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白虎終於還是忍不住走進了王爺的屋子。
段清瑤雖然是替嫁過來的,雖然只是個庶女,可是怎麼說也是和王爺拜過堂的!
況且,她還憑藉一己之力,救了王爺,他們四大護衛對段清瑤感激不盡!
“王爺!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屬下以爲——”
“既然如此,那就別說了!”
君炎安打斷了白虎的話。
白虎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只要一張嘴,君炎安就知道他肚子裏究竟在想什麼。
“你別忘記了,你是本王的人!”
君炎安瞟了白虎一眼,惡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無聲的警告。
耿直的白虎卻沒被嚇到,“忠言逆耳,縱使知道王爺不喜歡聽,屬下就算是冒死也要說。那賽姑娘就算是再好,也是太子殿下的人!王爺不得不提防!”
“本王知道!”
君炎安頭也不擡,懶洋洋的應道。
“說完了?”
“沒有!”
白虎斬釘截鐵的回答。
“安側妃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不說別的,就憑這一點,王爺也該厚待她!這是道義!”
就連道義兩個字都搬出來了,可見白虎真的是動了肝火。
這段清瑤好大的能耐,竟然能讓自己的心腹都向着她說話!
“道義?說得好!那你覺得,本王是賞賜給她金銀珠寶好,還是亭臺樓閣好?”
君炎安一句話將白虎給噎住了。
別人他不知道,可是白虎卻是敢肯定這句話要是讓段清瑤聽到,她鐵定會暴跳如雷!
說不定還會拿王爺賞賜給她的金元寶,一個一個砸在王爺的頭上。
“王爺,安王妃不是貪慕虛榮的人,她當初拼了命的救你,屬下相信,她肯定是憑着一腔熱血,一腔赤誠!”
白虎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哦,這麼說來,是本王庸俗了?那你說給銀子不行,給房子也不行,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能入朝爲官,本王拿什麼東西報恩!”
君炎安故意將這個難題拋給白虎,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一心維護段清瑤的愣頭青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
白虎漲紅了臉,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一想到段清瑤的幸福,還有安王府的安定團結都系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出手指頭指了指王爺。
“當然是王爺您!”
“本王?”
這是什麼邏輯?
“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嫁了一個好夫君嗎?相信安側妃當初拼了命的就您,就是不希望看到您英年早逝。若是王爺真的有了什麼不測,那麼安側妃就變成了寡婦!”
白虎一開始還覺得難以啓齒,可是打開話匣子的他頓時就像是打開了開關的水龍頭,滔滔不絕,不吐不快!
“今日,安側妃都穿成那個樣子,特意來引起王爺的注意。難道她的心思王爺還看不明白嗎?安側妃定然是想和王爺好好的日子,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君炎安目不轉睛的看着白虎,還是頭一回,他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侍衛這麼能說會道!
難道是因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段清瑤接觸多了,也變得牙尖嘴利起來?
“按你這麼說,本王就應該隨了安側妃的心願,肉償了?”
“咳咳!”
白虎頓時被嗆得咳嗽不止。
理似乎是那個理,可是也不是這麼說的吧?
“王爺若是這麼想,也未嘗不可!”
白虎漲紅了臉,只好應下。
俗話說得好,夫妻兩牀頭吵架牀尾和,若是王爺真的願意肉償,說不定兩人之間的誤會就煙消雲散了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看來,本王是時候要替你張羅親事了。省得你天天胡思亂想!”
被自己的下屬調侃了,君炎安本應該生氣的,可是卻是一點也氣不起來。
反倒是覺得這些話由白虎的嘴裏說出來,格外的有意思。
“還有什麼?儘管說!今天要是不讓你把悶在心裏的話都吐出來,恐怕你心裏也不暢快!”
果然是逃不過王爺的眼睛!
白虎知道今天的自己僭越了,可是機會難得,要是今日不說,恐怕以後就真的找不到那麼合適的機會了。
“當真什麼都可以說?”
除卻段清瑤的事情,白虎可是還積累了一肚子的話,只是平時礙着主僕關係,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本王允了,無論你說什麼,本王都恕你無罪!”
雖然王爺親口答應,白虎還是有點心虛。
“屬下能不能喝口酒,壯壯膽?”
“正好,本王爺渴了!你去把櫃子那上好的女兒紅取來!”
王爺的屋子裏有一個博古架,不同於別的公子哥附庸風雅的裝着一些花瓶古董的。
王爺的架子上琳琅滿目的裝着的都是好酒!
“不是這瓶!是上頭那一瓶!左邊,不對!下面那一瓶!”
指揮了半天,白虎依然沒找到正確的酒瓶。
君炎男一着急,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抓住一個土紅色的酒瓶子。
“一瓶酒都找不到?”
白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指着王爺的腿顫抖的說道:“你的腿?你的腿能走了?”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