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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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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文庸心裏一咯噔,知道太后是要提雲興邦停職的事,他費盡心思纔有今日,淡淡地回了句是。

    太后知道許文庸心中不滿,但她重回宮中,不把弟弟放出來,她沒有人用,“既然許大人也這麼說,那哀家就當你同意了。”

    “同意讓裴闕回京都嗎?”許文庸清楚太后在想什麼,他也知道太后不可能讓裴闕回來,因爲得罪裴闕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所以故意嘲諷。

    太后頓時噎住,看了許文庸好一會兒,才哼道,“若是裴闕回驚,許大人可就睡不安穩了。行了,我這裏沒你的事,可以先回去了。”

    許文庸哦了一聲,行禮的動作很快,步子帶了風。

    望着許文庸的背影,太后的眼神能殺人。

    她從正殿到了側殿,龍牀上的皇帝沒什麼精神。

    “母后,許文庸同意了嗎?”皇上有氣無力道,面色白得像張紙,讓人不敢多看,“舅舅恢復職位後,許文庸必定還有其他法子,成國公......被朕寒了心,怕是不肯再聽朕的話了。”

    太后想嘆氣,但看到皇上生病的樣子,只能忍住胸口的憋悶,“不管怎麼說,成國公都是忠心的,絕不會放任許文庸做大。咱們現在最難的,是如何從許文庸手中把京都的主導權給搶回來。”

    雲家沒有兵權,和許家動武是不可能的。

    本來禁衛軍應該掌控在皇上手中,可皇上年少好騙,被許文庸騙了去,這會丟失禁衛軍,光靠錦衣衛並不足矣和許家動兵。

    至於從外地調兵,且不說信使能不能成功送出信。能出兵的地方,又有幾個呢?

    像西北和定南,肯定不會出兵,因爲有裴闕的緣故。如果從嶺南和草原調兵,路途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還是需要京都有人能和許文庸抗衡。

    “母后,要不......咳咳,讓裴闕回來,您覺得如何?”皇上討厭裴闕,是裴闕管得太多,但他恨許文庸,恨不得許文庸馬上就死。

    “不行!”太后立馬拒絕,“裴懷瑾死在宮門口,裴闕廢了一隻手,裴家敗落後吃了多少的白眼,你以爲裴闕會忘記這些事嗎?讓裴闕回京都,他固然會全力對付許文庸,可他也會心中對咱們也是有怨氣的。等裴闕解決了許文庸,勢必會讓咱們母子不好過。”

    “可朕都快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皇上自個的身體,他自個兒清楚,他粥都喝不了,日日得靠蔘湯吊着,就算太醫不說,他也知道活不了多久,“若是裴闕要恨,那朕賠他一條命就是,只要他能拿下許文庸,朕就可以讓他回來。”

    太后還是不同意,她覺得事情還沒到非裴闕不可的地步。好不容易把裴闕打壓了,她不想打了自己的臉。

    既然回到京都,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

    秋日的風是很舒服的。

    安芷和裴闕坐在湖心亭中,看着池塘裏的幾隻鴨子,安芷計劃着一隻紅燒,另外幾隻可以留着以後喫。

    裴闕側身坐在安芷邊上,他對怎麼喫鴨子沒有興趣,視線一直停在安芷的側顏上,“京都又來消息了,說太后正在和許文庸爭禁衛軍和護城軍的兵權。”

    “誰佔上風了?”安芷比較好奇這個。

    “誰都沒優勢。”裴闕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太后不是雲興邦,她浸淫後宮多年,謀略才智都在雲興邦之上,但許文庸佔了先機,太后想要奪回兵權,怕是不能夠。”

    “成國公沒有出手嗎?”以安芷對成國公的瞭解,覺得成國公應該會一直擁護皇權的。

    但裴闕搖了搖頭。

    裴闕和成家三公子的關係比較好,他能從張槐安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也會從成三公子那得到一些,兩邊對比起來,便能摸清成國公的態度,“按照成三的意思,成國公對皇上很失望,成家也清楚眼下的皇上撐不起責任。他們會盯着許文庸,但不會出手幫太后或者皇上。因爲樹大招風,成國公年歲已老,成家馬上要新人接替,成國公不想在這種時候給成家惹上麻煩。”

    世家出身的公子,骨子裏都刻着世家的榮辱。

    就算成國公古板,但皇權和世家比起來,在他眼中,還是世家更重要。

    安芷明白了,轉身靠在欄杆上,“成家不願意管這事也好,讓許家和雲家去鬥吧,咱們要的就是他們鬥。”側身去看裴闕,“不過這麼一來,我們是不是快回京都了?”

    現在是八月下旬,離開京都已經七個多月,過去的日子裏,安芷時常會想到在京都時的日子,倒不是很想快點回去,就是覺得應該要回去了。

    裴闕說不急,“宮裏傳來消息,皇上還能撐一年左右,只要許文庸還活着,皇上就不肯輕易嚥氣,咱們先看着吧。”

    安芷嗯了一聲,靠在裴闕的肩頭,兩人都不再說話,安靜地吹着秋風。

    日子轉到了十月份,永寧的冬天並不冷,安芷還是穿着兩件布衣,

    京都裏來了消息,說雲盛興死了。

    安芷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後院裏看春蘭幾個打餈粑。

    福生來傳的話,安芷倒是沒有太震驚,“有說是怎麼死的嗎?”

    “聽線人傳來的消息,好像是吃了相剋的東西,加上氣血攻心,暴斃而亡。”福生道。

    “雲盛興死了,雲家就少了一個主心骨。”安芷笑了下,挺樂意看到這個結果,“這麼以來,雲家的怒火都會對準許文庸,包括太后,應該也做不到繼續冷靜了。”

    福生點頭說是,“姑爺也是這麼說的。”

    “姑爺今兒回來,還是明天回來?”安芷問。

    裴闕前段日子去了定南,說要親自拜訪下定南王,按着說好的日子,這兩日就會回來。

    福生是提前回來了,報平安的同時,順便傳個話,“應該是明兒。姑爺說定南的青梅釀格外醇香,想着夫人會喜歡,已經買了兩缸。”

    安芷不擅飲酒,所以平日裏喝的都是果酒,含笑道,“他倒是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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