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虛掩的客廳門被推開。
“挺熱鬧啊……”顧煙蘿挺着孕肚，微笑臉，輕輕邁入。
秦無妄進門直接吆喝了一聲：“新年快樂？”
秦清一見到秦無妄，手裏的雞毛撣子朝着秦無妄的臉就飛來。
“就是你！都是你！爲了你我女兒懷着孕還得以身犯險！狗兒子你過來！”秦清怒指秦無妄。
秦無妄頭一偏，躲過雞毛撣子，笑的邪肆，“是是是，都是我，我這不把我老婆安安全全帶回來了？”頓了頓，“嘶……不對啊，我是狗兒子？你是狗兒子他媽，你也是狗？”秦無妄嚴肅臉，“我不允許你說自己是牲畜，媽，這不太好，哪有罵自己的？”
“你乾脆說她腦子不好算了。”顧煙蘿覺得肚子沉，褪下披在身上的大衣，扔給身後的德爾塔。
她隨即掙脫開秦無妄牽着自己的手後，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徑自走向沙發，拎着生化箱，閒適的坐下，背靠沙發，整個人癱在那，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白色的高領毛衣裹着隆起的肚子，淡藍色的半身紗裙，顧煙蘿波浪卷的及腰長髮的披散在胸側後背，無可挑剔的精緻臉龐在明黃的燈光下，有種近乎令人窒息的妖嬈張力，還散發着一絲母性的溫柔。
“年紀一把，少生氣，容易長皺紋。”顧煙蘿笑意淡淡的瞥向秦清，“我餓了。”
秦清穿着明紅色的絲絨長裙，挽在臂彎的白色狐裘披肩襯得她雍容華美，她愣怔的盯了顧煙蘿隆起的肚子半晌，又瞥見顧煙蘿手上那沉甸甸的銀色大箱子，在秦無妄路過時，她反手就抽在秦無妄後背上，像打自己兒子似的，毫不手下留情。
“你不會幫她拎？”秦清慍怒。
秦無妄嘆了口氣，覺得這老女人真的不可理喻，“能拎我會不幫？我能捨得讓她提這麼重的箱子？”前提是她肯把箱子給他啊。
秦無妄心知肚明，那箱子顧煙蘿現在看的估計比她自己的命還重。
又或者是因爲他的命，就靠箱子裏的東西了，所以……誰碰她的箱子，她跟誰急。
沒等秦清走向顧煙蘿，顧家那四個兄弟中的三個，老二顧承爵，老三顧斯爵和老五顧熙爵，圍觀母猩猩似的湊到了顧煙蘿身邊。
顧承爵蹲着，盯着顧煙蘿的肚子，一臉的不可思議，“我要英年當舅舅了？”
顧斯爵和顧熙爵一左一右，坐到顧煙蘿身旁。
顧斯爵在顧鴻鷹的眼神壓迫下，謹言慎行，“聽說懷孕會胖，我這也沒見你胖，你怎麼好像瘦了？”
顧熙爵：“早婚還早孕……不得了，不得了，咱們要當舅舅了。”說着，伸手就想去摸顧煙蘿的肚子，被秦無妄給擋住。
秦無妄俯眸，朝着顧熙爵挑挑眉，“只許看，不準摸。”
秦清也發現顧煙蘿消瘦了一圈，美麗依舊，可眼神卻漫着淡淡的疲憊，她眼睛泛紅，鼻子一酸，哽咽着拿過手帕，擦了擦眼角，“剛好到飯點，你還想喫什麼？媽媽讓人去做，多辛苦啊，懷着孕在外頭奔波那麼久……這回來，就別再亂跑了，好好待家裏養胎……”
別人家的豪門千金，財閥小姐，都是錦衣玉食，養尊處優。
就她家這個，天天外頭打打殺殺……
沒等顧煙蘿開口，秦無妄替她說道：“煙煙近來喜歡喫蜂蜜蛋糕，糖醋紅裏脊，糯米甜糕，醪糟甜酒，看着都給她來一點就行，餐後水果找人去買點北疆的哈密瓜回來……”
“西瓜，想喫冰西瓜。”顧煙蘿慵懶扶額，小聲道。
“西瓜可以，冰的不行。”秦無妄轉身俯眸，笑中藏冷，眼神裹夾壓迫氣勢，“這點，你得聽我的。”
“哦，行吧。”顧煙蘿恢復冷漠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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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蘿和秦無妄回來，顧公館一下更熱鬧了。
晚上用晚餐，秦清挽着顧鴻鷹，帶着四個兒子就出門上京都市區母嬰商場大采購去了。
瑟曦和顧煙蘿說了聲，取了一輛顧公館地下車庫的黑色法拉利，開回了顧煙蘿的莊園，說是要去找蕭零。
晚上八點，顧煙蘿喫飽喝足，將生化箱交予德爾塔保存後，上了秦無妄的車。
她打算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但秦無妄非要跟着，她也沒轍。
京都的冬天冷的徹骨。
寒風蕭瑟，古舊的街道兩旁堆滿積雪。
那是一座位於京都二環的天價四合院，從前的主人，是個貝勒爺。
漆紅的金碗大門上，高掛着兩盞燈籠，四米高的圍牆周圍，遍佈監控，還有奇怪的黑色監視車輛。
秦無妄抵達四合院門口後沒多久，蔣霆梟開着他那輛川崎z900重型機車，也抵達。
他穿着黑色皮夾克，脖間圍着黑色圍巾，一下車，迎向顧煙蘿和秦無妄。
“老頭出院後，就在這購置了一棟四合院，你們通知我要監視他時，他已經住到了這，每天溜溜鳥，玩玩古董，天天下午去古董市場轉悠，一三五喫烤鴨喝豆汁，二四六去法餐廳喫大餐，小日子過的很是滋味，但他從不跟任何人多有交集，也未和任何人打過電話。”
蔣霆梟簡單的說了下情況。
“弗朗西斯老公爵還活着的消息被公佈後，法蘭王庭聯繫過外交部，準備派專機接他回去，但根據老頭自我意願，他喜歡住在京都，也不想再和法蘭王庭有任何瓜葛。”
“我的人以保護他人身安全爲由，24小時監視，這他也是知道的。”
門被敲響後沒多久，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蔣霆梟介紹道：“她是老頭請的保姆，用的都是你的錢。”他看着顧煙蘿。
再見弗朗西斯時，顧煙蘿的心境早已不再是最初純粹的喜悅，不摻雜任何複雜因素。
四合院地方很大，池塘假山流水，營造的很有氛圍。
古香古色的客廳暖意融融，顧煙蘿進門時，弗朗西斯正坐在搖椅上，聽着電視中的戲劇，跟着輕哼小調，見顧煙蘿邁入門檻，他慈祥和藹的坐起身。
“看來你在那片廢土，收穫很大，C4最終版成功了？”
“嗯。”
弗朗西斯眼底流露讚賞之色，“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頓了頓，“那麼接下來呢？人體試驗？你得找個人先試試藥效，才能確保成功率，再用在你心愛的人身上，所以……你是來找我這老頭子，試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