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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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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嘉韞不會輕易出城的。”安芷看到懷裏的女兒笑了,抱着女兒站了起來,“他那麼謹慎的一個人,絕不會離開永寧。”

    一旦出城,就有可能中埋伏。

    雖然裴闕沒打算刺殺池嘉韞,但池嘉韞並不知道,不管怎麼說,有命在,纔有未來。

    福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瞧着夫人懷裏的小主子笑得可愛,心頭一軟,“若是咱們能早些安定下來就好了,到時候咱們家小姐,一定可以名震京都。”

    安芷哈哈笑了下,“我也想早點結束,可我不想悅兒有多大的名氣。這世道啊,女人不容易。說這個你也不懂,快去換身乾淨衣裳吧,下午就別出門了,你的指甲也快好了,該繼續讀書了。”

    說到讀書,福生的面色瞬間僵住,很快就轉身,不想讓主子看到。

    少年人眼中的震驚,隱藏得並不好,安芷一眼就能看穿福生的小心思。

    雖然裴闕沒有明說,但從福生被送到她跟前起,她就知道福生不是一般的罪奴。

    天兒一天熱一天,安芷抱着悅兒熱得難受,便去了比較陰涼的一樓大廳。

    喊了裴闕兩聲,卻沒得到裴闕的回覆。

    倒是臨風出來了,“夫人,老爺今兒一早,和九夷王一塊一出門了。”

    “他手都沒好全,又怎麼能出去?”安芷擔憂道。

    “老爺就是去查看幾個地方,順便和朱將軍接個頭,您莫擔心,院子裏有小的在,老爺那有朔風在,不會有事的。”臨風說得肯定。

    安芷聽得卻有點心慌。

    在這種時候出門,讓人聯想到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臨風都這麼說了,安芷也沒辦法,畢竟她不可能任性說要去找裴闕。

    另一邊的裴闕,其實沒有去找朱浩。

    朱浩身邊都是池嘉韞的探子,若是裴闕去見朱浩,就算再小心,也會被發現。

    至於臨風爲什麼會這樣說,是因爲裴闕要去做更危險的事。

    裴闕要賀荀去假扮他,而他自個兒呢,也會冒頭,爲的就是讓池嘉韞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哪裏。

    敵在暗,裴闕是佔據主導優勢的。

    賀荀一早就出了城,裴闕則是往城北的刺史府走。

    現在,裴闕正藏在刺史府外的一個小樓裏。

    朔風站在裴闕的後面,“爺,九夷王這會,應該在城外和咱們的人接頭了,您說池大人還是不出來嗎?”

    “池嘉韞怕死得很,他是不會輕易出來的。”裴闕也沒要池嘉韞出來,“咱們就等着,等刺史府再派出一批人,就進給池嘉韞送點禮物。”

    賭場被搗毀了,池嘉韞沒了財路,也沒了孝敬許侍郎的銀錢,也就等於沒了用處。爲了彌補損失,池嘉韞只有替許侍郎殺了裴闕,才能將功抵過。

    可裴闕,又豈是那麼好殺的。

    而裴闕的目的,就是看池嘉韞自亂陣腳,等刺史府亂了,他纔有機會進入刺史府。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刺史府裏匆匆離開一羣軍士。

    朔風遞給裴闕一把弓箭。

    木窗開了一條縫隙,裴闕拉弓對準刺史府的牌匾。

    “咻”

    射出的箭正中牌匾中心。

    守門的小廝聽到響聲,出來看到箭時,嚇得魂都沒了,踉踉蹌蹌地跑回去喊人。

    裴闕滿意地看了眼手中的弓箭,他這一箭,就像射中池嘉韞的心頭一樣。

    “把弓箭留下,我們往後退。”裴闕道。

    一行人匆匆下樓,離開小樓後,又進入一個隱蔽的屋子,木窗的視角剛好能看到方纔的小樓。

    池嘉韞聽到有人射了牌匾,立即知道是裴闕在挑釁,帶着人到了門口,卻沒有出來,而是讓下人出去檢查。

    但等池嘉韞的人剛發現裴闕留下的弓箭,不止從哪又飛出幾支弓箭,射死了池嘉韞的人。

    裴闕滿意地放下手裏的弓箭,對朔風道,“行了,有這幾箭在,我就不信池嘉韞還能穩得住。”

    他帶着朔風離開了屋子,卻沒有回包子鋪,而是偷偷藏到一個富商的院子裏。

    而包子鋪裏的臨風,等傍晚沒收到主子的消息後,就知道主子沒事了,纔敢和安芷說實話。

    “還請夫人責罰。”臨風跪下道。

    安芷聽得心頭突突地跳,彷彿在夢中,不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其實恭叔替老爺重新致傷後,老爺的右手就一直在好轉,只不過老爺知道您不肯他去涉險,加上對九夷王的不放心,所以沒敢明說。”臨風解釋道。

    裴闕會不信任賀荀,這個安芷能理解。

    但被欺瞞了,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她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裴闕的右手早就好了,對不對?”

    “沒,老爺的右手只是恢復知覺,但傷口太深,還是需要敷藥和鍛鍊一段時間,才能和正常人一樣。”臨風聽出主子生氣,連忙道。

    安芷冷哼一聲,“他現在在哪呢?”

    臨風以爲夫人要去找老爺,換了個方向跪着,不讓夫人去找人,“老爺說了,他今兒把池嘉韞給惹了,不敢這會回來,怕給您帶來危險,他會在外頭待兩日,等風波過去再回來。”

    越聽,安芷越想罵人。

    她最氣裴闕不和她說實話,瞞着她去冒險,既然知道她會記掛,還這麼做。

    若是裴闕在她邊上,一定要好好掐裴闕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氣歸氣,裴闕沒在她身邊,心裏就不安。

    “哇哇。”搖籃裏的悅兒突然哭了。

    安芷過去抱起女兒,等哄好女兒後,看到臨風還跪着,無奈道,“你起來吧,我罵你也沒有用,裴闕自個兒主意大,你們都得聽他的話。既然他那麼有主意,咱們就在家裏候着,要是他缺胳膊少腿的回來,我就廢了他好的手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跑。”

    “哈切!”

    柴房裏的裴闕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接過朔風遞過來的酒,等嗓子辣了一口,身上才暖和起來,笑道,“肯定是夫人在罵我了。”

    朔風聽主子還笑得出來,不禁爲主子感到擔憂,“爺,您就不怕夫人生氣?”

    “怕啊,所以留了個臨風在。”裴闕道,“不過夫人嘴硬心軟,掐我也捨不得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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