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沒理會婢女，站起就往房子走。
婢女沒辦法，只能跑過去，攙扶着她。
哪怕是宋丞相這種見慣了世面的人，進房子的瞬間，也差點吐了。
宋雨霏死死捂着脣，還是有些控制不住。
臭！實在太臭了！
龍淺知道她肯定會進門，開玩笑地說道：“這鼻子都被蟲子啃掉了，能看出是誰嗎？”
事實上，她並沒往屍體上看。
昨夜挖屍的人是宋洛日，扛屍的人是宋洛日，佈置機關和埋屍的人依舊是宋洛日。
除了設計機關的時候她靠近了些，其他時候離屍體最少十米。
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防臭口罩，哪怕是在室內也聞不到臭味。
“嘔……”
宋雨霏跑出去的時候，差點就撞上了宋夫人，但她還是跑了。
很快，屋外傳來了宋雨霏翻江倒海的聲音。
宋瑾日看着身旁眉眼彎彎的小姑娘，心情總算是好了些。
他想過宋洛日離家出走是被逼的，卻不知道具體原因。
沒想到那位他們喊了二十多年姨娘的女人，居然如此狠毒，任誰知道後不憤怒？
既然這麼多年她殺不死他們兄弟三人，接下來的日子，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丞相，有發現。”仵作突然拿着什麼東西，轉身。
宋夫人看着熟悉的小衣裳，嚇得魂魄都沒了。
這個賤骨頭何時偷了她的貼身衣裳，還藏於身上？
從衣裳的顏色來看，並不像是剛放進去的。
可當時她明明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她纔將他埋於宋洛日的院子後。
小衣裳確實是新放進屍體，宋洛日也不知道龍淺用了什麼藥水，能讓衣裳腐化得這麼快。
昨夜龍淺讓他去偷這女人的小衣裳，他本不樂意來着，現在看來這一趟不白跑。
宋丞相認出物件的時候，滿腔怒火。
但在場有這麼多人，他也不好當衆動怒。
“丞相，衣裳裏頭……有字兒。”
“將它包起來，交給本相就好！”宋丞相立即擺手，“看看還有什麼發現？死因是什麼？”
“是。”仵作果斷將衣物放進小廝打開的袋子，捲起，交到宋丞相手中。
但他剛纔還是看清楚了裏頭的字，是一首表達愛意的詩詞。
開頭一個“嫺”字，結尾一個“董”字。
若他沒記錯，宋夫人的名字就有一個“嫺”字。
丞相如此憤怒，恐怕已經知道了什麼。
仵作頓時覺得脖子涼涼，丞相他不會殺他滅口吧？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啊！
“死、死因是頭部受了重擊，兇器有可能是花瓶，或是其他瓷器，在死者的後腦勺內發現了一塊碎片。”
仵作用鑷子拔出碎片，再次轉身。
宋夫人看見白色碎片，這下是真的站不穩了。
她雙腿一軟，幾乎成個人都壓在婢女身上。
當晚老爺來過，知道她房中打破了花瓶，她怎麼能如此大意，竟然將碎片留了下來？
“夫人，您沒事吧？”婢女用力攙扶着她。
剛進門的宋雨霏見狀，大步跑過去扶着宋夫人。
“娘，別擔心！證據確鑿，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兇手。”