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謙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回頭看着她：“孩子？”
宋雨霏對上他的目光，努了努脣，繼續給他清理頭髮上的枯草。
“你不是想做真正夫妻嗎？真正夫妻誰還沒有小孩？”
文謙轉身，握上了她的手：“你當真願意與我成爲夫妻？”
他心裏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經歷了生死，他本就下了決定，若還能相見，他不會再隱瞞自己的心意。
但在看見她的瞬間，他又猶豫了。
他擔心一旦捅破了這張紙，兩人再也回不到以前。
不管她心裏有多少他的位置，他還是希望能一輩子守着她。
宋雨霏眉頭微皺，有些難爲情。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可你從來都不說愛我的話，也不做愛我的事，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
她口中愛她的事，指的是男女之事。
人家都說男人不可能與喜歡的人睡在一起都無動於衷，可他真的一點行動都沒有。
好多天了，她也習慣與他同牀。
他不說，她以爲他對她沒有那種心思嘛，誰知道呢？
“我愛你。”文謙用力將宋雨霏拉向自己，緊緊抱着她，“霏兒，我從十歲開始就愛上你了。”
“可你不是喜歡武將嗎？我小時候的情況並不允許練武，後來身體好了，我娘還是不讓我習武。”
文謙聲音哽咽，微微呼了一口氣。
“每次帶你去看別人比武，我都很希望臺上的人是自己，你受委屈，我希望自己能爲你承受一切。”
“當你說出你喜歡楚東陵的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可我……”
“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想破壞我們自己的情義，楚東陵讓我搶親，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樂意嗎？”
文謙放開了宋雨霏，微微勾起脣角。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們換一種方式相處，但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野狼分筋拆骨了。”
“當時我像似聽見了你的呼喚，一下子力氣就上來了，是你救了我一命。”
他給她擦了擦眼角除閃爍的淚光，俯身吻了她的額頭。
“抱歉讓你知道這麼多，但我不後悔！至少你也不會再質疑我不愛你這件事。”
“你不必着急回覆我，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後就好，不管等多久，我都願意一直等下去。”
宋雨霏努了努脣，抱着他的腦袋掰回去之後，繼續給他清洗頭髮。
她只是隨口一句他沒說過愛她的話，他竟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誰能記得住？
過了一會兒，她淡淡解釋道：“我早就不喜歡楚東陵了。”
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人，喜歡他，不是浪費生命嗎？
文謙從小到大都護着她，他願意看她，眼裏有她，她爲什麼就不喜歡他試試？
“那你現在喜歡誰？”文謙沒有回頭，卻很認真地問了句。
宋雨霏用毛巾捲起他的長髮，隨手打了一個結，又取過另一條毛巾。
“站起來，我給你擦擦身子，不能泡這麼久。”
文謙站起，轉身，舉起雙臂搭在她肩膀上。
“看了可就得負責，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