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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知道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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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崖那邊的燈火看起來都和尋常百姓家裏的不一樣,像是懸於天空上的銀河。

    江秋色站在暗影處擡頭看着半山腰,那裏明明也在人間,可那裏卻又和人間煙火無關。

    東家說讓他看着天水崖,他不理解,但他遵從東家的命令。

    此時最該有動作的應是拓跋烈,或是謝夜闌,偏偏就不會是上陽宮。

    可他還是來了,因爲東家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個領袖,還是如他父親一樣的人。

    在嚴家武館練功的那幾年,他進境神速,以至於很快連拔萃境的雷紅柳對他都教無可教。

    不只是因爲他的天賦足夠好,還因爲東家在暗中指點他數年之久。

    他的四象功,也是東家傳授。

    在他心目中,東家不僅僅是師父,也是恩人,因爲東家能讓他活下來,是奇蹟中的奇蹟。

    十餘年前,朝心宗被徹底剿滅,超過十萬人被殺,雲州處處有悲鳴。

    他這樣的身份,是被北野軍追殺名單上排在最前邊的幾個人之一。

    好在是以前他的父親就料到了會有變故,所以始終都把他保護的很好,給他安排了假的身份。

    再加上東家營救,給了他一個沒人懷疑的家世,並且送他到嚴家武館裏藏身。

    這十餘年來,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賺來的,所以他想着,自己有能力報仇之後,每一天都該用於報仇與報恩。

    他的人生,就只有報仇報恩這四個字。

    前半夜的風還顯得溫柔些,只有清爽並無寒意。

    到了後半夜,或許是衣衫單薄,或許是心裏越發的不放心,江秋色覺得寒意竟是都侵入骨髓了一樣。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

    猛的回頭,見一條巷子口,有個黑影在默默的看着他。

    那人不說話,也沒什麼動作,只是站在那,不知來了多久,也不知爲何而來。

    江秋色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朝着那條巷子走了過去。

    今夜本就黑暗,月不明,星不亮,有陰雲籠罩,如同江秋色此時心境。

    那個黑影見他過來隨即轉身,走的不緊不慢,似乎是在給江秋色帶路。

    江秋色知道自己職責是盯着天水崖,可好奇之下,便一路跟了上去。

    走到巷子盡頭,那黑影進了一處小院,並沒有把門關上。

    江秋色戒備着進門,做好了一進來就被偷襲的準備,可是那黑影並沒有偷襲他的意思,進門後,就站在院子中擡頭看着黑暗的天穹。

    那人看起來並不高大,還稍顯瘦削,似乎是個少年。

    在這一刻,那少年回頭。

    他問:“你認識我嗎?”

    江秋色先是遲疑了一下,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驚住:“陳師弟?”

    他面前這個少年,竟是陳微微。

    “是我。”

    陳微微看向江秋色道:“大師兄,好久不見。”

    江秋色道:“你找我做什麼?”

    陳微微:“問大師兄一件事。”

    江秋色更加戒備起來,因爲他早已知道陳微微身份,是天水崖藍袍神官。

    但此時陳微微沒有穿那一身藍袍,似乎有意在避開神官身份。

    “你想問什麼?”

    “大師兄,你是朝心宗的人吧。”

    這句話把江秋色嚇了一跳。

    陳微微聲音很輕的說道:“不用害怕,我不會把這事告訴誰,另外......其實我早就已經在懷疑了,早到在你還沒有離開武館之前。”

    江秋色沒有搭話。

    陳微微道:“那時候,師父和師孃最疼愛你,你也照顧我們,我卻總覺得你其實有意避開我們,你對我們的照看,也都只是做給師父師孃看的,對吧。”

    江秋色還是沒有說話。

    陳微微道:“我還見過你偷偷出武館,見過你在後院茅棚裏練功,練的不是武館的功夫。”

    江秋色:“那又如何?和我是不是朝心宗的人有什麼關係。”

    陳微微道:“本來,我以爲沒有關係,直到......我進了一個深坑。”

    江秋色臉色大變。

    陳微微道:“武館後院有個地窖,只是廢棄了,那天下了一場大雨,地窖坍塌才被我們察覺。”

    “再後來,那地窖就被師父用作懲罰面壁的地方,誰犯了錯,誰就被關進去思過。”

    江秋色此時的眼神已經在不停閃爍,連他袖口裏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陳微微道:“在那一天之前,我只是懷疑在外邊還有個師父,還在練別人的功夫,但我想着,大師兄天賦那麼好,武館已經滿足不了你,你去練別的功夫也有情可原。”

    “可是我被關進了那地窖,見到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活着卻不如死了的怪物。”

    江秋色緩緩吐出一口氣後說道:“你能不死,很幸運。”

    陳微微道:“那東西,是有人故意藏在武館後院,讓大師兄你練功所用的吧。”

    江秋色:“與你無關。”

    陳微微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那一刻,他的雙眸化作赤紅。

    “現在,你覺得和我有關嗎?”

    在看到這赤紅雙眸的一瞬間,江秋色的拳頭的拳頭上就炸開了一團內勁,白光閃爍。

    只一息之後,他體內有什麼東西躁動起來,像是被那紅眸吸引着,無法安靜。

    再下一息,他雙拳上白色的內勁,開始出現一條一條的紅色痕跡,像是血絲一樣。

    原本白光幻化成了的虎首,裏邊有了紅色紋理,就像是活了起來,產生了血管。

    “大師兄,你不但是朝心宗的人,你應該還是朝心宗中很重要的人吧。”

    陳微微再次閉上眼睛,等睜開的時候,眼睛裏的赤紅已經消失不見。

    他說:“你們朝心宗的修行功法果然邪惡,把一個血鼎關在地窖裏給你修行用,你日日修行,他日日受折磨,你修行的越是勤勉,他越是痛苦。”

    江秋色:“你可以閉嘴了。”

    陳微微道:“我與朝心宗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連我也被牽連,你做大師兄,就是這般態度?”

    江秋色道:“也是你的機緣,你只要不對外聲張,沒人能察覺。”

    陳微微笑起來,可這笑容中滿是苦澀和恨意:“你猜,我爲什麼會進天水崖?”

    江秋色臉色再次一變。

    陳微微道:“若不是察覺到了我體內有朝心宗魔功的東西,天水崖的神官會帶我回去?又會在我一入門的時候,便帶我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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