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只剩下三五年
寧月姝眉眼彎彎一笑，語氣堅定自信：“我相信阿復！”
“這麼相信他？”藥老表情驚訝，還有點揶揄的看着寧月姝。
寧月姝點頭，繼續自信說道：“這次我和阿復都準備充分，一定能捉住他！師父，我們先走也是讓阿復放心，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放手對付毒聖。”
“嗯，希望如此。”藥老點點頭。
寧月姝：“師父，我有兩個好消息告訴你。聖上已冊封阿復爲太子，我爲太子妃，讓我們一年內完婚。師父這次回來，住下來，等參加完我和阿復的婚禮再走好嗎？”
“臭小子是太子了？你們要完婚了？哈哈哈好啊！”藥老高興極了，笑得合不攏嘴。
心情大好，藥老這才讓寧月姝說說晟帝的情況……
馬車疾馳往回趕，天司護衛在兩側。
一路順利回到獵場行宮，副總管太監在門口候着。見到他們後，立馬笑臉開了花將寧月姝和藥老迎向晟帝的寢宮。
寢宮內。
公孫院判一衆正在爲晟帝診脈。看見藥老，得空的全都圍上來，熱切的和藥老敘舊。當然，話題的重心，還是放在晟帝的病情上面。
藥老已經在寧月姝那裏瞭解過了，平靜耐心聽公孫院判他們說完了，藥老才踱步走到龍牀邊看了看晟帝。
晟帝面帶笑意看着藥老，但藥老壓根沒給他一個笑臉。
藥老：“你們先去休息，乖徒弟留下。”
“好。”公孫院判他們點點頭，然後向晟帝行禮告退。
很快，寢宮內只剩下晟帝，藥老和寧月姝。兩位正副太監總管，一人在殿內候着，一人去外面守門。
“師父坐。”寧月姝將板凳搬過來。
藥老摸摸鬍鬚坐下，伸手搭在晟帝的脈搏上把脈，寧月姝安靜在一邊看着，隨時準備幫忙。
藥老陸續看了看晟帝心口留下，還未消散的青紫猙獰蠱跡。
又看了看手腳。
還伸手按了按背心和腰骨，然後藥老轉頭和寧月姝交流起來，全程都沒有跟晟帝說一句話。
晟帝對此一點也不意外，他也不生氣，平靜淡定的接受藥老的態度。
好半響，藥老纔看向晟帝，摸摸鬍鬚張嘴說了第一句話：“你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感受？”
晟帝：“很累，提不起勁。入睡後，感覺呼吸困難，頭也隱隱作痛。雖然千思蠱已經引出，但還是會感到心口疼，好像千思蠱還在體內一樣。”
想了想，晟帝繼續補充：“手腳也是冰涼的，捂不熱。日常用膳也只能用一點，多了會想吐，難以消化。”
“師父。”寧月姝擔憂的看着藥老喊了聲。
這些情況，寧月姝和公孫院判他們都知道，因爲晟帝的問題太多了，他們無從下手。
藥老摸摸鬍鬚安靜聽着。寧月姝喊他，藥老擡眼對寧月姝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藥老問晟帝，“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想聽真話，藥老你儘管說。”晟帝平靜微笑說道。
藥老嗯了一聲，也不講究什麼委婉溫和，藥老直白開口：“你元氣大傷，根底壞了，沒幾年可活。”
“藥老！！”
“師父！”
總管太監和寧月姝都震驚的喊了聲，難以置信的看着藥老。
藥老摸摸鬍鬚，平靜淡定的繼續說道：“你也就三五年可活了。要是怕死，我這兒有心蠱，服下後無悲無喜，不得沾葷腥，可以多活十年。十年也就到頭了，你還想活更久，那就只能去找神仙救你。”
“我知道了。”晟帝點點頭，表情很平淡。
總管太監平靜不了，激動的撲過來跪在藥老面前，一邊磕頭，一邊求情：“藥老你就是老神仙，求您救救聖上！肯定還有法子的。求您了！”
“退下。”晟帝呵斥道。
總管太監擡起頭，臉上老淚縱橫，苦巴巴的看着晟帝。晟帝瞪了他一眼，總管太監這才擦擦眼淚退下，但眼神還欲語還休的望着藥老。
寧月姝沒有說話，她在回憶有關心蠱的記載。
回憶完了，寧月姝知道藥老說的不假，但她還是有點不忍。追問道：“師父，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用了嗎？”
“沒了，他自己要作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藥老表情又嘲諷又複雜的看着晟帝，張嘴說道：“他自己要把千思蠱留在體內，這麼多年，根底早就壞了。這回又讓兩個千思蠱衝擊，元氣大傷，補都補不回來。老頭子我是沒什麼辦法了。”
“有勞藥老，辛苦你千里迢迢趕一陣。”晟帝點點頭，語氣歉意的道謝。
藥老翻了個白眼，“老頭子我可不是爲了你。是臭小子喊我，乖徒弟也需要我，這才趕回來的。行了，你到底要不要服心蠱？”
晟帝搖搖頭。
晟帝表情平和，眼底帶着笑意說道：“幽兒已經當上太子，皇權都給了他。傳位的聖旨，朕也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給幽兒。能再活個三五年，抱一抱孫孫，朕的心願已了。”
晟帝看着藥老，沒有說，他也想林雲歌，想去地下陪自己的心上人，向她贖罪。
在藥老面前提林雲歌，只會讓藥老傷心。
“既然你都決定了，行！老頭子給你寫幾個藥方，日常喫着，能讓你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完剩下的日子。”藥老說完，揮手讓總管太監去拿紙筆，然後他念，寧月姝來寫。
一邊念，藥老還會一邊教寧月姝，爲什麼這麼配藥？有什麼功效？
得知晟帝只能活三五年，寧月姝心不在焉，聽的也沒那麼仔細認真。藥老看了她一眼，沒說了，快速將藥方報完。
他們這兒剛寫好藥方，外面副總管太監驚喜喊道：“太子殿下，您回來了！”
寢殿內的三人都頓了頓，擡頭表情不一的看了眼對方。
藥老冷哼一聲，“老頭子我可不會爲了你去騙臭小子！”
寧月姝抿了抿脣，眼神有點悲傷。
晟帝嘆口氣，“朕也沒有想過瞞着幽兒。”
宮無幽進來時，正好聽到晟帝這句話。再擡頭，看到寧月姝和藥老的表情，宮無幽皺眉眯起眼睛，開口說道：“我抓住毒聖了。你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