,在哪兒?”

    “馬上來,馬上來。”

    “打多大?”

    “我去取得點錢!”

    “老子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而正在樓上封過陽臺的窗戶上坐着的李麗莎。

    眼裏有淚花,嘴角有笑容,秋天的風吹得她手裏菸頭的火星子亂飛。

    她雙腳晃盪,撞得玻璃鐺鐺的響。

    從這個視角看雲城,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擁有個歸屬感。

    有錢了,有房了,有自由……李麗莎把菸頭彈下樓……沒素質!

    她低頭朝下啐了一口口水,看看要幾秒鐘才能落地。

    太黑了,可惜看不見。

    她在想,如果就這麼跳下去了,會是個什麼感覺呢。

    聽人說,樓太高,有人在跳樓過程中就嚇死了,所以在砸在地面上的時候是不會有感覺的。

    就在這一刻,李麗莎的身子突然朝前傾了一下子。

    然後就聽見樓下有人罵,“尼瑪賣批……哪個狗日的吐口水……”

    李麗莎全身一晃,手從撐在窗戶下沿框,本來是借力的,一下子變成了扶在側框上,手指死死地抓住窗戶框。

    然後開始後怕地大口吸氣。

    哈……呼……哈……呼……

    緊接着就大笑起來,像個瘋批一樣朝樓下大聲叫罵,“尼瑪賣批……TUI……”

    又是一口口水吐了下去,然後飛快地鑽回房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麗莎死過一次,現在,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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