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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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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娉婷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怔怔的立在原地。

    這一瞬她的心裏閃過無數個念頭,隔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眼前這女人的身份定然也是假的,她想幹什麼!

    偏偏趙娉婷還不能戳穿,她的笑容越發勉強起來。

    連慕容霽看了,都覺得她這樣很是不妥。

    “王妃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趙娉婷惶恐地將食盒拿出來:“臣妾命人做了些小點心,想拿來給殿下和這位妹妹嘗一嘗。”

    說完,她便有些手抖地拿出了一盤花生酥。

    慕容霽一看到花生酥,就下意識的皺了眉頭。

    連邊上許曼欣也咦了一聲:“這是花生酥嗎?”

    趙娉婷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卻聽到許曼欣說:“真是奇怪,幾個月未見,殿下什麼時候喜歡喫起花生來了?”

    這話一出,趙娉婷霍然擡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曼欣坦然地說:“殿下不愛喫堅果呀,王妃怎麼不記得了?”

    趙娉婷緊張地嚥了嚥唾沫。

    “我、我記不太清楚了。”

    慕容霽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罷了,只是小事。”

    趙娉婷咬牙切齒地看着許曼欣:“妹妹還真是蕙質蘭心,心思細膩,連殿下的口味都一清二楚,真叫本宮佩服。”

    許曼欣朝着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用心就能記住了,不是什麼難事。”

    慕容霽能看出來她們之間是有些齟齬的。

    加上之前許曼欣所說,因爲王妃對她頗爲不喜,所以她心裏有顧慮纔沒有徑直來宸王府找他。

    慕容霽更確信這二人之間不對付。。

    他看向許曼欣,問道:“你喜歡喫花生酥嗎?”

    許曼欣搖頭:“我的口味一向是跟殿下相同。”

    慕容霽便對趙娉婷說:“既然本王與許姑娘都喫不慣花生酥,就不浪費王妃的一片心意了,你還是帶回去留給自己喫吧。”

    趙娉婷不情不願地將東西收了起來。

    許曼欣的臉上還帶着和善的笑容:“對了,忘記告訴王妃了,以後您可以不用叫我輕丹,而是叫我曼欣。輕丹只是之前的一個化名,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許曼欣。”

    趙娉婷在慕容霽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口中卻頗爲客氣。

    “好啊,曼欣妹妹。既然你重回王府了,咱們姐妹有的是時間好好聚一聚,你可一定要經常來本宮的院子裏坐坐!”

    “一定。”

    等趙娉婷一走,許曼欣總算鬆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只希望後面不要惹出什麼麻煩纔好。

    不過好在,慕容霽對她的態度也不熱絡,顯然還沒有接納她。

    所以許曼欣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這兩天一直灰濛濛的,到了傍晚,到底還是下了一場大雪。

    等天色完全暗下來,整個安盛皇宮都被染成了雪白色。

    有在宮裏的鳳衛前來趙輕丹的芳年殿,向她說明白日裏發生的一切。

    趙新丹點頭:“許曼欣那裏還順利吧?”

    鳳衛稟告說:“王爺暫時並沒有懷疑許姑娘的身份,但是也沒有對她格外親近,以王爺的性子,若是許姑娘表現得太刻意,反而弄巧成拙,現在這樣,未嘗不是好事。”

    “她很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

    鳳衛一走,趙輕丹推開了窗戶,看着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只覺得格外的孤獨。

    這諾大的皇宮,到了夜晚總是空蕩蕩的。

    連宮人們走路都是輕聲低語,唯恐驚擾到主子。

    太后離世不久,宮裏更是連絲竹樂器都鮮少聽到。

    她的寢殿裏擺放着一罈之前從慕容潯那裏拿來的青梅酒。

    趙輕丹想了想,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下。

    慕容霽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

    想來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這位失而復得的“輕丹”姑娘身上吧。

    時間一久,許曼欣那樣有魅力的人,一定能得到他的喜愛。

    那個時候,他應該就不會再想起自己了。

    這麼想着,趙輕丹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知不覺竟是將那酒罈子裏喝了大半。

    雖說這酒喝起來並不濃烈,可是趙輕丹喝得又快又猛,哪裏是尋常品酒的速度。

    於是不多時,她就有了醉意。

    她慵懶的倒在椅子上,手裏把玩着杯盞,眼中卻有淚光浮動。

    都說人能借酒消愁,但爲什麼,她明明能感覺到自己醉了,還是會想起慕容霽呢。

    屋子裏的地龍十分溫暖,宮女們怕她冷,還特意多放了兩個暖爐。

    可是因爲喝醉了酒,趙輕丹覺得心裏燒的慌。

    不由覺得這屋子裏很悶,她便想起身去外面走一走。

    她披了一件披風,拿了把油紙傘。

    宮人們本想跟着,但是被趙輕丹拒絕了。

    “本宮只想自己走走,你們誰都不要跟上來。”

    她態度堅決,宮女們不敢反抗,便任由她去了。

    冷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她原本身上的暖意也很快就消失殆盡。

    可她卻彷彿感受不到冷。

    還有什麼冷,能比得上心裏的寒冷呢。

    趙輕丹漫無目的地在宮路上走啊,走啊……

    沒有一個方向,也不知自己將去哪裏。

    但她不想繼續留在那溫暖的屋子裏。

    藉着醉意,她彷彿總能看到慕容霽的臉。

    看到他在火光中浮動,衝着她溫和地笑。

    偏偏一伸手,就如鏡花水月一般,摸都摸不到。

    白雪打溼她的肩頭,她卻恍若未見。

    漫天的寒意席捲而來,毫不留情的攻擊着她單薄的身體。

    趙輕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腦子越發沉重。

    到後來,她忽然眼前一黑,那油紙傘從手中脫落。

    她整個人無力的摔倒下去,一頭栽進了雪地裏。

    芳年殿的宮人們已經好幾次走到殿外看了看,互相問道:“公主還沒有回來嗎?”

    有人不放心,小跑着去了慕容潯那裏問:“岄王殿下,不知公主是否來過您這裏?她說自個兒出去走走,可是已經許久了,也沒見公主回來。”

    慕容潯一聽到這話,頓時擔心起來。

    “怎麼公主是一個人出去走的嗎?你們就沒有一個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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