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領屍,墓園,喪事,靈堂……這些單詞,我在小畫本上看過,應該是家裏有人去世了,爸爸爲了陪我們玩,他不能去見那個去世的人,爸爸真好,我愛爸爸。”
笙笙慢條斯理的抿了口牛奶,連坐姿都漂亮端莊,就是依舊不屑理自己只說廢話的弟弟。
焰京根本不在乎自己姐姐理不理自己,小嘴不聽的叭叭:“不過爸爸好像並不開心,是不是我們耽誤爸爸的事兒了?”
笙笙正眼看向自己弟弟,總算賞了她弟弟一句連貫的話。
“不是什麼好人。”
笙笙胃口不大,小糯米糰子還剩兩口,喫不下了,她把喫不完的糰子,塞給了焰京,焰京抓過就大口塞進了嘴裏,嚼了幾口,嚥下。
焰京長得很壯實,不僅說話憨得像小熊,連身軀也壯得像小熊崽,渾身結實,雖然才五歲,可堪比普通六七歲的孩子。
“怎麼就不是好人了啊二姐,你說說?”
焰京大臉蛋子湊近笙笙的美人小臉蛋。
笙笙喝完了牛奶,眼神淡涼涼的,有種不符合年齡的鎮定淡然,她措辭嚴謹,道:“信紙有帝都城北監獄的標記,監獄來信,能是好人?”
“那就是壞人!”焰京握住小拳頭,揚了揚,“而且爸爸一提那人,有點傷心,我感覺的到!”記住網址
笙笙不理弟弟了,覺得他說的都是廢話,這不明擺着的嗎?媽媽都在安慰爸爸了,一定是什麼讓爸爸傷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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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妄和顧煙蘿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出門上車時,剛好八點半。
安保等級很高的車隊,前後護着頂配的埃爾法保姆車和一輛勞斯萊斯庫裏南,朝着帝國北海軍校駛去。
抵達時,戒備森嚴且保密等級很高的軍校門口,站着兩排崗哨護衛。
克洛伊提前五分鐘就在校門口等候了,車一到,她就跳上了保姆車,熱情的親了親坐在兒童坐騎上的焰京和笙笙。
然後把迷彩書包扔在了地上,往後座一躺,毫無形象。
“大姐!”焰京踢踹着小腿,見到克洛伊興奮的喊,“有沒有禮物!”
克洛伊扯過書包,把自己得來的軍校少兒組狙擊賽金牌扔給了焰京。
焰京寶貝的看着金牌,“後天去學校,我給他們炫耀去,我說我大姐狙打的比成年人都好!”
笙笙難得露出冷淡之外的表情,轉過頭,不吭聲,也朝克洛伊伸出手,用意很明顯,姐姐,不能偏心。
克洛伊見即,猛地起身,又從揹包裏掏了掏,把自己跟人格鬥比賽後打贏得來的一塊漂亮羊脂玉掛件,送給了笙笙。
“好玉配美人。”
羊脂玉掛件,有笙笙細膩的小奶手那麼大,她幾乎握不住,可她愛極了這個禮物,因爲她喜歡這種看上去很通透的物件。
“愛姐姐…”笙笙難得露出小女孩兒般嬌羞的笑。
“哦對了姐姐!告訴你個事兒,爸爸今天不開心。”
焰京立馬就把監獄來信和領屍的事兒,和克洛伊報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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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克洛伊,秦無妄和顧煙蘿直接去了帝國大學。
因爲秦予卿就讀於這所大學,他是天才特招班14名成員之一,目前在攻讀機械物理和計算機工程,但是校方還允許他選修其他專業,所以,秦予卿最近還在啃有關生物化學方面的知識,都是顧煙蘿和秦無妄精通的領域。
秦予卿是帝國大學的傳奇人物。
不僅因爲身份和家庭,更因爲那張還未成熟,便已經出落的傾國傾城無可挑剔的小臉,還有他從小就被賦予的「神童」名號,以及這些年代表帝國大學,榮獲的全球性獎項多的數不過來。
他還小,身體也不好,偏偏還懂禮貌,所以帝國大學大到校長教授,小到學長學姐們,都喜歡格外關照他。
並且,秦予卿住校期間,有阿爾法和德爾塔陪讀,他的身體和安全,得到了百分百的保障。
因爲軍校有保密性,所以原本陪着克洛伊的德爾塔,只能跟阿爾法一起了。
帝國大學這周正在舉辦科研展覽,裏面的作品全都是榮獲國內外大獎的發明類科技產物。
秦予卿的作品,就在最顯眼的中央位置。
只是,他的作品,是一個模型,真正的獲獎作品,已被顧煙蘿的GGA集團百億天價買走。
他的作品,是高達3米的暗物質動能戰爭機器人。
靈感來源於阿爾法,但是,阿爾法是核動能,而暗物質動能目前世界還在研究階段,這玩意兒是在沒有秦無妄的幫助下,他自己造出來的。
校內的博物館展廳外。
金黃落葉紛紛的梧桐道旁,秦予卿坐在長椅上,低頭翻看着生化領域的書本,9歲的年紀,稚嫩尚在,可他極美的輪廓褪去了兒時的嬰兒肥,臉型瘦削俊絕透着乾淨純粹,從眉宇、長睫、鼻尖、下頜……再到弧度優美的脖頸,細長的指尖,修長的雙腿,每一處都透着養尊處優的極致貴氣。
有種秦家有兒初長成的既視感。
沒人敢輕易靠近他,甚至連輕瞟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因爲他身上有一股白雪皚皚,冷月幽寂的乾淨冷質感。
阿爾法和德爾塔,一左一右,像門神一樣守着他。
“哥哥——!”
老遠,秦焰京掙脫了克洛伊的牽制,像顆大肉球一樣,飛撲向秦予卿。
秦予卿放下書,起身蹲下,迎面接住了砸進懷裏的弟弟,一把費勁抱起。
“你怎麼又重了?”秦予卿掂了掂弟弟。
“我能喫啊,二姐和媽媽喫不完的飯,全給我炫肚子裏了。”秦焰京拍了拍自己短襖快遮不住的圓肚子。
不遠處,秦無妄和顧煙蘿十指緊扣,正款款而來。
二人站定在秦予卿面前時,秦予卿放下弟弟,微努嘴,低垂頭,在外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抿了下脣,埋進了秦無妄懷裏,疲憊又委屈的喊了聲:“爸爸……”
秦無妄摟住兒子,第一時間先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還好,他鬆了口氣,然後,他疼愛的撫着兒子的後腦勺,“生病的事,寧教授和我說了,我幫你請假了,回家好好修養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