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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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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芷人在京都,不能實時知道裴闕那發生了什麼。

    等回京都的隊伍走了一天,安芷才知道裴闕一行在回來的路上了。

    早冬的夜晚,風是涼的。

    冰露看到窗戶開着,匆忙過去關了窗,碎碎念道,“您怎麼又開窗呢,今兒天雖好,可到了夜裏還是會凍人。眼瞅着姑爺就要回來了,您更應該注意身體纔是。”

    安芷已經習慣了冰露的這種叮嚀,她從窗邊離開,“你也太小心了一點,我穿得那麼厚,怎麼可能生病。這人也不能一直在屋裏憋着呀。”

    “是,您說得對,但您這會先歇息吧。”冰露笑着哄道,“按照姑爺的來信,估計還有個五天的腳程,皇上受了傷,倒是大家跟着一塊慢了。”

    “誰讓人家是皇上呢。”安芷淺笑下,開始脫衣服。

    皇上是天子,是一國之君,開個口,就能呼風喚雨的人。他受苦了,其他人理應跟着受苦。

    可這樣享盡尊榮的人,安芷卻不羨慕。

    高牆紅瓦,那可不見得好。外頭的人仰着脖子都望不到裏邊的榮華,可裏邊的人也出不來。這天下雖然是皇上的,可皇上真走過的地方,卻沒幾處。

    安芷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後,人躺到了牀上。

    大夫說她會在過年前後生產,現在是九月初,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她是一日日地期待起來了。

    一覺好夢到天亮後,安芷感覺兩條腿有些痠疼,喊來了冰露,才穿好鞋子。

    “這女人生孩子,真是罪過。”安芷由冰露扶着走出裏間,“我以後肯定不多生了,想到太太和張姨娘生孩子時的喊聲,我到這會都會打顫。”特別是她馬上也要生產,想着肚子裏的孩子要出來,她期待的同時,又害怕上了。

    冰露也覺得可怕,但這會只能安慰主子,“太太和張姨娘那會是有意外,所以格外艱難些,您在裴府裏養着,又沒人敢來叨嘮您,還有最好的大夫隨時候着,您肯定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安芷坐下後,吃了一碗小米粥就飽了。

    近來天涼了,她有幾盆花要搬進暖房裏,所以喫完後就去了暖房指揮下人搬花。

    沒過多久,翠絲從外頭進來,說郡主來了。

    從安旭病了回京都後,惠平再沒來過裴府,所以聽到嫂嫂來了,安芷第一反應是哥哥大好了,忙轉身出了暖房。

    “哎呦喂,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裏種花呀。”惠平匆匆走來,挽住安芷的胳膊,“快跟我進屋,我有要事與你說。”

    安芷好奇問怎麼了,但惠平不肯在外頭說,一定要進屋後才肯說。

    等進了裏屋後,惠平只讓冰露留下,“你先順幾個氣,待會聽了可千萬彆着急。”

    “你越是這麼說,我越好奇呀。”安芷道。

    “那我說慢一點哈,其實這事也沒什麼,我就是來給你提個醒。”惠平剛聽到這事,早飯都沒來得及喫,氣沖沖跑來找安芷,“這次的秋獵,不是有兩個國家送了公主來和親麼。”

    安芷忍不住打斷道,“公主和親,一般都是與進宮或者與宗室聯姻呀。雖說皇上年紀尚小,但還有那麼多的宗室在,你該不會說她們看上裴闕了吧?”

    惠平用力點頭道,“就是這樣,那兩個公主都看上了裴闕,其中一個還連着兩晚半夜去找裴闕。聽人說,前兒個夜裏,那位公主傳得可清涼了,滿臉通紅地從裴闕的營帳跑走。不過那公主和裴闕沒待多久,應該是被裴闕趕走的。”

    頓了下,惠平繼續道,“我跟你說這個,就是想提醒你,現在你有身孕在,外頭想爬裴闕牀的女人太多了,你可一定要看好裴闕。”

    安芷張了張嘴,想說公主怎麼會看上裴闕呢,可她剛有疑問,心裏就有了答案。公主來和親,爲的就是母國能有晉朝的庇佑。現在朝堂裏有權勢的宗室沒一個,倒是世家權臣一個比一個權力大,其中當屬裴闕最年輕,也最有前途。若是嫁給裴闕,比一般宗室要好許多。

    惠平看安芷沉默不說話,以爲安芷在想怎麼辦,幫忙分析道,“雖說你家裴闕性子壞,一般人都不喜歡他,但他那張臉太有迷惑性了。若不是我從小看的美男多,他對我笑一笑,我都受不了,更別提那些閨閣女子。而且裴闕是最年輕的輔佐大臣,外頭眼紅你的人,能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呢。”

    惠平說得有點誇張,但事實上,確實很多人羨慕安芷。

    安芷知道外頭不少人想給裴闕送女人,但沒想到還有公主願意嫁給裴闕,若是公主下嫁裴家,那肯定不能做妾,是讓她做下堂婦,還是一起坐平妻呢?

    深吸了一口氣,安芷情緒平復下來,“裴闕不會娶那兩個公主的。”她的直覺告訴她。

    “就算裴闕自個兒不想,那你也要防着。”惠平激動道,“你難道沒聽到我說麼,那塞外來的公主,竟然敢半夜自己跑去裴闕的營帳,咱們晉朝的女子哪裏有那麼奔放,你得防着纔是。”

    “確實該防着。”安芷想到裴闕還有五天才會回來,指不定那公主還會找機會,轉身和冰露道,“你讓人馬上去做些菊花點心,然後快馬加鞭送去給姑爺,不用傳其他話,就說家中菊花開得甚好,我不小心做多了點心,就給他送一點。”

    冰露會意,馬上就去辦了。

    裏屋只剩下了安芷和惠平,惠平伸長身子看了眼門的方向,小聲道,“芷兒啊,我聽人說,裴闕屋子裏,一個開臉的丫頭都沒有,那你懷孕後,裴闕都怎麼辦呢?”

    看安芷臉紅了,惠平嘖了一聲,“瞧你臉紅的,咱們是一家人,這種事你也就只能和我說呀。”

    安芷沒跟人說過和裴闕的牀事,其實從她有孕後,裴闕很少碰她,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抱着睡,她小聲和嫂嫂這麼說了。

    “那你沒想過找個丫頭開臉嗎?”惠平問完,馬上解釋,“我不是要你給裴闕找女人的意思,就是問問你的想法哈,畢竟咱們年輕沒經驗,萬一沒處理好,心裏是會有疙瘩的。”

    安芷搖頭說沒有,她就沒想過要主動給裴闕納妾,“嫂嫂你呢,你有孕那會,有想過這事嗎?”

    “想過啊。”惠平回憶道,“我自個也是不願意的,但嬤嬤說男人都管不住褲襠裏的玩意,若是我不找個知根知底的開臉,怕安旭去外頭找。我就很不情願地去問了你哥哥,但你哥哥說從小被父親那個外室弄得有陰影,他想到內宅裏兩個女人明爭暗鬥就要瘋了,堅決不讓我幫他納妾。”

    說到這裏,惠平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安旭都不要了,那我肯定不會自找苦喫給他納妾。但嬤嬤又說,就算不納妾,也要讓安旭喫飽了,絕了安旭對外頭女人的想法纔是。都說長嫂如母,今兒個,我就給你一樣好東西。”

    說着,惠平就從兜裏掏出一本書,封面寫着《聖人曰》,看着倒是正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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