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不容遲緩。
他右臂摟着顧煙蘿的後腰,避開她後背的貫穿傷。
讓顧煙蘿依偎在他懷中,枕着他的肩。
他弧度完美的下顎,抵在她額角,時不時輕蹭。
一臺扔在直升機艙中,印有【顧氏族徽】的筆記本。
平放在顧煙蘿腿上。
秦無妄的左手指腹,正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
他右耳塞着藍牙通訊,邊打電話,邊攻克電腦防禦系統,查詢着京都有關“P型血”的所有公開、隱藏、祕密訊息。
顧煙蘿意識還在,閉着眼,養神休息,冷靜的等待抵達醫院,獲得救治。
她的手,無力的虛搭在秦無妄胸口。
指腹下,能感受到他強勁的心跳搏動。
一下一下,敲擊着她的手指,莫名心安。
秦無妄正和霍氏醫療集團的董事長霍德文,也就是霍弈夫的父親通話。
他低眉俯眸,吻了吻顧煙蘿的鼻尖。
聲線冷冽極寒:“P型血血漿,全京都所有血庫,一袋都沒有?”
藍牙耳機中。
霍德文聲音恭敬又無奈:“我敢騙您嗎?P型血的出現率,是RH陰性血的千分之一,歸爲極罕見,使用率極其低,血庫不會存這種血。”
秦無妄搜到了一份京都【p型血】名單。
上面,已知登記的,只有5人。
他眼底陡然浮現戾色,沒有溫情,只有殘忍。
“P型血名單上的人,抓去賣血,一百萬100ml,我只要P型血,錢無所謂。”人命,更無所謂。
霍德文:“少爺,5個人,有個死亡,那就剩四個,這四個,就算每人抽血臨界值400ml,連2000毫升都湊不到,一半都沒有的。”
秦無妄譏諷嗤笑:“1000毫升,一千萬,抽了還能立刻死不成?要死就救,報酬豐厚,死了就葬,費用我出。”
秦無妄,就是這樣的人。
霍德文:“……少爺!”
秦無妄:“半小時,你弄不到……明天霍氏醫療集團董事長的席位,自有人頂替你。”
掛斷。
.
他習慣兩手準備,以確保萬無一失。
而就在這時。
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彈出【機密解鎖成功】六字。
他彷彿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祕聞。
眼尾輕挑,瞳孔緩縮。
【顧氏財閥醫療體系——P血型私人血庫·機密】
很好,很絕。
秦無妄原本只是想看看顧氏財閥旗下的醫療體系內,有無P型血資源。
結果……
顧鴻鷹是P型血?
他五個兒子,有四個都是P型?只有一個隨了秦清是O型。
顧氏財閥祖上,有P型血隱性基因。
正因P型血的極其罕見。
顧氏早就祕密建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私人血庫。
爲防止有心人利用謀害。
禁公開血型祕密。
.
秦無妄眼見顧煙蘿臉色越來越差,白中泛青灰。
他用顧煙蘿的手機,撥通了備註爲【老妖精】的號碼,是秦清的。
他繾綣溫柔的吸吻着,顧煙蘿冰冷的飽滿脣瓣,壓住心底的焦急疼惜,“煙煙,再堅持會兒……”
駕駛直升機的蕭零,報備:“爺,預計十分鐘後抵達霍氏總醫院,京都胸外科專家,麻醉專家,已派直升機陸續送達。”
同時。
秦清的電話被接通。
此刻的她,還坐在酒店包廂裏。
像個跋扈的絕美“毒婦人”,逼着自己四個喫撐的兒子,把秦無妄剝爛不喫的一隻只帝王蟹,全喫乾淨。
秦清:“蟹不要錢啊!喫光!”
顧熙爵:“爸!你不管管媽嗎?”
顧鴻鷹:“有錢也不能浪費,喫吧。”
秦清靠在顧鴻鷹肩膀,按着自己不斷顫跳的右眼皮,儘量放緩語氣,“新兒子?聽說你把顧家的直升機搶走了……記得開回來啊,話說你搶直升機幹……”
秦無妄倏然打斷,“煙煙失血過多,急需5000毫升P型血,立馬調送霍氏醫療總醫院,別廢話,照做。”
秦無妄掛斷。
秦清嫵媚的容顏,驚惶間,驟然失色!
可下一秒,她就強作鎮定,斂去眼底的擔心害怕。
她快速朝顧鴻鷹複述:“煙兒受傷,失血過多,要5000mlP型血,送霍氏醫療總院,不能等!”
顧鴻鷹見慣風浪,渾然霸氣,驀然起身,左手拿起手機撥出電話,右手牽起妻子,直接往包廂外走。
“裴宗慶,調私人血庫5000mlP型血送霍氏醫療總院,十分鐘內,必須送達。”頓了頓,“再派一架直升機來接,去霍氏總院。”
“不夠5000ml?之前給我輸了?”
“還差多少。”
“1900ml?”
顧鴻鷹牽着妻子的手,折回包廂。
他剛轉身,就見自己四個兒子,已經跟在了身後。
人高馬大的老二顧承爵,端着餐盤,還在啃蟹腳,像個190的憨憨,“爸,我飯量大,血多,不夠抽我的。”
溫文爾雅的老三顧斯爵,喫的反胃,扶着牆要吐,“喫撐了,抽點血沒壞處。”
顧筠爵懷裏抱着睡着的溫斯洛,冷漠如斯,“快走,抽血,處理血液,都需要時間,沒空墨跡。”
老五顧熙爵是個媽控,跟在秦清身後,“媽,我行我可以!”
顧鴻鷹一一掃過自己的兒子,眼底泄出霸氣的魄力。
他滿意點頭,“那走,去救你們妹妹。”
.
霍氏醫療總院,一層大廳。
所有急救醫護集體待命。
秦無妄橫抱着顧煙蘿,於直升機艙帥氣躍下。
巧合的是,顧鴻鷹帶着妻子,四個兒子,同時抵達。
秦清淚崩,“怎麼……怎麼傷成這樣呢?”
顧煙蘿生怕顧家去找藏家麻煩,半睜眼,無力冷冷道:“我有病,我自己捅的。”
秦無妄抱顧煙蘿,三兩步躍上臺階。
急救醫護將急救牀推來,欲接過顧煙蘿。
顧煙蘿的雙臂,卻乍然圈緊秦無妄的脖子。
死都不松的那種。
彷彿最後的倔強。
她陰着臉,語氣幽幽,就很冰寒。
“我拒絕。”
“並不想躺在那種醜巴巴的推車牀上。”降低我水準。
“你,抱我上去。”
“我有必要……先和麻醉師聊聊我的麻醉劑量,那種蠢貨,未必知道多少劑量能藥暈我。”呵,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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