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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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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確實如同安芷想的一樣,雲盛興收到了雲定邦那的回信。

    雲夫人不懂信上寫了什麼,但從老爺的臉色來看,她聰明地選擇不吭聲。

    雲盛興卻把信遞了過來,他的手都在抖,“你看看,我有沒有看錯了。”

    雲夫人暗道了一句不好,小心翼翼接過信紙,等看到信上的內容後,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興奮,但立即收住了想笑的意思,“這……不是真的吧?”

    “你是不是很高興?”雲盛興轉頭去看雲夫人,見雲夫人雖然沒笑,但面上也看不出一絲擔憂,雲盛興的火氣,竄地就上了腦袋,一把抓住雲夫人的頭髮,“我問你,你是不是很高興?看到定邦被人閹了,你是不是在心裏猛鼓掌呢?”

    雲夫人的髮髻被雲盛興死死抓住,疼得頭皮發麻,慌張道,“老爺,我怎麼會這樣想呢,定邦也是我的孩子,我從沒有過這樣的心思啊!”

    “還說你沒有?”雲盛興丟開夫人,一團怒火在胸腔燃燒,急需一個撒氣的地方,“從小到大,你就沒關心過定邦,之前安芷上門鬧事的時候,你一句幫忙的話都沒說,現在這會,肯定心裏樂呵吧?你這個毒婦!”

    說着,雲盛興開始拳腳打踢。

    雲夫人蜷縮着身子往後退,這樣的時候不多,但也不少。

    是,她是很高興,雲定邦就該有這樣的報應,最好是雲盛興寵愛的那幾個孩子,都跟着倒黴,那她就更高興了。所以這會被打,她反而更興奮,因爲雲盛興非常生氣和難過。

    沒打多久,雲盛興就喘氣了,他上了年紀後,體力大不如從前。

    雲夫人乾脆低頭不說話了,因爲她知道,不管說什麼,雲盛興的心中都認定她是個毒婦,反而還會火上澆油。

    雲盛興打得沒意思,坐下後,摔了桌上所有的茶盞。

    “啪,啪……”連着好幾聲,外頭伺候的人,卻沒一個人敢進來問怎麼了。

    “一定是裴家乾的!”雲盛興咬牙道,“安芷那個賤婦,她竟然敢害我兒到如此地步,我一定不能放過她!”

    雲夫人想站起來,卻發現右腿肚子疼得打顫,根本支撐不了她,只能繼續坐在地上,聽着雲盛興一句又一句的咒罵,心裏卻是第一回覺得安芷真好。

    雲盛興罵累了後,就摔門走了,他就沒打算和雲夫人商量對策。

    等雲盛興一走,外頭候着的丫鬟婆子纔像魚涌一般地進來。

    雲夫人被兩個丫鬟扶到牀上,她拒絕了丫鬟擦藥的動作,“不要擦,就讓臉上淤青留着,他打得痛快,我也得痛快下。”

    綠珠爲難道,“夫人您這是何必呢,這淤青不快些處理,沒十天半個月好不了。您是當家主母,這後院裏有那麼多事要您處理,還要宴請賓客,都用您去忙活啊。”

    “是啊,那麼多事都要我忙活。”雲夫人苦澀道,“連你們都說我是當家主母,可我哪裏有當家主母的權利呢?辛苦活都是我去幹,家裏庫房的鑰匙卻沒摸過。我母親以爲把我嫁到雲家,能榮華富貴一輩子,想破頭讓我嫁進來了,可如今冷暖只有我自個兒知道。”

    就是最初那會,雲夫人就不願意嫁給雲盛興,因爲她早有情郎,本來兩家都快說好了,結果她母親臨時變卦。

    所以這就是她的報應吧。

    綠珠看主子眼角青了好大一塊,實在不忍心,“您想休息幾日,就用雞蛋敷一下,這樣能好受一些,不然老爺看您這樣,又要生氣了。”

    “他再生氣又如何?難不成把我打死?”雲夫人冷哼道,“若是他真有本事把我打死,那我得誇誇他了!”

    雲夫人心中早有怨氣,一日日地積蓄起來,今兒個她就想任性一回。

    綠珠勸不住主子,只好作罷。

    另一邊,雲盛興出了雲夫人的屋子,把嫡長子喊到了身邊,可兩人罵了一通後,卻發現,他們手裏什麼證據都沒有,還不能把雲定邦接回來,這讓雲盛興氣到直接暈厥了。

    雲家這裏鬧哄哄的一團糟,安芷那卻還不錯。

    她這會,正在和許文娟喝茶。

    許文娟依依不捨地拉着安芷的手,“九夷那來信了,再有三四日,賀荀的舅舅便會到京都,屆時我就要跟着一塊走了。”

    這一走,隔了千山萬水,就不懂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安芷也有些捨不得許文娟,“你真確定了,要和賀荀回九夷嗎?”現在反悔,還是來得及的。

    許文娟肯定地點頭,“我許文娟說出去的話,從沒反悔過。我都和賀荀說好了,等過了旬陽,我們就分開走,到了邊境,我先把孩子生了,再去九夷找賀荀。”

    那會信誓旦旦地說和賀荀回去,沒過多久,許文娟就反應過來了,她確實不是特別聰明的人,而她好不容易纔有孕,絕對不能出現意外。所以她和賀荀商量好,讓賀荀先回九夷,許文娟則是留在邊境生孩子。

    因爲是在邊境,若是賀荀那裏有什麼意外,許文娟可以隨時撤離和找支援。

    安芷覺得挺好的,“這樣也挺好的,不過你要瞞着那麼多人藏起來,屆時一定要小心。等孩子平安落地後,再給我報平安。”

    許文娟忍不住抽泣起來,“現在想起來,我也有點怕,去了九夷,人生地不熟,那裏的人要是欺負我,那該怎麼辦啊!”

    安芷的一點點傷感,倒是被許文娟給逗樂了,“你放心,不管去了哪裏,都沒人欺負得了你。”

    “哼,我聽出來了,你說我彪悍哩。”許文娟笑着掐了下安芷的胳膊。

    兩人說說笑笑花了小半天的光景,誰都不能算到再見面是什麼時候,更加珍惜眼下相處的日子。

    還沒到傍晚,賀荀就來接人了。

    正好趕上裴闕下職回來,裴闕便邀賀荀夫婦一塊留下喫飯。

    剛入秋的鹿肉鮮美,裴闕讓人烤了一頭。

    安芷不敢多喫鹿肉,就和許文娟一塊喝湯,四個人推杯送盞,但是歡樂和諧。

    酒過三巡,賀荀突然提到了一件事,說應城的陳復生大人,也就是主管鹽稅的那個,好像被人彈劾了,說收了個美人當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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