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沒到家門口的時候,白文婧就亢奮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正式地進過家門。
王宇在跟白文婧的身邊,她美麗得像一隻狐狸,而王宇就是那頭老虎。
但是在小花園裏氣定神閒的白譽,還真不好拿一種動作來做比喻。
白文宿坐白譽旁邊。
白眼都快翻上天。
白文宿也不是那種城府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人。
所以他現在朝王宇翻白眼,就是明確告訴王宇,老子不是情商低,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
等到王宇和白文婧下車的那一刻白譽踢了白文宿一腳。
白文宿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表示一下對王宇這位客人的歡迎。
白文宿從來都不是白文婧的絆腳石,這是白文婧這一年才悟出來的道理。
所以白文宿憋屈的樣子,也並沒有讓白文婧有多高興。
王宇自來熟地坐在白譽的身邊。
白譽就像在招待他喜歡已久的晚輩,把面前裝滿石榴的果盤往前一推,指着石榴說,“剛出來的石榴,我讓人從昌城帶回來的,嚐嚐。“
王宇直勾勾地看着這果盤,驚訝地說,“石榴不是一粒一粒的,像紅寶石一樣的嗎?“
“你這也太假了。“
上來就開始盤道。
老白拿着刀就迅速的在石榴上畫出幾個道道,然後給那個完整的石榴開了個天窗,最後將整個石榴給掰開,將當中的石榴籽兒,全部都撥到一個盤子裏。
白文宿在旁邊磨牙,往前一衝一衝的,就像一臺手動檔的車,感謝離合器片子都要燒焦了。
不得不說白文宿的半離合用得還是不錯。
始終沒起步……
王宇也不客氣,上去抓一把就塞嘴裏,紅色的汁液順着嘴角往下淌。
白文婧下意識的翻開包去拿紙巾,摸到一包衛生巾的時候,再看看王宇的嘴,突然就笑得很開心。
看到白文婧的笑容,白文宿更氣了。
這個時候一輛奔馳停在小花園的外面後排,突然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將車內坐的一個小孩子給接了出來。
小孩子的手裏拿着冰棍。
當女人看見院子裏坐的這些人之後,嚇得趕緊從小孩子的手裏搶過冰淇淋,一口塞進自己的嘴裏。
這是職業病犯了吧!王宇動了動嘴,心裏好笑。
女人不講究地三兩口將冰棍吃了乾淨,之後笑眯眯地擦着嘴角牽着孩子走進院子。
“家裏來客人了?“
“是文婧的男朋友吧?“
“白帝,快叫叔叔!“
小孩子顯然是自己的冰棍兒被搶了,有點心生不快,不過還是強忍着委屈,朝王宇喊了一聲叔叔。
飛快地跑進房間。
女人走到白文宿的身後,捏了捏他的肩,朝旁邊的白譽招呼,“叔叔,文婧,你們先坐,我進去看下吳媽準備得怎麼樣了。“
女人在朝屋子裏面走的時候,就已經將披肩的頭髮束起來……
這個動作是表示她要幹活了。
王宇在這個時候刻意的觀察了一下白文宿的表情。
顯然已經沒有當初的新鮮感。
李麗莎從王宇這個地方學到的若即若離,難道是已經荒廢了。
可是她眼中的機靈勁兒一點都不少,這是爲什麼?
白譽突然說,“星宇電子廠最近出貨差不多應該有20多萬臺了吧?“
王宇搖搖頭,“廠裏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問文婧。“
先要劃分一下等級。
在這個桌面上,王宇跟白譽是一個層面上的,把白文宿和白文婧劃在一個層面上。
王宇在這個時候讓白譽跟她女兒對話時,白文宿就表示很不滿。
憑什麼你王宇要高人一等,可是白文宿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我特麼的不是孫子?
本來被從廠裏匆匆忙忙叫回來的白文宿,就心生不滿,這下好了,更氣了!
白譽出奇的沒有端什麼架子,也沒擺什麼身段,問白文婧,“幾家物流公司,在你們廠裏拿了大頭,能不能跟我透露透露,他們幹物流的,要這麼多貨來做什麼?“
白文婧說,“幹倉儲物流的在各地都有他們的倉庫!“
“爲了縮短備貨和發貨的時間。“
“這些物流公司跟我們本來又是合作伙伴!“
“他們本來是抱着虧本的心,是從我們這裏拿了許多的現貨放在他們各地所在的倉庫裏。“
“等網上有了訂單,本着就近原則從離客戶所在地最近的倉庫當中調貨。“
“批發價和零售價之間的差價,就是他們對我們信任的回報。“
白譽突然覺得太多的信息涌入腦海當中,頓時就覺得不太夠用了。
新型的生意模式,可能一時半會兒讓白譽跟不上節奏。
但是不管什麼樣的生意,最終目的是賺錢。
而且在賺錢的這條路上,還能交換各種各樣的資源做利益捆綁。
白譽很清楚,在王宇的帶領下,星宇正走在一條高速發展的道路上。
白譽這一塊老薑突然扭頭看着他的兒子,暗歎了一聲,人家用了不到兩年時間身家過億啊,你還在這兒齜牙咧嘴……
虎父……犬子……
……
江原中午安排的這頓飯。
宋東遠心裏並不怎麼高興。
他對林瑤並沒有產生過多的想法,但是能跟這種清純靦腆的姑娘同在一張桌子上喫飯,能跟他喝上兩杯酒。
這種過程是值得享受的。
但是王宇的過度反應讓宋東遠很不爽,就像被人誹謗了一樣。
我不是LSP!
宋東遠心中瘋狂給自己立人設。
羅榮耀又給宋東遠一直在解釋,林瑤是美都能源工程大學一位教授的姑娘。
這樣就顯得宋東遠更像一個老色批。
宋東遠想一想羅榮耀接到的那個電話,再想一想王宇在辦公室當中指桑罵槐的聲音很容易將兩件事情全部都歸咎到王宇的頭上。
等那兩段VCR交上來的時,就輪不到他們做主了……宋東遠有點記仇的說。
不論是彭娟,又或者是高月,還是江原其他人的敬酒。
宋東遠雖然迎着笑臉,但心裏的不舒服還是擺在那裏的。
雖然不至於刁難。
但是在靈活掌握的選擇權之下,宋東遠當中可以憑自己的主觀喜好做事。
腦海當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王宇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對了還有那句方言味極重的“泥麻麥皮!”
彭娟招呼着江原幾位工會幹部給宋東遠敬酒。
衆人才把酒杯端起來,就聽見門外有人在罵……
“我草尼瑪,你拉屎了沒紙爲什麼給我打電話?“
劉銳和高月低着頭,手掌遮臉,哧哧哧……
田偉的怒罵還在繼續,“送尼瑪,我憑什麼給你送紙。“
“你特麼憑什麼拉屎不帶紙?”
“憑什麼?”
“滾!”
“廁所裏貼的憑什麼是我的電話?“
“草尼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