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看向主子，沒有動手。
安芷可不上林書瑤的當，從身份來說，林書瑤要比她尊貴，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若是福生打了二柱，那就是安芷打了林書瑤，被言官抓住，就是以下犯上，要惹麻煩的。
所以安芷一直要的就是林書瑤拉下臉面道歉，只要林書瑤承認錯了，那到了言官嘴裏，就算不到安芷頭上了。
眼下裴闕成了輔佐大臣，那些言官本就對裴闕印象不好，若是安芷再惹一點是非出來，恐怕會被言官添油加醋地說。
但受了氣，安芷也不能忍氣吞聲。
特別是面對林書瑤。
她有理有據，說話也謙和有禮，就連脣角的微笑也是保持最好看的弧度。
二柱已經把臉送出去了，可福生不動手，只好回頭看自家王妃。
林書瑤擰緊了拳頭，狠狠瞪着安芷，方纔的事確實是她不對，若是鬧大了，八皇子肯定要給她甩臉色。但要她開口和安芷說抱歉，比讓她喫硬饅頭還要難開口。
“裴夫人，咱們不過是一場意外，你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林書瑤道。
“郡王妃，你的人打了我的車伕，也是你們先撞了我家馬車，我只是要一聲道歉而已，這可不是上綱上線呀。”安芷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轉身和大家說了下方纔的情況，眼眶一紅，可憐兮兮道，“罷了，是我們小百姓比不上皇子宗室，你們走吧。”
說着，安芷就要上馬車，而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雖不敢大聲議論，卻還是能讓林書瑤聽到一些。
“我早早就聽說這位郡王妃是個跋扈的，今兒一看，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對啊，我也知道呢，難怪八皇子不喜歡她。”
“還是裴夫人好，漂亮又溫柔，裴夫人倒是好福氣。”
……
你一言，我一語。百姓們指指點點，全落在了林書瑤的身上，而安芷聽了什麼也沒說，上了馬車就讓福生往另一個方向去。
等安芷的馬車一走，圍觀的人羣看向林書瑤的表情都不太好。
“啪”林書瑤放下車簾，咬牙道，“二柱你還愣着做什麼，不快點回去，杵在這裏當木頭麼？”
二柱忙駕車離開，可這裏的事都被人看到了，特別是經過的一位言官，次日被留在京都協理朝政的成國公就看到了彈劾八皇子的摺子。
成國公沒空管這種小事，讓人把摺子送到了八皇子府上。
而八皇子折騰許久，就是爲了能在京都有命活下去，結果林書瑤又開始作妖，當下又起了要廢林書瑤的心思。可想到林書瑤肚子裏的孩子，又只能再忍忍。
另一邊，安芷回府後，遇到了過來請安的孟氏。
孟氏從小產後就極少出門，兩人碰上了，安芷就請孟氏去自個的院子坐坐。
“以前也住在這裏時，我總覺得這裏小，現在搬出去了。才知道這兒大。”孟氏柔柔地笑了下。
安芷笑着沒接這話，問了孟氏身體如何，聽孟氏說大好了，又說了些閒話，再送孟氏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