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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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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鈺珠看着金釧兒欲言又止,心頭倒是生出了幾分好奇。

    “金釧兒,你我之間雖是主僕,卻也是相依爲命的親人,有什麼儘管說出來便是。”

    金釧兒抿着脣看着沈鈺珠小心翼翼道:“主子,三皇子會不會死?”

    金釧兒的話音剛落,沈鈺珠頓時愣怔在那裏。

    她已經沒必要再問下去了,金釧兒這個丫頭八成是對三皇子有些好感了。

    她眼眸微微垂了下來,金釧兒頓時意識到自己方纔說的太離譜了。

    主子的事情哪裏是她能摻合的,更別說是皇家的事情。

    她只是沒想到那個和主子爲敵的男人,居然曾經與她有過奇異的一面之緣。

    即便是後來她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也沒有對她怎麼樣。

    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溫柔的對待過。

    蕭家大少爺雖然教授了她幾招功夫,可總是板着臉訓她。

    千山就像一塊兒千年也化不開的冰塊兒,冷冰冰的,除了切磋武功她都不敢在他跟前湊着,怕被他凍死。

    唯獨那個男人,很溫柔的將她抱到牀榻邊,親自打溼了手帕給她擦臉。

    還將宮裏頭賞賜下來的貢桔,幫她輕輕剝開,將裏面的果肉一瓣瓣取出來送到了她的嘴邊。

    他可以溫柔的衝她笑,說話小心翼翼,每一個動作都柔和得讓她情不自禁想哭。

    就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那個心思狠辣殺人不眨眼的三皇子。

    金釧兒的一顆心像是被扯碎了一樣,竟是隱隱有些疼。

    她看到主子變了臉色,頓時醒悟了過來,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真的是瘋了。

    之前三皇子和寧安太妃差點兒將主子給害死,她現在居然心疼三皇子?怕不是也病了,病得還不輕。

    金釧兒忙跪在了沈鈺珠的面前磕頭道:“金釧兒不懂事,還請主子責罰!”

    沈鈺珠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嘆了口氣,將她從地板上親自扶了起來。

    “你沒錯兒,人世間最難掌控的就是自己的感情。”

    “忽然他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可對你倒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你得了他的好,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

    喜歡這個詞第一次撞進了金釧兒的心海中,激起了層層巨浪。

    之前她的一顆玲瓏心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了武學上,現在頭一次被什麼東西狠狠填充着佔據了一半兒的地盤兒,這讓她生出了幾分恐慌來。

    可主子越是不責罵她,她越是愧疚。

    不過她到底嘴巴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眶都微微發紅,怕是要急哭了。

    沈鈺珠握着她的手道:“可是金釧兒,我現在最多的精力也只能救一個。”

    “救了陸家長公子就救不了三皇子,畢竟三皇子是重犯,四周看管着的人更多一些。”

    “不過他到底是你喜歡的,也是雲昌公主的兒子,我可能會想想辦法。”

    “但是能不能救出來,我沒辦法給你保證。”

    金釧兒一顆心被什麼東西塞的滿滿的,想說點兒什麼,卻是連最基本的那個謝字兒都說不出來。

    由於時間緊迫,沈鈺珠讓金釧兒儘快將那些人請到將軍府裏來。

    她需要效仿上一世的那個奇案,設置一個障眼法,將陸明哲救出來。

    這邊沈鈺珠忙的不亦樂乎,自然那些鋪面上的事情管的少了一些。

    不得不將這些事情更多的交給雲香那邊,只是現在李泉被按察司扣着。

    畢竟是朝廷裏的事情,沈鈺珠也沒有辦法去救,慕修寒出面應酬也需要些時日。

    鋪面的那些事兒,現在交給了張媽帶着的幾個小夥計手中。

    張媽讓雲香儘量歇着,雲香心裏存着李泉的事情,哪裏能歇的下來。

    她看着張媽在鋪面裏照應,便帶着些甜餅果子準備來將軍府見見主子。

    一來主子剛從刑部大牢裏被放出來,她都沒有來得及看望。

    二來聽聽主子的口風,李泉那邊已經明明快要放出來了,怎麼又被丟進了按察司。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如今全部仰仗與慕世子,可自己的丈夫就是個主子身邊的家生子兒奴才。

    儘管世子爺看在自家大小姐的面子上着實的盡心盡力,可她也不敢催。

    如今只能再聽聽主子的口風,不知道世子爺能不能從按察司裏將自己丈夫救出來。

    她是個女人,也不關心朝綱政治,即便如此也隱隱約約聽到些風聲。

    說按察司其實是周興實際操控,慕世子被太子殿下不喜,周興如今隱隱成了太子殿下身邊新的紅人,大有凌駕於慕世子之上的架勢。

    如今周興的將軍府,門口簡直是門庭若市,竟是比慕世子門口的人還多。

    想到此處,雲香更是擔心的要死。

    按理說不至於吧,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入了周興的眼。

    可是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是個婦人,聽聞太子賞賜給周興的絕色美人都快二十多個了,他不至於還將餘恨留在她的身上。

    可是李泉本來已經快被放出來了,登時就被周興下令帶到了按察司,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雲香覺得和她有些牽連,可這牽連實在是莫名其妙,她簡直是快要愁哭了。

    她和李泉好端端的在那裏坐着,怎的現在突然攤上了這麼個麻煩,這是招誰惹誰了?

    雲香租了一頭驢子,沿着崇文街朝着大將軍府行去,誰知自己光顧着想事情,驢子差點兒和迎面而來的一輛權貴的馬車撞上。

    那馬車很是華麗,馬車外面的車壁上都鑲嵌着黑曜石,在陽光下看起來熠熠生輝。

    雲香頓時吃了一驚,連忙下了驢子,拽到了一邊躬身候着。

    只等着面前的權貴離開,她再繼續趕路。

    不想停在她面前的馬車卻沒有絲毫離開的跡象,雲香頓時心頭狠狠一顫。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已經夠倒黴了,出個門還能惹上事兒。

    雲香忙走到了華麗馬車前,側身福了福道:“妾身的驢子不小心衝撞了貴人,妾身給貴人賠不是了。”

    馬車的窗簾,包括正面的簾子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雲香已經賠了不是,道了歉,可對方像是聾了一樣,沒有絲毫的迴應。

    雲香的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剛要說什麼,突然馬車的簾子緩緩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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