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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慈父孝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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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長聽到這聲音就有些頭疼。

    這豎子,平常怎麼都不會來找自己。

    當他笑呵呵的喊着阿父跑進來找自己的時候,一定就是惹了什麼事。

    劉長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能與阿父共情了,當初如意這麼哭着來找阿父的時候,阿父肯定也很頭疼吧!

    劉長板着臉,嫌棄的看着自家這沒出息的長子。

    “你又闖了什麼禍?”

    劉安跟劉長一樣,總是在惹是生非,不同的是,劉安很少會被抓住,每次被抓的都是劉祥他們,劉安卻能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片葉不沾身,先前有一次,他在傍晚偷偷翻到秦將軍的府邸內,正好被秦將軍的甲士們拿下,當秦同問起他的來意時,這廝一臉單純的說自己是來爲劉祥給秦家女送信的。

    於是乎,秦同直接面見太后,告知此事,劉祥被打得哇哇大叫。

    又一次,劉安看到兩位儒生對着道路上的一對男女謾罵。

    女子只是因爲走的與男子有些近,便被這些儒生們所敵視,在得知兩人不曾成家之後,他們更是憤怒,各種訓斥。

    這兩個年輕的男女被說的面色羞紅,轉身逃離,兩個儒生還緊追不捨,言語惡毒,劉安勃然大怒,當時就派人去將兩個儒生綁了,脫了他們的衣裳,將他們捆綁在一起,丟在了大街上,讓衆人也來嘲笑他們。

    不等他們解開束縛,劉安就親自來廷尉報案,言有儒生殺人。

    張釋之自然是非常重視,天子腳下怎麼能有殺人犯呢?

    當即將兩位儒生抓住,儒生哭訴着自己的遭遇,而劉安卻告訴張釋之;他們公然詆譭別人,多次恐嚇,威脅,教唆他們自殺。按着大漢的律法,教唆作案者當與作案者同罪,蠱惑自殺自傷者處死。這兩人存心想要逼死別人,顯然就是有謀殺的想法,可以按着殺人不成來定罪。

    也就是張釋之是個好官,沒有因爲法家的身份,或者劉安的地位而定罪,在審問之後,他判決兩位儒生向路人道歉,賠償錢財,並且又讓太子安道歉,賠償錢財,可安卻躲進了長樂宮內,直到兩位儒生主動表示放棄訴訟之後,張釋之方纔赦免了太子。

    可見,有學問和搗蛋是不衝突的。

    就像這淮南王一脈,無論你是什麼性格,最後都會走上謀反道路是同一個道理。

    面對阿父的訓斥,劉安委屈的說道:“阿父,我沒有惹禍,我是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的。”

    “哦?什麼好消息啊?”

    “阿父啊,還記得那天我曾給您說過墨辯的事情嗎?”

    “嗯。”

    “墨家如今人才短缺,基本都是匠人,也找不出人來研究,我就想着讓黃老幫着去做”

    “哦挺好的。”

    看到劉長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劉安改變了說辭,“阿父,你知道最好的諡號是什麼嗎?”

    “高?”

    “不,阿父,怎麼會是高呢?德覆萬物曰高,功德盛大曰高,覆幬同天曰高,就這三個評價,哪裏配的上阿父呢?”

    劉長眼前一亮,拉起了兒子,“那伱覺得哪個諡號配的上朕呢?”

    曹姝臉都黑了,“你個豎子!你阿父還活着呢!你就在這裏給你阿父商議諡號?!”

    劉長卻揮了揮手,“無礙,無礙,你說!”

    “文!”

    劉長一愣,“何解?”

    “阿父啊,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愍民惠禮曰文,賜民爵位曰文,勤學好問曰文,博聞多見曰文,忠信接禮曰文,能定典”

    劉安越說越快,說的劉長眼前直冒星星。

    “您看,阿父,文如何?評價絕對是最高的,任何評價都沒有文這麼好”

    “好,就這個字了,文!就文皇帝了!”

    “寡人博學多聞,一個文字,倒是般配!”

    劉長得意洋洋的說道,劉安這時方纔說道:“阿父啊,可是有一個問題,這文皇帝,不只是要開創盛世,還得要重視文風,如今百家在您的手裏都得到了發展,各種著作層出不窮,可問題是,他們的這種學術交流卻沒有一個像樣的總結,大漢太大了,幾次辯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另外,這墨家的學說都要滅亡了”

    “其他學派也大多如此,從前就不是顯學,如今更是舉步維艱.”

    “阿父您擊敗匈奴,平定內亂,百姓富裕,國家強盛,唯一所缺乏的,就是這文治的功勞了,您設立太學,縣學,又有多本著作,只要這學派一成,您這文皇帝的諡號,還怕得不到嗎??”

    劉長輕笑了起來,“你說的有道理啊,好,那就你來操辦這件事吧,好好對待那些大賢,不要對他們太無禮。”

    “多謝阿父!”

    劉安開開心心的離開了,劉長卻只是搖着頭。

    曹姝擔心的問道:“這孩子不知發了什麼瘋,這幾天總是帶着祥他們在城內奔波,又是找少府令,又是找尚方令”

    劉長笑着說道:“很正常,我跟他這般大的時候,也總是想要建立功名,讓家中大人們看看,最好能被他們誇讚幾句.”

    “可惜啊,這豎子不精通激將法,沒有得到朕的傳承,不過,這蠱惑之法運用的也不錯”

    “就怕他惹出什麼事來.”

    “哎!這一點你就不必擔心了,沒有不犯錯的人,如今我還在,他若是犯了錯,我還能指點,讓他改進,若是現在將他鎖起來,不讓他做事,等到我不在了,他開始自己單獨的操辦諸事,那時若是犯了錯,後果就很嚴重了,也沒有人再幫着他收拾了”

    “況且,這豎子聰慧,有馮唐盯着,也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的,無論他做的如何,你們都要裝作不知情,等他完成之後,記得多誇讚幾句他想聽的就是這個。”

    看着劉長說話,樊卿整個人都懵了。

    “長你這個樣子好慈祥啊.”

    “嗯??朕不一直都是一個慈父嗎??”

    劉長很快又離開了厚德殿,樊卿有些驚詫的走到了曹姝的身邊,“大姊,他最近怎麼怪怪的?”

    曹姝長嘆了一聲。

    “無礙。”

    劉長坐在宣室殿內,呂祿在一旁服侍。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蒼鷹郅都。

    郅都被分在了奉常名下,也就是歸陸賈來管,本以爲這一儒一法在一起會有矛盾,沒想到啊,這兩人居然如此的般配,作爲精通法家思想的大佬,陸賈實在是太懂得怎麼去運用郅都這樣的人了,郅都在他的手裏,直接就變成了無形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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