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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呵囉呵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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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斌覺得表哥實在太噁心了。

    他可能還不知道王宇還有更噁心的行爲。

    因爲下一刻,王宇從垃圾筒裏撿起了那包中華,裝進了口袋。

    何斌兩隻眼珠子瞪着跟牛似的,“你……這煙……你……”

    何斌可能永遠都想不明白,像王宇這麼噁心的人,爲什麼他的身邊還會有那麼多朋友。

    這些人是不是瞎?

    大舅他們家的這檔子事還是該有個結果的。

    要不然老王和老周可能要環球旅行結束才能回家了。

    下班的時候是雲城最熱的時候,汽車的尾氣排放再加上整天處在陽光下炙烤馬路所散發出來的熱量,把眼前的空間都燒得扭曲了一般。

    準備坐上副駕把車載空調開到最大的何斌張開大腿,扯着褲襠,準備把冷風灌進褲腿的動作都想好了。

    可是表哥居然站在公交站臺坐公交?

    何斌本來就有點虛胖,再加上職業的原因,常年撅車裏,那肚子上腰帶是一年放一扣。

    纔等了十幾分鍾,汗珠子就大顆大顆地往下滾。

    還用一種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着王宇。

    理解不了王宇爲什麼有車不開,還非得坐公交。

    表哥,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站臺不遠處,有人拿着擴音器大喊,“請給春春投票,謝謝……”

    很難想象那些妹子的聲音居然可以蓋過擴音器。

    看到她們聲嘶力竭的樣子,誰還敢說春春的粉絲都是假的?

    王宇看到那些精力爆發的姑娘,再看看喘得這麼厲害的何斌,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哎!

    公交到了老小區的時候。

    何斌本來急着朝大舅家去的。

    王宇根本就不着急。

    這邊有家麪館,門口放了兩個巨大的風扇,指着一個方向狂吹。

    “表哥,走啊,不是去大舅家嗎?”

    何斌看着朝麪館走去的王宇,朝他喊了一句。

    王宇擺擺手,“你先去吧,我喫碗麪就來。”

    何斌覺得王宇一定是有病,大舅和大舅媽特地讓他們過去喫晚飯的。

    王宇還在外面喫?

    關鍵是還這麼熱,怎麼喫得下?

    何斌看王宇不着急,他也就只能跟在王宇的身邊。

    王宇只點自己的,也不管何斌。

    他從何斌的眼神當中就看得出來,何斌是一個高貴的人,在桌椅中穿行時都是側身墊起腳尖,走得小心。

    生怕桌邊的油漬弄髒了他的夢特嬌POLO衫。

    更怕地上的污漬弄髒了他的紅蜻蜓皮鞋。

    從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看着筷子簍裏的筷子表情一言難盡的表情來看,王宇相信,他是喫不下這裏的麪條的。

    這家面的麪條和普通的面不一樣。

    溼面,略粗,略粘牙,有勁道……

    臊子是早上做好,賣完爲止。

    今天運氣還不錯,還有臊子。

    靈魂就是那個大玻璃罈子裏的跳水泡菜。

    加一些在面裏,可解膩。

    以前寒暑假唯一讓王宇有早起衝動的就是這家的麪條。

    來得早,坐裏面有桌子。

    來晚了,蹲路邊,要麼就是放在高腳凳上喫。

    堪稱最慘食客。

    不過跟渝城的一比還不算什麼。

    解放碑的小面只有巴掌大一塊的鋪子外面蹲了一路邊的好喫嘴,清一色地用手捧着盒子喫小面!

    更慘!

    王宇喫得滿嘴流油,何斌吧唧着嘴,一臉嫌棄地說,“哥,你不怕拉肚子?”

    王宇翻翻嘴皮,“我怕餓肚子。”

    王宇吃麪一向很快。

    一大碗,總是幾口就下肚了。

    還有一股子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過這種情況,他往往不會再喫,而是讓麪條在肚子裏飛一會。

    喫太快,肚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在隨後的幾分鐘當中,飽復感纔會出現。

    何斌還是覺得王宇是個傻逼。

    明明去大舅家喫飯,他非得在樓下吃麪,有病。

    王宇好像在何斌的眼神當中讀出了他眼神的深意,“小姨和小姨父以前好像打過架吧?”

    何斌大叫,“沒有!只是吵架!”

    王宇點點頭,“記不太清楚了。”

    “不過那個時候,你二姨總是把你接過來,說你在家沒飯喫!”

    何斌雖然不想承認,可這些過去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只是何斌不知道王宇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

    下一刻,進了大舅家的門。

    何斌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了。

    大舅在沙發上抽菸,抽得很猛的那種。

    就是一個大煙筒子,裏面有水,夾了菸絲放在菸斗裏,點火的時候,他就會呵囉呵囉呵囉地往嘴裏喝……

    對,不是抽菸,是喝煙。

    以前來大舅家的時候,王宇偷偷地喝過一鍋子。

    一發入魂的那種。

    家裏除了周天德呵囉呵囉的聲音之外,就是房間裏大舅媽的厲聲數落。

    “我們一家有哪裏對不起你?”

    “你日媽當初要跟蘭蘭結婚的時候,還欠了尼瑪兩千多塊的外債……”

    “娃兒從生出來那天起,你帶過一天?哪怕是一天?”

    然後就是表姐周蘭的哭聲。

    王宇猜測孩子也在臥室裏。

    陳昊就側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手撐椅背,腳踩桓木。

    看起來有點喪。

    王宇進門就開始憋笑,然後找了一個最佳觀影位置。

    何斌先給周天德打招呼,“大舅!”

    周天德這才把嘴從那根火箭筒一樣粗的煙管子上挪開。

    看了看何斌,然後再看看王宇,擠出點笑容來,“小宇來了?”

    何斌:我不是人?

    王宇朝周天德昂昂下巴,卻比較有興趣地看着陳昊。

    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個男人最痛苦的時候吧?

    不是覺得自己錯。

    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去會所的時候,一分一秒跟飛似的。

    在家裏被圍攻時,每一秒都是煎熬。

    何斌在等王宇把他的中華拿出來散。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王宇有反應。

    他只得氫省了一天的煙拿出去給大舅散一支。

    然後再給陳昊散一支。

    到王宇這個地方的時候,王宇擺擺手表示不抽。

    大舅要抽過濾嘴,王宇就把水煙槍拿過來,坐在小板凳上,夾着菸絲往煙鍋子裏塞。

    這在這時,大舅媽從臥室裏衝了出來。

    “陳昊,你是個死人?”

    “我們當長輩的說了那麼多,你是不是該拿個態度。”

    陳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要開口,不過馬上又重重地泄了一口氣。

    大戲開鑼,撕起來!

    王宇:呵囉呵囉呵囉……

    大舅:……

    大舅媽:……

    何斌:……

    陳昊:……

    王宇哦着嘴,一縷縷煙從他嘴裏飄出來,再配合他那副頭暈目眩的樣子……這煙真尼瑪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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