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營帳被火焰所吞噬,騎士們不斷的來回飛奔,放聲大叫着。
處處都是被推倒的柵欄,被驅趕的牛羊。
冒頓站在一處高地,俯視着遠處那些的來回奔馳的騎士們。
這裏是月氏王曾經的王帳,而如今,這裏也同樣淪落在了冒頓的手裏。
他傲然的看着遠處,瞥了一眼身邊的將領,問道:“丁零,月氏已經被消滅大漠之上,還有人敢與我作對嗎?”
“偉大的撐犁孤塗!從遙遠大海的盡頭到漫天的雪地,再也沒有一個部落敢反抗您,所有的王都俯身在您的腳邊,不敢擡起頭來與您對視,沒有任何東西再能阻攔您的騎士!”
“所有的土地和土地上的人都當臣服與您。”
將領朝着冒頓行了大禮。
冒頓仰頭大笑,“我年輕的時候,我的父親想要殺死我,我孤身前往月氏爲質子,身邊沒有一個隨從,當時月氏人多羞辱我,我當時便立下誓言,一定要覆滅月氏,斬殺月氏王!”
“我在月氏忍辱負重,我的父親卻突然帶兵攻殺月氏,月氏人想要殺死我,我殺了他們的人,搶了駿馬,回到匈奴的時候,願意跟隨我的人不到一萬人。”
“頭曼想讓我那弟弟擔任單于,我射殺頭曼,成爲單于的時候,願意跟隨我的騎士不到四萬人!”
“我擊敗東胡,射殺東胡王的時候,我有了十萬親隨,他們願意跟我作戰,我的響箭射向哪裏,他們就會往哪裏衝鋒!”
“我向南征服樓煩諸王,佔領中國的牧地,向東遠征扶余,挹婁,向北征服丁零,鬲昆,向西討伐月氏,烏孫!讓他們連年爲我上貢!!”
“到如今,再也沒有人敢朝我張牙舞爪了!”
冒頓看起來很是得意,而周圍的將領們的神色則是更加恭敬,就在冒頓志得意滿,準備領着衆人去飲酒的時候,忽有使者匆匆忙忙的衝到了冒頓的面前,這位使臣看起來非常的惶恐,他叫道:“撐犁孤塗!!唐人出兵了!!”
冒頓並不驚訝,只是平靜的問道:“祁連山?”
“不!!他們從燕國出發,夥同鮮卑山的東胡餘孽,攻打左部!左賢王全力抵擋,卻被唐軍所破!被劫民衆物資甚多!!”
冒頓一驚,卻很快就平復了心情,他大聲說道:“唐人不敢出唐國,才選擇從燕國出兵!”
“如今草原已經平定,是時候給孺子一些教訓了!”
“好!!!”
衆人紛紛高呼,冒頓眼神裏滿是兇狠,他對劉長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冒頓活這麼大,還沒被人如此罵過,就連當初月氏人都沒有這麼罵他,一定要將那豎子的頭給砍下來!!!
而這位豎子,此刻卻尷尬的看着曹姝,咧嘴傻笑着。
“我看卿甚是喜歡大王,大王爲何不迎娶她呢?”
“啊?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當不得真。”
“大王您喜愛她嗎?”
“內啥,安是不是餓了?”
“大王,我在問您呢!”
劉長沉思了片刻,說道:“倒也不算是喜愛吧怎麼說呢,我和她從小玩到大我都是將她當作自己的好友了,哈哈哈,不過,這一年多不見,她倒是好看了許多。”
“那大王何不迎娶呢?”
“你怎麼比我還急呢?”
“大王身邊多個人來照顧,這也是我所想要看到的。”
“額不急,還是先辦了我們的親事吧。”
劉長說着,將劉安抱了起來,笑着說道:“等安再長一些,我就帶着你們回唐國去了,
這裏甚是不自在整天爲諸事操心,等回了唐國,哈哈哈,就再也可以讓我煩惱的事情了,我就可以安心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大王想要做什麼呢?”
“打仗,喫肉,喝酒,入額,沒了。”
曹姝瞥了他一眼,“大王,在安面前可不能說不該說的啊孩子會學的。”
“學了又如何,我劉長的兒子,就該是跟我這樣的,像個大丈夫,敢說敢做,不受人欺辱!!”
曹姝無奈的看着劉安,低聲說道:“你可不要學啊做個乖孩子,認真讀書”
“哈哈哈,怎麼,你還要讓他治經當博士嗎?整日坐在家裏搞學問,讀書著作?這可是我的種,怎麼可能呢?!”
劉長仰頭大笑了,劉安卻只是看着曹姝,咧嘴笑了起來,笑得很是好看,曹姝都忍不住親了他幾口。
“你看安多乖啊,將來也一定會很乖!”
“那不就誤入歧途了嗎?我的種,怎麼能乖巧呢?!”
而在這個時候,呂后卻出現在了韓信的府邸裏。
韓信對呂后很是恭敬,低着頭,以臣子之禮參拜。
呂后對他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呂后輕聲問道:“今唐王力壯,準備離開大漢,前往唐國,您是他的老師,我想讓您陪同他前往唐國,您覺得如何啊?”
韓信搖着頭,“臣已年邁,只怕走不到唐國,能在長安內安度晚年,便已知足。”
“這是什麼話呢,張蒼高齡,依舊可以在唐國爲相,您年不到半百,何以如此?”
“臣早年多征戰,諸病纏身,不如張相硬朗。”
呂后長嘆了一聲,無奈的說道:“如今能來拜訪您的,也就只有唐王一人,若是唐王離開了,您在此處,豈不是更加孤苦嗎?不如就聽我的,前往唐國吧。”
“臣在此處,無比的愜意,讀書以爲樂,實在不願意前往唐國。”
聽到韓信的回答,呂后這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將您送回淮陰,讓您與家人團聚如何?”
韓信一愣,隨即笑着說道:“我與家人許久未見,若是太后能將臣的家人接到長安,與我相聚,那臣定當拜謝太后之大恩!”
呂后輕笑了起來,“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下令,將您的家人接到長安,與您同住。”
韓信急忙拜謝。
呂后沉思了片刻,說道:“您的兒子,似乎也是到了立冠之年,聽聞在唐國爲吏淮陰侯之子,豈能爲吏呢?廟堂新設太學,我準備讓淮陰侯的兒子前來太學以後好委以重任,您覺得如何呢?”
“多謝太后,只是臣犯下大罪,太后能赦免臣的死罪,臣已經是很感激,又如何能讓我的子嗣擔任要事呢?”
“誰人又不會犯錯呢?淮陰侯能改過,便已足夠。”
“淮陰侯啊,這太學之內,尚且缺少一個教兵法的賢才,唐王向我舉薦了您,您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