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老一輩管這一天叫乞巧節。
可是年輕人把這一天換了個稱呼,叫七夕,後面還要加上情人節三個字。
王宇最討厭過節。
他在意識當中刻意淡化節日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越是靠近這一天,他就越是對這一天隻字不提。
他起牀的時候,還不到七點。
老王看到昨晚半夜纔回來的兒子已經起牀,笑得很溫和。
他對兒子的教育多以以身作責爲主。
年輕人喜歡睡懶覺很正常。
老王三十歲之前,早上起牀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特別理解王宇早上起不來的事實。
但是他也相信,當一個男人肩上抗上了責任之後,有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比如戒掉懶覺,早起這件事。
王建耀也沒怎麼刻意去說過他,現在他不就自己起來了嗎?
“老爸!”王宇摳着眼屎地招呼。
王建耀啊了一聲。
王宇突然問,“我媽呢?”
王建耀說,“你媽下去給你買早飯去了。”
老王寶貝他在陽臺上的花,哼着陳年老調去陽臺澆水。
王宇看看老王的背,這心態纔是一個喫喝不愁,生活幸福的模樣。
周天芬買了包子饅頭和油條。
如果王宇不在,她和老王早上也就有什麼喫什麼。
王宇的嘴叼,周天芬就多買幾樣。
看王宇喜歡喫什麼。
王宇毫無壓力地選了根油條。
王建耀問,“你媽說你前陣子回家喫得很多。”
“你怎麼不多喫一點!”
王宇說,“那是你不在,我不多喫一點,呵呵,剩一個饅頭,我媽能對付一天。”
“你現在不加班,剩的包子饅頭,你們一起慢慢喫!”
周天芬白了王宇一眼,想給王宇來兩句的,算了。
王建耀喃喃地問,“最近工作很忙?”
“那麼晚還回來?”
王宇說,“主要是想你們了,平常沒時間,昨晚剛忙完,離得近,就回來了。”
呵……周天芬在冷笑。
王宇就很煩,周天芬一冷笑,王宇就慌得一批。
她該不會又猜到自己回來的原因了吧?
周天芬撕了一塊饅頭扔嘴裏,一張嘲諷臉地問,“今天七夕情人節,你準備跟誰過?”
王建耀屁股一緊,看在兒子那麼孝順的份上。
馬上替王宇洗,“什麼是七夕情人節?”
周天芬開始普及牛郎和織女的故事。
王建耀擺擺手,“這些我都知道,牛郎織女的故事誰還沒聽過?”
王宇肯定知道王建耀開始打岔了,跟着老王的節奏說,“我就不知道。”
“我只知道現在的牛郎都很貴。”
周天芬眉頭一皺,“牛郎貴?什麼意思?”
“他們爲什麼貴?”
王宇說,“老媽,我跟你說牛郎不是好人呢!”
“他們長得帥!”
“溫柔體貼!”
“善解人意!”
“老少通殺!”
“腳踩數條船!”
王宇說着說着就發現周天芬的眼神不太對勁,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宇被看得心裏發毛。
剛纔發誓要替兒子洗地的老王已經埋着頭開始認真喫飯。
老王靠不住啊!
碰到事,他就認真喫飯,認真抽菸,要不就是認真澆花。
問題是王宇也沒有覺得自己剛纔說的那些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啊!
“老媽,牛郎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你知道了吧?”王宇嚴肅地問周天芬。
周天芬繼續嘲諷臉,“我知道,你就是牛郎本郎嘛!”
噗……
王宇大叫,“媽,我怎麼會是牛郎?”
周天芬拿了一面鏡子,對準王宇,“長得帥?”
王宇點點頭!
“溫柔體貼?”
王宇點點頭!
“善解人意?”
王宇點點頭!
“老少通殺?”
這麼說……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腳踩數條船?”
王宇僵在那裏,眼珠子開始左飄右飄。
臥草啊……
我是個傻逼吧?我居然能把自己裝進去。
王宇戰術後仰,冷靜地笑了笑,“媽,你開什麼玩笑?”
“牛郎是要收錢的。”
周天芬翻翻嘴皮,把鏡子往邊上一扔。
“對了,我和你爸想問你,你在銀行到底存了多少錢?”
嗯?這個問題不太對勁了。
王宇在周天芬的印象當中就是個月光,什麼都用好的,什麼都喫好的,花錢無度,怎麼可能存得住錢呢?
可是周天芬突然這麼問,肯定有原因。
王宇說,“是存了一點的。”
周天芬漫不經心地說,“一點?如果是一點的話,人家支行的行長會三天兩頭的來電話關心?”
“如果是一點的話,人家會把米油茶送上門?”
“我託人打聽了,至少也要一百萬以上的存款纔有這待遇。”
王宇咳了一聲,“差不多,一百來萬吧!”
在周天芬臉色突變的時候,王宇馬上就說,“那可不是我自己的本事掙的。”
“白文婧在外面的生意做得挺大,讓我幫她打理一下。”
“這些錢,就是從她那裏掙的。”
周天芬一拍手,“齊了,牛郎本郎!”
啊……怎麼又把自己裝進去了?我特麼降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