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她愛慕自己的師父
“世子可以迴避嗎？”寧月姝平靜的問烏蒙。
烏蒙皺了皺眉，看看寧月姝，再看向烏芙香。烏芙香擡起頭衝他點點頭，烏蒙這才邁開步伐，走到了角落裏坐着，將空間讓給寧月姝和烏芙香兩個人。
偏殿裏也有桌椅，寧月姝隨意的坐下，立馬有天司守衛送了熱茶進來給寧月姝。
寧月姝也給烏芙香倒了一杯熱茶，平靜開口：“師姐坐吧。”
烏芙香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沉默的走過來坐下。烏芙香低垂着頭，手指拽緊成拳頭，將袖子扯得褶皺不成樣子。
寧月姝和烏芙香相對而坐，門外和角落裏，宮無幽、烏蒙分別注視着她們。都是對他們很重要的人，一有不對勁，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出手。
安靜了一會兒，還是寧月姝先打破沉寂。
寧月姝嘆口氣，看着烏芙香問道：“師姐，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對不起。”烏芙香終於有了迴應。
擡起頭看着寧月姝，烏芙香滿臉自責和愧疚，笑的比哭還難看。烏芙香深呼吸，張嘴：“師妹，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欺騙了你，我不配當你的師姐。”
“只有道歉嗎？”
“師妹可以報復我，懲罰我！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烏芙香急忙說道。
此刻，烏芙香的眼神和語氣都是真誠的，她說的是心底話。只要能讓寧月姝出口氣，寧月姝對她做什麼都可以，這是她應得的。
寧月姝要的並不是這些話。
寧月姝看烏芙香的眼神逐漸失望，也有濃濃的不解。
寧月姝問她：“師姐，你有沒有想過，你毒害聖上是謀逆，誅九族的死罪！你逃不掉，世子逃不掉，南疆王府也一樣！你用自己的命，去替別人復仇，值得嗎？”
烏芙香：“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師父！”
烏芙香的表情變了，語氣也變了，期待崇拜的說道：“能滿足師父的夙願，是我的榮幸。我願意爲他生，爲他死！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再者這個計劃，父王是知道的，他也有野心，他也想晟帝死。”
說罷，烏芙香小心翼翼，目光請求渴望的看着寧月姝問道：“你見到師父了吧？他還好嗎？他有提起我嗎？”
寧月姝：……
寧月姝從烏芙香的神色和語氣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實。
那就是，烏芙香愛慕着她的師父！
烏玄知道嗎？
靈光一閃，寧月姝將很多猜測串聯起來。寧月姝有很大的把握，烏玄是知道的，並且利用了這一點，讓烏芙香心甘情願的入宮爲妃，嫁給一個能當爹的男人，用命下毒。
寧月姝的心情翻涌起來，有震驚！也有憤怒！
“師妹，師父難道一句都沒有提起我嗎？你回來了，師父沒事吧？他只是不想你救聖上，他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的。”烏芙香有些沮喪和傷心，但還是下意識爲烏玄說話。
寧月姝嘆了口氣。
寧月姝沒有回答烏芙香的問題，一個字都沒有。
寧月姝收斂情緒，淡漠疏離的看着烏芙香，冷冷問她：“烏芙香，你還有將功贖過的機會。告訴我，你是如何將千思蠱從體內引出來，再轉移到他人體內的？”
“你要做什麼？我不能說！我不會破壞師父的復仇大計。”烏芙香身體緊繃，態度異常堅決。
寧月姝笑了笑，開口：“毒聖綁了我，現在我平安無事回來了，你不如猜猜毒聖怎麼樣了？”
烏芙香：“你們抓住了師父？不，不可能的！”
烏芙香臉色蒼白，又震驚又拒絕相信。
寧月姝擡頭看向門外守着的宮無幽。宮無幽一直看着她，兩人目光對視，寧月姝紅脣彎彎，嫣然一笑語氣自豪的說道：“我有阿復！阿復的功夫可比毒聖厲害多了。要不是阿復手下留情，毒聖恐怕已經死了。”
烏芙香驚嚇的摔碎了手裏的杯子。
寧月姝冷冷看着她，繼續說道：“我可能會顧忌師門之情，但其他人不會。聖上一日處於危險之中，皇室、文武百官都不會容忍，烏芙香你不怕死，但你肯定會心疼毒聖。對嗎？”
烏芙香呆呆的看着她。
烏蒙聽不下去了。
烏蒙大步走過來，宮無幽也走到寧月姝的身邊。他們看烏蒙抓住了烏芙香的肩膀，搖晃着她，怒其不爭的低吼道：“妹妹你清醒點！你跟他永遠不可能！你還在期待什麼？”
“你沒有聽到寧月姝說的話嗎？你還可以將功贖罪！說吧！”
烏芙香臉龐淌過淚痕，她張了張嘴，將引蠱之術告訴了寧月姝。
說完，烏芙香看着寧月姝希冀渴求道：“師妹，我都說了！你能不能幫師父求情，不要對師父用刑！他也是你的師叔！”
原來烏芙香肯說，還是爲了烏玄。
烏蒙臉都青了。
寧月姝挑了挑眉，冷淡說道：“等聖上平安無事後，再說吧。”
寧月姝說完拉着宮無幽就走。烏芙香追上來，被緊閉的大門攔下了，她只能捂着臉落淚，喃喃道：“師父肯定會恨死我的。”
烏蒙疲憊無力的看着她，父王瘋狂，毒聖更瘋，親妹妹還是個癡人。他誰也勸不動，也無法置之不理，只能長嘆口氣，抹了把臉。不管晟帝生還是死，南疆王府都危。
回寢宮的路上。
寧月姝勾脣笑笑，擡頭問宮無幽：“阿復，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烏芙香不會知道，我們根本沒抓到毒聖，我是詐她的。”
“姝兒聰明，爲夫佩服！”宮無幽笑着誇讚，順帶撩了寧月姝一下。
寧月姝輕哼一聲，沒有反駁宮無幽的“爲夫”二字。
宮無幽牽起寧月姝的手，說到正事上，宮無幽眼眸語氣都是冷戾無情的。宮無幽說道：“引出千思蠱，需要一個蠱體。千思蠱本就是烏芙香的，她是不二人選。”
“不。”寧月姝搖搖頭，神色有一瞬複雜。
寧月姝看着宮無幽，解釋道：“要引出的，不止是烏芙香的千思蠱，還有另一個。兩個千思蠱，承受之人活不了。阿復不是說，要把烏芙香兄妹留給聖上處置嗎？”
“好。”宮無幽縱容的點點頭，開口：“那就用死囚，牢裏多得是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