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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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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平看安芷蹙眉,她也有些緊張。

    “不會有什麼事吧?”惠平問。

    “希望沒有吧。”安芷心裏是有個不好的預感,但這會啥風聲都沒聽到,空口無憑地說出來只會平添大家的煩惱。

    她看嫂嫂有些坐不住,溫聲安撫幾句,也算安慰她自個。

    惠平猜了許多可能,可這會誰也說不準。

    好在傍晚安旭回來,聽說新婚夫人在妹妹這,便直接過來,聽到她們發愁軍營的事,寬慰說沒事,“西北今年雪大,北疆的野奴多次來犯,大表哥受了點傷,我有可能要提前回西北。”

    “提前回去?”惠平只聽到這四個字,他們纔剛成婚一日,馬上就要分開,惠平急得抓住相公的手,“要提早幾天?邊疆戰事很急嗎?”

    安旭被夫人抓住手,特別是當着妹妹還有下人的面,刷地熱了臉,嘴巴僵住回答不上來話,卻沒推開夫人,反而擡起手握住夫人的掌心,“邊疆戰事不急,主要是大表哥受傷,陣前少了一位大將,需要我先回去頂上。按照今天說的,約莫初二就得回去。”

    “那不是十天都沒了?”惠平擡眉。

    還有四天過年,初二又的話,滿打滿算就只有六天時間。

    安旭嗯了一聲,心裏愧對夫人,可軍令在身,他必須要去。本來他應該今兒就起身,但聖上體恤他新婚,讓他在家裏過個年再回去。

    惠平眷戀不捨地握住相公的手,身子微微往相公身上靠,全然忘了邊上還有一個小姑子在。

    安芷看到哥哥和郡主感情好,心裏甚是淫賊,可聽到哥哥初二就要回西北,又很難過。

    眼眶有些溼潤,但爲了不讓別人看到,安芷極力忍住。

    之後的兩天,因爲府上都知道安旭要提前回去,氣氛便沒那麼歡樂。

    而帶着安旭回門的惠平把這件事和她母親說了後,長公主問惠平怎麼想的。

    “我們才新婚,若是這會分開,再見不知何時。”惠平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越和安旭相處,就越喜歡安旭。以前的喜歡更表面一些,但是相處過後,惠平知道安旭外冷內冷,且沒有花花腸子,有些事情是不太懂女子心思,可知道她腳涼,每日都會提前讓人給她準備捂腳的湯婆子。到了早上,便會用他的兩腿捂住她的腳。

    “所以,我想陪他一起去西北。”惠平最開始就有這個想法,後來越發強烈,“如果要和相公分開一兩年,我會相思成疾的。”

    長公主被女兒的話驚到,瞪大了眼睛問,“你可知道西北苦寒?不說其他,就是你想日日洗澡都沒可能。”

    “我知道。”惠平冒出要去西北的念頭後,便和相公打聽了許多西北的事。

    她知道西北一半草原一半荒漠,知道那裏到了冬日能凍死人,也知道到了西北她就做不了富貴清閒貴婦人。

    “那你還跟去?”長公主從沒想過讓女兒跟去西北,她一直的打算都是讓女兒留在京都,京都裏有她在,沒人能欺負她女兒。可西北山高水長,縱使她本事再強,也無法衝去西北護着女兒,“知道那麼苦你還要去,你是被灌了迷魂湯嗎?”

    嘆了口氣,長公主憤憤道,“不管分開多少年,你永遠都是安旭的正頭夫人,只要你留在京都,保管一輩子榮華富貴,幹嘛想着去西北那個窮苦地方?”

    “母親,西北再苦再窮,安旭去的,那我也去的。”惠平心中主意已定,“事情到了今日,有件事我就不瞞你了。”

    惠平說了安旭救她的事,但是隱去拜託安芷找人。

    長公主全然不知女兒被刺殺過,聽到女兒這話,後怕的同時,又是嘆氣。

    “既然老天讓我得償所願,那我這輩子,都要過得幸福。”惠平擦了眼淚,把頭靠在母親的腿上,“母親,你也是女人,當初那麼多人勸您改嫁,連已故的太后外祖都勸過您,可您都沒同意,不就是因爲您覺得再也遇到第二個像父親那般愛您的人麼。”

    長公主的婚事是先皇賜婚,一開始她和駙馬並不瞭解,只是在相敬如賓的時間裏,兩人慢慢了解,漸生情愫,過了一段很是甜蜜的日子。只不過好景不長,駙馬在惠平八歲時病逝了。

    聽到女兒提起駙馬,長公主被拉回過去記憶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聲,“罷了,你要去就去吧。我會給你幾個親兵護衛,你要記得每月給我來信。”

    “我會的!”惠平抱着母親一頓誇,莫了不忘多要點錢。

    這邊惠平母女聊天,安旭則是和元家的幾個堂兄在品茶聊天。

    先皇那一代時,元家正值鼎盛,那會元家有一位侍郎、兩位翰林,還有許多優秀子侄,只不過從老太爺去世後,元家分成三脈,各自凝聚不夠,加上沒有特別拔尖的後輩起來,所以近些年一直處於中流,這還是因爲有長公主的幫扶。

    安旭和當兵的待久了,再和文人品茶談詩便沒什麼話聊,大多時候他都是聽着,好在他夫人並沒有讓他等太久。

    夫婦倆在長公主喫完晚飯纔回安府,回去的路上,惠平忍不住說了她也要去西北的事。

    “不行?”安旭當即拒絕,“你不能去西北!”

    “爲什麼呀?”惠平不明白,“舅母還有兩位表嫂都能去西北,爲什麼我就不能去。你說,你是不是在西北有其他女人,所以不讓我去?”

    “你……你說的什麼話?我清清白白哪裏有其他女人!”安旭自小受到父親外室的影響,對外室就沒好印象,“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惠平坐到相公身邊,抱住相公手臂,看到相公耳根子紅了,她鼓着臉問,“那你是不喜歡我,所以不想我去?”

    成婚三日,惠平已經不再如洞房那晚一般害羞,在沒人的時候怎麼喜歡怎麼來,“你快說呀,爲什麼?”

    安旭長嘆一聲,偏頭看向夫人嬌嫩的臉龐,眸光微閃,“你自幼錦衣玉食長大,西北條件艱難,我……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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