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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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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什麼感應在,冰露剛說完的時候,林書瑤就轉頭過來。

    安芷只開了一條縫隙,林書瑤不可能看到她,但如果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馬車是裴家的。

    冰露有點緊張,“夫人,咱們還下去買胭脂嗎?”

    “先不買了。”倒不是安芷怕林書瑤,而是她這會不想見到林書瑤,因爲身上實在是疲乏。

    馬車繼續往前走,餘姚在快到張府門口時才醒來,她用力掐了下大腿,大咧咧地道,“我竟然睡過去了,安妹妹,到了嗎?”

    安芷嗯了一聲,“已經到張府門口了,餘姐姐先回去歇息吧,咱們下次再聚。”

    餘姚拉住安芷的手,“等明兒有空了,我一定要多聽你說說京都裏的事,今兒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安芷點頭說好,目送餘姚進了張府的大門後,再讓馬車前行去裴府。

    裴闕還留在國公府,回來的只有安芷一個。

    她進了府裏,剛進內院,就聽到甜甜的一聲“孃親”。

    悅兒大半天沒瞧見孃親,很是想念,搖晃着小跑過來。

    安芷蹲下抱住悅兒,在悅兒胖乎乎的臉頰親了一口,“悅兒今天乖不乖,可曾聽話喫飯了?”

    “乖哦。”悅兒抱住孃親的脖頸,用軟軟的頭髮在孃親肩上蹭了蹭,撒嬌道,“悅兒想孃親。”

    “孃親也想悅兒。”安芷抱着悅兒往裏走。

    到底還是回了自個的府上好。可能是在永寧的日子給她帶來了影響,安芷現在,更喜歡清靜一點的日子。

    回到自個的屋子後,安芷哄着悅兒玩了一會。

    直到入夜後,裴闕才帶着一身酒味回來。

    裴闕沒有醉,雖然敬酒的人多,但他喝得少。先去側臥洗漱乾淨,才進了主臥。

    他剛進屋,就看到燈盞下正在繡花的安芷,心疼道,“夫人怎麼還在繡花,仔細眼睛。”

    安芷放下繡布,轉頭看到裴闕臉頰微紅,知道他喝了酒,起身拿了醒酒湯給他,“我剛繡沒多久,你先喝了醒酒湯,緩一緩再歇下。”

    裴闕誒了一聲好,卻賴皮地不去接醒酒湯,而是粘着安芷坐下,“夫人餵我喝可好?”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悅兒一樣小孩子氣,莫不是真醉了吧?”安芷用手背摸了下裴闕的臉頰,有點熱。

    裴闕搖搖頭,說沒醉,“就是想要夫人餵我。而且我今兒做了件好事,夫人得好好獎勵我。”

    安芷不解問,“什麼事?”

    裴闕神祕一笑,“你先餵我,我再與你說。”

    沒辦法,安芷只好先喂裴闕喝醒酒湯,末了還得替裴闕擦嘴。

    裴闕心滿意足地用手環抱住安芷,像小孩兒做了一點好事,要討賞的樣子,“正午時,梁夫人不是找你麻煩麼,下午我就找梁友亮喝酒,把他灌得差不多後,就和他對賭,贏光他身上所有的錢不說,還讓他當衆輸了褲衩,把祖宗的臉面都丟光了呢。”

    安芷聽了好笑,“你在男賓區,怎麼知道梁夫人找我麻煩?”

    “我聽說梁夫人和你一塊喝茶時,不小心燙傷了臉,不用猜我就知道,她找你不痛快了。”裴闕很確定地道。

    “哈哈,你說得對,是我故意潑她的。”安芷想到梁大人丟人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兩下,“咱們今兒個啊,是把梁家給得罪透了。”

    梁家只是一般小嘍嘍,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去對付。但梁家夫婦的背後是許家,都說打狗要看主人,安芷他們是完全沒給許家面子,讓梁家在國公夫人壽宴大出醜,許家的臉上也不好看。

    “得罪就得罪了,咱們現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就算我們忍氣吞聲,許家也不會對我們好。而且許家自在那麼久,是時候讓許家有點危機了,不然他們真以爲咱們要在家裏修身養性。”裴闕哼了一聲,想到許家,心中就有氣。

    與此同時的許家,許文庸夫婦確實被氣到了。

    “梁友亮那個蠢貨,竟然當衆丟了那麼大的人!”許文庸沒親自去宴席,但他聽人說了。

    許夫人不懂男賓那邊如何,但梁夫人的事就夠打她的臉,事後國公夫人半句追究的話都沒說,反而說了兩句風涼話,讓她更下不來臺,“老爺,裴闕和安芷,是擺明了殺雞儆猴,要和咱們宣戰來着,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許文庸站在窗沿邊上,胸口的怒火需要外邊的冷風來澆滅,“裴闕想要對付我們,是肯定的事。讓我沒想到的是,梁友亮夫婦會那麼不中用,外邊的人誰不知道梁家是我們的人。你等着看吧,等明兒個,就會有人彈劾梁友亮。”

    許文庸在意的不僅僅是面子上的事,“你先歇着吧,讓人把大哥兒喊到書房,我有話要和他說。”

    關於朝政的事,許文庸從不和許夫人多說,許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家老爺要做什麼,便讓屋裏伺候的丫鬟去喊人。

    許競才一直沒歇下,因爲他知道父親會找他,所以很快就到書房。

    “不用行禮,你過來吧。”許文庸擡頭看了兒子一眼,“梁家依附我們多年,梁友亮的手並不乾淨,裴闕敢在今兒挑事,肯定另有準備。梁友亮這個人不能用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梁友亮被抓是小事,許文庸並不在意這個小嘍嘍,因爲這樣的人,他還有特別多。許文庸不想看到的,是許家被梁友亮牽連到。

    許競才馬上明白,壓低嗓音道,“孩兒明白,保管梁友亮看不到明兒的太陽。”

    “這還不夠,若是讓梁友亮畏罪自殺,顯得有點突然。”許文庸老謀深算的眼睛,突然露出一抹狡黠,“你得嫁禍成有人刻意上門搜查,不小心錯殺了他纔好。天子腳下,卻有人如此大膽,想來會震撼朝野。”

    “有人”,不許多想,許競才就聽懂父親的意思。

    白日裏裴闕才刁難了梁友亮,若是梁友亮夜裏出事,京兆尹的人肯定能聯想到裴闕。

    許競才笑道,“還是父親高明,孩兒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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