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型穿梭戰機內艙中。
德萊斯暴躁怒指秦無妄鼻尖,“警告你別血口噴人!什麼叫餓着她,好東西省給她吃了,老子啃了一個月壓縮餅乾!”還差點把牙崩了,“蔬菜肉粥水果罐頭肉罐頭哪個不是先給她!”
藏月也鬱鬱寡歡的窩在德萊斯懷裏,不認秦無妄的“指責”,“我老公給我買的巧克力能量棒,都被煙煙喫完了,我只能舔包裝。”
秦無妄起初是不信的,還毒舌譏嗆道:“物資供給準備不當就別給自己找理由,那麼多防腐劑的東西就這麼給我老婆喫?她喫飽了能餓成那樣?摳門!”
不過顧煙蘿忽然嗜甜,這是他沒想到的。
可給他心疼壞了。
德萊斯差點就上手了,他和秦無妄簡直無法交流!
藏月卻兩眼望艙頂,幽幽小聲道:“你不知道吧,物資供給,都是煙兒準備的。”罵誰呢罵誰呢,“你連她都敢說喔。”
“……”秦無妄差點咬到舌頭,話憋了回去,詭異的安靜中,他驀然回眸對上了正在喫小蛋糕的顧煙蘿。
顧煙蘿面無表情的咀嚼着,美眸不眨,盯着秦無妄,看的秦無妄一時間頭皮發麻。
“?”玩意兒,你禮貌嗎?誰物資供給準備不當了?是我想懷孕的嗎?
“煙煙……我的意思是……”秦無妄正在措詞組織語言,欲言又止,被打斷。
“解釋就不必了。”顧煙蘿拿着薯片沾了沾蜂蜜糖漿,“晚上陪睡,取消。”說罷,顧煙蘿走至秦無妄跟前,伸手,拍了拍秦無妄細滑紅潤的俊臉,微笑冷漠臉,“小嘴挺能說。”
秦無妄語塞,輕喚了一聲,尾音聽起來有些失落,走至顧煙蘿身旁想抱她摟她,也被顧煙蘿躲開了。
“飽漢不知餓漢飢。”德萊斯吹了聲口哨,幸災樂禍。
“你少說幾句。”顧煙蘿眸光陰冷斜掃德萊斯,“他是好心。”
不怪秦無妄,這廝打小被養金貴了,秦家把他當賺錢機器,自然所有都是頂級的,遇到她後又當漂亮寶貝似的養起來,身體還嬌貴病弱,用的、喫的、所有一切都是最上等的,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他還能當旅遊度假似的,帶來那麼多不實用又佔地方的物資,雖說是爲了她,但長期艱苦任務中,這的確不是最佳選擇,他一看就沒在最惡劣的環境中長期生存過,抱着能一直好喫好喝的幻想。
從野外艱苦任務執行角度來說,價值千金的頂級美食,抵不上壓縮餅乾和易保存的罐頭。
可從她丈夫角度來說,他們家秦無妄可全都是爲了她。
秦無妄有句話說的沒錯,她有時候的確摳門,對她自己。
越是艱苦的環境下,她對自己越是摳,喝水都要數着數,熬粥都要數着米。
她肚子裏的崽能陪着她到現在,那可是相當剛強的寶了。
想到這,嘴裏甜津津的。
顧煙蘿忽然對腹中孩子,又喜愛了一分。
不嬌氣的好品質,起碼遺傳到了她。
“你不能不理我。”
顧煙蘿研究機艙內部密集按鈕時,秦無妄忽然出現,從後環住她的腰,低眸,下顎抵在她肩頭。
顧煙蘿那會兒喫的正歡,沒空理秦無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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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狀態下的戰機,始終繞飛在掩埋沙漠下的Z鎮周圍。
阿爾法和德爾塔清掃空中戰場,所有導彈引爆墜落,失去追蹤目標。
它們沒有立刻回到機艙,而是找了個隱蔽的沙漠背坡,等待夜幕降臨,再與秦無妄碰頭。
隱形狀態下的U型穿梭機,無法被追蹤到。
機艙駕駛窗外,當地平線被黑暗籠罩,落日最後一抹餘光也徹底消失,夜幕降臨時,秦無妄駕駛戰機,去將阿爾法和德爾塔接回了機艙,戰機停在隱蔽的Z鎮邊陲,隱形狀態,停飛中。
然後,他們一行四人,2臺高智能機器人,圍坐在機艙內,喫牛排的喫牛排,充電的充電,研究着Z鎮的32年前佈局圖。
顧煙蘿喝着甜菜粥,懶洋洋道:“我計算過,不可能有誤差,當年大地震,地殼半塊向東移動,阿布扎生物製藥有一部分在地下深處,所以往東輕微挪動了幾米,原址就應該在白天我們呆的那地方附近,不是挖錯地,是挖的不夠深。”
秦無妄盤膝坐在顧煙蘿身旁,腿上擱着筆記本電腦,他不知在入侵哪個祕密機構的數據庫,片刻後,他緊盯電腦屏幕,“阿布扎生物製藥不僅是藥企,它的地下還有一個小型避難所,當年災難爆發後,藥企被徵用,鎮上存活的人都躲入了地底,位置是沒錯,但深入地下80米,沙漠地帶用工兵鏟挖必然是挖不到的,只能找另外的入口。”
說罷,他電腦屏幕面向顧煙蘿、德萊斯和藏月。
“這裏,就在我們目前位置東南方4公里處,有一條幹涸的小鎮河道,河道在沙漠下埋着,那裏有一條巨型排水管道,是Z鎮污水處理中心的排水處,它通往藥企排污口,我們可以利用這條路進入。”
“但是管道錯綜複雜如迷宮,地圖的準確性有待考證,且距離有些遠,裏面的情況也無從得知,得做好萬全準備才能進去。”
秦無妄將管道地圖和藥企內部路線圖拷貝到了手腕上的電腦手錶上。
“煙煙留下守飛機。”
“我們幾個下去。”
秦無妄自作主張,明目張膽搶了顧煙蘿的“指揮活”。
“做夢呢?”顧煙蘿喝完甜菜粥,挑眉凝着秦無妄,“讓我留守?”
說罷,她搶了秦無妄的筆記本電腦,拿來吧你!瞄了眼規劃路線,宣佈道:“事不宜遲,今晚動身,帶夠水和食物,可能幾天都回不來。”
“……孕婦去什麼下水道。”秦無妄陰沉下臉,相當不悅。
“孕婦喫你家大米了瞧不起孕婦?”
秦無妄盯着顧煙蘿剩了一粒米的粥碗,心底苦巴巴。
那不是我們家的米嗎?
凌晨2點前。
總是有好幾架偵察機在天空盤旋,尋找着他們的蹤跡。
所有人都不敢離開機艙。
直到偵察機毫無收穫離開。
一行四人,外加阿爾法,才偷偷摸摸離開機艙,揹着沉甸甸的行囊,徒步行走在夜晚氣溫驟降的沙漠中。
最後留守機艙的,是德爾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