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安疑惑的回頭望了一眼,他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身後有人在看着自己。
可是他回頭一看,身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啊!
看來是他多心了!
最近的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疑神疑鬼的。
就連身邊的人,他都覺得有點陌生。
“王爺,怎麼了?”
段紅嫣看到君炎安止步不前,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走吧!”
君炎安搖了搖腦袋,將腦袋裏不切實際的想法甩了去。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阿平驚得慌了神,當初,他就是這麼看着爹和娘就像睡着一般躺在自己面前,結果卻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姐姐卻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一般,一動不動!
阿平顫顫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頭,“還有呼吸,姐姐沒死!姐姐沒死!”
阿平強迫自己定了定心神,姐姐突然暈倒,那就是生病了。
既然是生病,只要找到大夫,那就好了!
“姐姐,你在這等着,我去去就來!”
好在安王府距離剛剛的藥堂不是太遠,阿平撒腿就跑。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藥堂的小二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孩子,就是剛剛和姐姐過來一塊賣藥的小朋友。
“我姐姐暈倒了!救救我姐姐,她,她,她就躺在地上——”
阿平急得眼眶都紅了,抓着小二的手,就像是抓着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小弟弟,你彆着急!慢慢說,你姐姐現在在哪裏?”
他能不急嗎?
如今姐姐一個人躺在大街上,生死未卜。
阿平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小二的手就往外走。
無論如何,先把人救回來再說啊!
“你等等,你拉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會看病,我去叫掌櫃!”
醫館裏,段清瑤只覺得人中一陣刺痛,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有好幾道黑影在晃動,壓根就看不清模樣!
“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雖然掌櫃一直和他說姐姐沒事,只是身體太虛弱了,這才暈厥了。
可是,阿平還是不願意相信!
若是真的沒事,怎麼可能昏迷了這麼久也沒有醒過來呢?
直到看到段清瑤睜開了眼睛,緊繃着神經的阿平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你家姐姐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
店小二看得一臉詫異,藥堂裏每天人來人往不在少數,就算是要哭,那也是在病人生死未卜,最危急的時候哭。
可這孩子倒好,剛纔一滴眼淚也不掉,如今人轉危爲安,醒了過來,他卻像是死了人一般,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了!
阿平纔不管,剛剛他真的以爲姐姐要沒了!
“不哭,阿平不是男子嗎?男子漢就算是流血也不能掉眼淚的!”
“我不要當什麼男子漢了,我只要姐姐!”
阿平恨不得整個人撲在姐姐的身上,緊緊的抓着段清瑤,就像是怕她會變成蝴蝶飛走一般。
“姐姐沒事了!姐姐就是太困了,所以想偷懶,就偷偷的睡一會兒罷了!”
段清瑤的心就要化掉了,想不到自己的生命在某個人的心裏那麼重要!
“哼!說得倒是輕巧!要是沒有你這個弟弟,你現在還有命在這裏說話嗎?”
對於段清瑤的話,佟掌櫃壓根就不苟同。
“身子那麼弱,不在家裏好好休養,還到處東奔西走。還虧你會醫術!”
佟掌櫃嘴上雖然不停的念念叨叨,可是手上卻是一直不停的替段清瑤準備藥材。
空氣裏瀰漫着淡淡的草藥味,段清瑤嗅了嗅,敏感的察覺到這藥材裏有一縷特別而又熟悉的味道。
安胎藥?
她沒有嗅錯吧?
段清瑤詫異的扭頭望去,“佟掌櫃,這藥是爲我配的嗎?”
“不是你,難道這屋裏頭還有下一個病人嗎?”
佟掌櫃一邊搗藥一邊唸叨。
“自己有了身孕,就算是不爲了自己,也得爲了孩子啊!”
這一刻,段清瑤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腦袋裏一片空白。
她親耳聽到佟掌櫃說,有了身孕。
“我,有身孕了嗎?”
雖然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佟掌櫃的聲音,段清瑤心裏還是有一絲猶豫。
這,未免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這屋子裏,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有可能有身孕?”
難怪!
段清瑤恍然大悟,難怪自己這一段身子總是覺得疲累,胃口也不大好!
難怪自己這段時日,就算是睡得太早,起得再晚,還是覺得困!
心中突然就像燃起了一個小火苗,點亮了她整個世界!
有了這個孩子,就算是天再黑,路再難走,又如何?
“孩子?姐姐你——”
阿平卻是最最驚詫的那個,沒人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
他可是無時無刻不想撮合姐姐和自己的哥哥在一塊啊!
可誰曾想,姐姐竟然已經成親了!
那豈不是哥哥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段清瑤久久的沉浸在這個意外的驚喜之中。
她居然有孩子了!
若是君炎安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她想他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畢竟鐵漢柔情的他是一個那麼愛孩子的人!
可是,這個孩子來得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杏兒的大仇未報,她怎麼可以安心養胎呢?
......
安王府大門外,段清楊在大門口來回踱步。
按理說,姐姐在的地方便是他的家。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回來,他非但沒有從姐姐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恰恰相反,還感覺到了莫名的疏離感。
以至於到了家門口,他還猶豫着止步不前。
突然之間,他被地上的一個小小的香囊吸引住了目光!
只見白色的絲綢上繡着一隻惟妙惟肖的貓咪,它在笑眯眯的招着手。
這不是姐姐口中一直說着的招財貓嗎?
怎麼會落在了這裏?
段清瑤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嗅了嗅,果然是姐姐身上的味道。
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的親姐姐,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啊!
這荷包就像是一個提醒,讓段清楊收起了自己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