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家上癮是吧?
王宇忍不住吐槽。
交閃撞隔斷會發出砰地一聲。
這一聲清脆的聲音,類似於佛家真言咒法的威力。
是的,徐子凌最擅長這一招,真言破萬法。
王宇幹不出大叫“臨”這種中二行爲。
撞一撞傢俱,也能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看戲的依舊在看戲,只不過她還把手端起來看。
算賬的依舊在算賬,她盯着牌,看看這一把最多能糊多少番。
心疼的依舊在心疼,看見王宇揉頭的樣子,恨不得上去替他吹吹。
果然,壞人永遠不是英雄的末路。
溫柔鄉纔是英雄冢!
在廚房裏做飯的王建耀聽到開房聲,聽到招呼聲,聽到砰一聲。
他好像都能看到兒子的表演,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路歷程。
王建耀爲什麼不親自出去看看呢?
哎,一把年紀了,也是要臉的,他要出去,都覺得臉皮臊得慌。
可是當事人不覺得臊,他只是覺得剛纔的閃白交了。
閃現撞牆這麼下飯的操作她們居然都不笑。
難道老子演得還不夠專業?王宇忍不住吐槽。
不過王宇一點都不慌。
閃現撞牆也只是節目效果而已。
簡單地進行一個局勢分析。
白文婧是女兒,她還敢騎爸爸頭上?
她敢的……不過她還不至於翻天。
林瑤不用說,乖乖師父。
許佩似笑非笑,就是她,就是她搞事。
三王聚首又不是頭回。
許佩就是不喜歡王宇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她就想看王宇社死。
那麼問題的關鍵在哪?
今天不是破解修羅場,只要不讓場子涼下來,就過關了。
這時,周天芬說,“過來幫我打兩把!”
王宇理解老周,她的拖鞋都快摳穿了吧?
媽,別怕,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一會我就讓她們笑,笑完就哭。
王宇還是背對着麻將桌撅在那裏。
林瑤去扶他,還小聲在他耳邊問,“痛不痛!”
這一幕落在許佩和白文婧的眼裏。
她們自問都是做不到這一步的,尊嚴和架子在那裏擺着。
許佩是低頭皇冠會掉。
白文婧最落魄和最無助的時候已經被王宇看了乾淨,她是絕不可能在外人的面前再露一丁點的短。
唯獨林瑤,愛得那義無反顧!
周天芬已經把位子讓出來了。
王宇起身明明可以一屁股就坐在位子上。
可是他卻讓林瑤扶着他走了一圈。
她們可能都不知道。
王宇的操作和伏筆從這繞場一週時就開始了。
繞場一圈後,王宇走到周天芬的位子邊,“媽,你能不能把這把打完再讓我?”
“坐下!”周天芬吼了一句。
話音未落,王宇的屁股就已經粘在了椅子上。
身體下墜的速度如自由落體般絲滑。
周天芬朝王宇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把兒子皮給扒了。
所以,她該有個新外號,周扒皮。
王宇覺得老媽有這個新外號不僅僅是趕了這個巧。
而是他剛纔轉一圈之後,對這三個女人的牌型感覺到恐懼。
周天芬這是要讓她兒子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周天芬氣呼呼進了廚房。
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一半,拍了拍胸口,幸虧兔崽子回來得及時。
要不然錢包都被掏空了。
打麻將的都知道。
能糊盡糊。
把手打順了,怎麼打怎麼有。
相反,那些開局不順的,給人點炮點得越多,手就越背。
這三個都有可能成爲兒媳婦的,都是周天芬把她們喂出來的手氣。
這一把,再當散財童子,估計把觀音的家底都掏空了。
關鍵是,王建耀還站着說話不嫌腰疼,“我來做飯就行了,你陪她們打嘛!”
王建耀伸長脖子朝外看了一眼,“你這不是把你兒子架火上烤。”
“我坐外面就不是被架火上烤?”周天芬指着自己額頭鬢角的汗珠子和緋紅的臉叫,“你看看給我嚇得?”
“那個狗東西自己搞出來的事情,他自己不解決,難道還要我給他擦屁股。”
周天芬說着說着又上頭了,“你看他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怕火嗎?”
“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拿他也沒辦法。”
周天芬不想提兒子,看看王建耀,“你也出去,別在這裏擋道!”
王建耀死活都不願意走,“我不出去!”
夫妻倆對視一眼,練小號的念頭同時閃過腦海,然後戴上了痛苦面具……
麻將桌上。
許佩就想看王宇社死。
白文婧在磨刀。
林瑤卻一直盯着王宇剛纔撞到的地方。
她根本就沒看自己的牌,還在亂打。
王宇呢?來吧,把場子先暖起來,摸牌,順手打給許佩,“五萬!”
許佩還是盯着王宇。
王宇說,“你看我幹什麼,你要不要五萬。”
按許佩的脾氣,她肯定會繼續折磨王宇。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拿起五萬,擺在自己的牌邊上,“走了!”
林瑤摸什麼打什麼。
又輪到了白文婧,摸什麼打什麼。
王宇摸了一張二筒擺在白文婧的面前,“拿去槓。”
白文婧上頭大叫,“槓!”
她以爲槓上有花,結果是張廢牌。
不過是生張,她也在糾結要不要打。
許佩還在煽風,“你打什麼,王宇都不要!”(他敢要?)
白文婧覺得有道理,就把牌打了出來。
“槓!”王宇槓了這一張,再摸一張。
然後從牌搭子當中抽了一張打出去。
“槓上炮,鵝鵝……”白文婧飛快地搶走王宇打出來的牌,生怕王宇會反悔一樣,還補了一句,“王宇,我給你說,你這盤遭兇了!”
我不知道遭兇了?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讓老周打完這把再換人?
現在就剩王宇和林瑤坐對家了。
林瑤有點手忙腳亂,都不知道該打哪一張。
白文婧歪着身子倒在林瑤的身邊當起了軍師,“打這一張,打這一張。”
“這張都斷了,我不相信他還捏得住。”
“他要是敢捏,他都下不了叫。”
許佩倒是在旁邊看着王宇的操作。
她當然知道王宇在上桌子前爲什麼要繞場一週。
絕對不是爲了那該死的儀式感。
而是爲了趕緊結束這把牌。
三個女人和他同桌對他造成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他要結束這種壓迫感,肯定會找一個合理的方式來結束這個對他不利的麻將局。
所以許佩纔會對那張五萬抱着可有可無的心態。
糊不糊牌不重要。
她就喜歡看王宇強裝鎮定,內心慌得一批的樣子。
當林瑤在白文婧這個軍師的指揮下,還在選牌打的時候,王宇突然大叫,“啊?我這個牌好像沒辦法糊呢?”
白文婧又朝王宇這邊倒了過來,拿手開始三張三張地湊搭子……
“鵝鵝……大相公,賠極品。”
林瑤這個當事人都還沒高興,白文婧就已經開始拍手了。
好,算賬!
許佩,清一色,帶一槓!
白文婧,大對子,帶雙槓!
林瑤,一把好牌打得稀爛,可是王宇包她,寵她!
林瑤臉紅着抿嘴!
白文婧沒心沒肺地大笑,她笑着笑着再看看許佩的苦澀的臉,她一下子也就笑不出來了。
她們倆苦心經營的一把好牌,能糊,是應該的。
可是林瑤呢?一把爛牌,王宇該包包,該寵寵……
王宇先確定了林瑤的中心位子。
笑?看我社死?
讓你開團你不會,偷家你倒是玩得花。
既然你這麼喜歡偷家,就別怪我虐你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